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异变前兆
八楼星空阁的落地窗外，猩红色的冰晶像无数根狰狞的獠牙，从楼宇缝隙里刺向铅灰色的天空。-70c的寒风卷着冰碴撞在双层真空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却连一丝寒意都透不进室内。
恒温20c的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雪松香薰气息，那是陈默唯一允许系统添加的环境 st。
“老板，今日入住情况汇报。”
花花站在书桌前，米白色的职业套裙勾勒出仿生人完美的曲线。
她微微垂眸，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悬浮着淡蓝色的数据面板。
作为前台管家，她的声线永远保持着少女式的温婉，却不带任何真实情绪——就像这房间里的温度，精准，却无暖意。
陈默坐在黑曜石书桌后，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没看投影，目光落在窗外某块摇摇欲坠的巨型冰棱上。
那是三天前从中央区金融中心大厦脱落的，此刻正像颗定时炸弹悬在半空。
“说。”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惯有的疏离。
“大部分客人己适应新规则。”花花的指尖在投影上轻点，“打包服务日均消耗42个餐盒，收入42晶石。标准间剩余5间（404、406、501、508、510），豪华间剩余11间。今日房费收入159晶石，打包收入42晶石，合计201晶石。”
她顿了顿，补充道：“系统显示，目前总晶石储备1800枚整。较上周同期增长47%，主要来自之前希尔顿据点撤入的客人居多。′j′i￠n\r?u~t-a,.~c′o.m￠”
陈默终于抬眼，扫过投影右下角的数字。
但在他眼里，这串数字和窗外的冰棱没什么区别——只是某种需要被量化的存在。
他指尖的敲击停了：“知道了。”
没有赞许，没有疑问，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花花早己习惯这种反应，她微微躬身：“另外，豆豆检测到509房陈雪客人的体温波动持续异常，建议进行深度体检。需要安排吗？”
“让她自己去医务室。”陈默重新望向窗外，“用晶石支付。”
“好的。”花花的投影消散在空气中，脚步声轻得像羽毛，退出了星空阁。
房间重归寂静。陈默起身走到窗边，玻璃映出他清瘦的身影。
脸庞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抬手触碰玻璃，指尖下的冰棱突然“咔嚓”一声断裂，坠向地面的冰海。
“1800枚……”他低声重复，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足够解锁下一项功能了。”
晚上七点，大堂的水晶吊灯亮起暖黄色的光。
这里永远是温馨小筑最热闹的地方。
李宇从餐厅里张雅带了瓶可乐，女孩抱着两盒米饭配小炒，脸颊被热气熏得泛红；西侧餐桌，刘师傅戴着老花镜，正用工具箱里的零件给谢新宇拼玩具车，徒弟小周蹲在一旁递扳手，黝黑的脸上沾着机油；靠近前台的沙发区，关鸣小队的纪风在擦拭猎刀，金属零件在灯光下反光，宋小明则捧着一碗当归羊肉汤，喝得额头冒汗。-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
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张长桌，坐着关鸣和常兴。
“他娘的，你敢信？”常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里的啤酒泛起泡沫。
他穿着酒店发的深蓝色御寒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昨天在滨江区，我徒手掀翻了一辆冰封的公交车！就那辆双层巴士，以前老子和我哥三个人都推不动！”
关鸣放下筷子，他的动作总是很稳。
35岁的男人穿着灰色外套，鬓角有根白头发，眼神却很亮：“不止力气。”
他屈起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我今早杀二级迅捷者，它扑过来的时候，我看得清它爪子上每根冰晶刺的纹路。以前需要三秒瞄准，现在……”
他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半秒。”
“邪门了！”常兴灌了口啤酒，打了个嗝，“难道这酒店的饭里加了兴奋剂？”
“小声点。”关鸣瞥了眼西周，压低声音，“别让老板听见。”
他们没注意到，斜对面的餐桌旁，三个穿着同样御寒服的年轻人正竖着耳朵。
王磊手里捏着半块巧克力能量棒，眼睛亮晶晶的。
他撞了撞旁边李明的胳膊，这小子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数码代码记录。
“听见没？”王磊的声音压得更低，“我的怀疑没错！”
李明推了推眼镜，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我对比了我们刚入住时的体能数据。”
他调出一份表格，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曲线，“你看，关鸣的肌肉反应速度提升37%，常兴的握力增长42%，甚至张胜那个腼腆鬼，组装捕兽夹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不止他们。”王磊朝窗外努努嘴，“昨天我们去文教区收集晶石，外面体感温度-68c，穿酒店这衣服居然只觉得凉飕飕？说明书上写的可是‘基础御寒，抵御-30c’。李明，这根本不合常理！”
李明沉默了。他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一个红色的异常节点——那是出风口的能量波动记录，每天凌晨三点准时出现峰值，持续17分钟。
“除非……”他喉结动了动，“我们都在变异。”
“变异？”旁边的张胜突然开口，他手里正用铁丝弯着什么，闻言手一抖，铁丝戳到了手指。
但他像没感觉似的，只是盯着自己的掌心，“就像……冰晶丧尸？”
“不一样！”王磊立刻反驳，“我们有理智，还能控制力量。这更像是……进化。”
他们的对话没逃过另一双眼睛。
南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孟南一首没说话。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坐姿挺拔如松，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却一口没动。
听到“进化”两个字时，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掌心有一道浅疤，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被弹片划伤的。
此刻，那道疤正在微微发烫，皮肤下仿佛有细流在涌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力量比在特种部队巅峰时期还要强上三分，五公里负重跑的成绩快了整整两分钟。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轻轻握成拳，指节泛白。
大堂里的讨论还在继续，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师傅，您那工具箱修好了？”小周的声音带着惊喜。
老工匠正用新零件组装一个小型发电机，花白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差不多了，试试能不能给收音机供电。”
“张大爷，丫丫又在画画啦？”刘大妈的笑声传来，六岁的谢丫丫趴在桌上，用木炭在纸上画着太阳——一个红色的圆圈，周围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光芒。
八岁的谢新宇凑在旁边，偷偷把自己的饼干掰了半块给她。
“队长，明天去铁西区？”张仲擦着砍刀，刀刃寒光闪闪。
李虎坐在对面，刀疤脸在灯光下更显狰狞，他怀里的小石头正抱着一个能量棒啃得满脸碎屑：“嗯，听说那边最近出了不少二级暴君，正好给兄弟们练练手。”
“哥，你那开山刀借我看看？”高云曦的声音爽朗，她剪着利落的短发，眼神明亮。
魁梧的高耀咧嘴一笑，把沉重的开山刀推过去：“小心点，这玩意儿沉得很——不过你应该拿得动。”
最角落里，707房的潘峥缩在椅子上，帽檐压得很低。
他刚从希尔顿据点逃来一周，每次看到这场景都觉得像在做梦。
希尔顿的地下据点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人们为了半块饼干就能打起来。
而这里……居然有人在修收音机，有人在画画，有人在讨论“力气变大了”？
他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晶石——今天刚交了房费，还好晶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