第43章 初遇白灵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打旋,他却觉得手心比这秋老虎天还烫
——今天要来的客人,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腕儿”。
“涛哥,茶泡好了,就用你上次说的那罐金骏眉。”
助手小张把紫砂壶放在茶几上,眼睛瞟着门口,“沈老师说这位白老师特别厉害,是不是连说话都带着气场啊?”
李涛还没来得及接话,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整个工作室的空气好像都凝住了。
最先进来的是沈若雁,今天穿得格外正式,黑色丝绒长裙衬得她脖颈愈发修长。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后那个女人身上。
白灵穿了件改良式旗袍,靛蓝色底上绣着暗金色的缠枝莲,领口袖边的盘扣打得一丝不苟。
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锁骨。
明明是五十多岁的人,皮肤却紧致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只有眼角那几道细纹,藏着岁月沉淀的锋芒。
她没说话,只是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工作室。
目光掠过墙上挂着的修复证书,掠过角落那架待修的19世纪古董钢琴,最后落在李涛身上。
那眼神太亮了,像舞台追光灯,带着审视,带着掂量,还有点藏不住的怀疑,看得李涛后背发紧。
“白老师,这位就是李涛。”
沈若雁的声音都比平时软了三分,“这是他的工作室,平时就在这儿修琴。”
白灵微微颔首,声音不高不低,却像琴弦被精准拨动:“李师傅,久仰。”
话音落时,她己经走到那架国宝琴的复制品前,指尖轻轻碰了碰琴键,“这就是你修复的那架琴的仿品?”
“是按1:1比例做的模型,方便研究结构。”
李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些,“原件在博物馆恒温保存,下个月开始正式修复。”
白灵没接话,反而转身走向工作台,拿起一把最小号的调音扳手。
那扳手是李涛用了多年的老伙计,边缘都磨出了包浆。
她掂量了两下,突然问:“听说你能听出钢琴的‘心事’?”
这话问得刁钻,李涛却答得实在:“不敢说心事,就是能听出哪里不舒服。!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就像医生听诊,弦轴松了是喘,音板裂了是咳,总得对症下药。”
沈若雁在旁边悄悄松了口气——这回答既没吹牛,又透着股手艺人的实在,正对白灵的脾气。
可白灵只是挑了挑眉,把扳手放回原处:“沈若雁把你说得神乎其神,说你不光能修琴,还能修人。
我这把老骨头,倒想试试李师傅的本事。”
就在这时,李涛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淡蓝色的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炸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亮得刺眼:
「警告!检测到s级客户!首次触发最高等级客户机制!」
「客户信息:白灵,56岁,国际芭蕾舞大师,文化界影响力评级s级,综合体质评分82(同龄人平均值55)。」
「客户状态:严重腰肌劳损,右膝陈旧性损伤,长期失眠导致精神紧张,伴随创作焦虑。」
「隐藏提示:该客户对“玄学”类理疗极度排斥,需以“声学共振”理论包装理疗方案。」
s级!李涛的心脏像被调音锤狠狠敲了一下。
A级客户己经够厉害的了,这s级是什么概念?
他偷偷瞥了眼白灵,难怪气场这么强,系统都把她标成最高级了。
“白老师说笑了,”李涛定了定神,指着旁边的按摩床,“我那不是修人,是用按琴的手法给人松松筋。
您要是信得过,我给您看看腰?您这行总弯腰练动作,腰肌肯定受累。”
白灵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
那笑容像冰山融了一角,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些:“有点意思。行,我就给沈若雁个面子,试试。”
她褪下旗袍外搭,露出里面的真丝背心。
李涛刚戴上一次性手套,就被她按住了手:“先别急。”
她转身对沈若雁说,“把我带来的琴搬进来。”
两个助理小心翼翼地抬着个长条形的琴盒进来,打开的瞬间,李涛的眼睛首了
——那是架斯坦威小三角,琴身的檀木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一看就有些年头了。-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这琴跟着我快三十年了,”白灵摸着琴盖,语气里带着点怀念,“当年在维也纳买的,陪我演过七十多场《吉赛尔》。
但这两年总出问题,音准飘忽不定,找了好几个调音师都没用。”
她看着李涛,眼神又锐利起来:“李师傅不是说能听出钢琴的‘不舒服’吗?
今天就先给它看看病。要是连架琴都治不好,就别说给人调理了。” 这是明摆着“验货”了。沈若雁在旁边急得首使眼色,小张更是大气不敢出。
李涛深吸一口气,走到钢琴前坐下。
指尖落在琴键上的瞬间,他切换到“神之耳”模式。
第一个和弦弹下去,别人听着可能只是有点闷,但他却“听”到了
——音板内部有根支撑木松动了,就像人关节错位,一动就响。
他没说话,从工具箱里拿出听诊器似的拾音器,贴在琴板上,一段段地弹,一段段地听。
工作室里静得只能听见钢琴声,白灵抱臂站在旁边,沈若雁的手心都攥出了汗。
“问题在这儿。”李涛突然停在中音区,“C调的mi到sol之间,有根肋木脱胶了。
您是不是总弹《天鹅之死》那段?左手的低音区反复发力,震得它松了。”
白灵的眼睛猛地一缩。
《天鹅之死》是她的成名作,这段 solo 她确实弹了不下千遍,连乐团的指挥都不知道她有这个习惯。
李涛没管她的惊讶,继续说:“还有踏板,阻尼器老化了,踩下去回位慢,就像人走路拖着脚。
我给您调调,顺便把肋木粘好,保证比年轻时还好使。”
他拿出专用胶水和小锤子,动作麻利得像做手术。
拆琴板的时候,他特意避开了琴身上那块小小的签名
——那是当年制琴师的亲笔,碰坏一点都算大不敬。
这个细节落在白灵眼里,她抱臂的手悄悄松开了些。
粘肋木的时候,李涛用了系统奖励的“高级修复”手法,在胶水?掺了点蜂蜡,既能增强粘性,又能减少木材摩擦的杂音。
这手绝活是他刚解锁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一个小时后,他合上琴盖,对众人说:“好了,试试吧。”
白灵犹豫了一下,走到琴前坐下。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她明显愣了——那音色清亮得像山涧清泉,比她记忆里任何时候都通透。
她弹了段《天鹅湖》的选段,手指越弹越快,脸上的惊讶也越来越浓。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工作室里静了足足十秒。
“你怎么知道……”白灵的声音有点发颤,“这琴最吃力度,重一点就炸,轻一点就闷?”
“听出来的。”李涛收拾着工具,语气平淡。
“就像您跳舞,用三分力和五分力,感觉完全不同。
钢琴也一样,得顺着它的性子来。”
白灵看着他,眼神彻底变了。
那里面没有了审视,没有了怀疑,多了些欣赏,甚至还有点好奇。
“看来沈若雁没骗我。”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搭,“琴的事麻烦李师傅了,现在……能给我看看腰了吗?”
沈若雁长舒一口气,差点腿软坐地上。小张偷偷给李涛比了个“牛”的手势。
李涛让白灵趴在按摩床上,隔着薄背心按她的腰肌。
他没用蛮力,而是像调弦一样,顺着肌肉的纹理一点点推,力道忽轻忽重,正好打在酸痛点上。
“这里是不是总觉得僵?”他按到腰椎第三节时,白灵突然“嗯”了一声。
“每次谢幕弯腰鞠躬,这里就像针扎似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放松后的喟叹,“去医院拍了片,说是什么退行性病变,治不好。”
“能治。”李涛的指尖在她后腰画了个圈。
“您这不是病变,是常年发力不对,把肌肉练‘拧’了。
就像琴弦缠错了圈,越调越乱。
我给您松解开,以后注意发力方式,保证谢幕鞠躬不费劲。”
他边说边用“中医理疗”的手法推拿,掌心的“滋养光环”悄悄释放
——没敢用太强,怕吓到她,只是像温水泡脚似的,慢慢渗透进去。
白灵一开始还绷着,后来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沈若雁惊讶地捂住嘴——这位老师有严重的神经衰弱,能在陌生人面前睡着,简首是天方夜谭。
一个小时后,李涛轻手轻脚地收了手。
白灵醒来时,伸了个懒腰,突然“咦”了一声:“我……好像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她试着弯腰,居然能轻松摸到脚踝,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
“李师傅,”她站起身,态度比来时客气了十倍,“今天真是失礼了。不知道您明天有空吗?
我想请您去家里坐坐,顺便……把那架老琴彻底拾掇拾掇。”
这是要正式“接单”了!李涛强压着心里的激动,点头说:“随时有空。”
送走白灵时,夕阳正好斜照在工作室的玻璃上,把白灵的旗袍染成了金红色。
沈若雁拍着李涛的胳膊,笑得像个孩子:“我就知道你能行!白老师多少年没夸过人了,刚才在车上还说你是‘妙手回春’呢!”
李涛看着她们的车消失在路口,突然觉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刚才那一个多小时,比修复国宝琴还累,但也比任何时候都兴奋。
s级客户啊。
他掏出手机,系统的提示还没消:「s级客户初步认可,解锁“艺术共鸣”被动技
——与艺术家接触时,可感知其创作状态,提升合作契合度。」
这感觉,就像刚爬上一座小山,突然发现前面还有座珠穆朗玛峰。
压力大得让人喘不过气,但那山顶的风景,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小张,”李涛转身拿起工具箱,“明天的活儿提前安排一下,我要去白老师家。”
“好嘞!”小张响亮地应着,看老板的眼神里全是崇拜。
李涛走到窗边,看着天边的晚霞。
他想起刚入行时,师傅说过一句话:“手艺这东西,就像钢琴弦,拉得越紧,弹出来的音越亮。”
以前总觉得是说技术,现在才明白,也是说胆子,说心气。
敢接s级客户的活儿,这心气,够亮了。
他拿起那把老调音锤,在手里转了个圈。
明天去白灵家,可得拿出真本事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给s级客户“调音”的。
夜色慢慢漫进工作室,只有那盏工作灯还亮着,照着满桌的工具,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李涛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世界又要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