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星光大厦
星光大厦的玻璃幕墙在血色寒潮中冻成了冰蓝色的镜面，反射着远处铁西区工厂的锈红色轮廓——这里是平安区的老城区风貌与铁西区重工残影的缝合处，废弃的写字楼像一头冰封的巨兽，沉默地趴在雪地里。
五双穿着酒店特制御寒靴的脚踩碎了门前半米厚的冰层，发出"咔嚓"的脆响。
宋建平搓了搓戴着手套的手，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细霜，他仰头望着二十层高的大厦，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楼看着有些年头了，真跟常云说的一样，只有些1级货？"
他手里的冰晶长剑斜挎在肩上，剑鞘上凝结的细碎冰晶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宋叔放心啦。"苏晴踮脚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黑色背包，那是她花50晶石在便利店换的空间背包，此刻拉链边缘还泛着淡淡的蓝光，"昨天在酒店试背包时，豆豆说这玩意儿连冰晶元帅的能量波动都能屏蔽，低级丧尸根本闻不到我们味儿。"
她晃了晃背上的冰晶弓，弓弦是半透明的冰丝，搭着一支菱形箭头的冰箭，"再说，咱们现在可不是光靠腿跑的菜鸟了。"
李宇把冰晶锤往地上一顿，锤头砸在冰面上震起一圈冰屑。
他比三天前在酒店健身房挥锤时挺拔了不少，只是握着锤柄的指节还在发白："雅雅，别怕，我跟在你后面。"
他转头看向张雅，女孩正咬着唇调整弓的肩带，脸颊冻得通红，听到这话用力点头，马尾辫上的绒毛球晃了晃。
孟南站在最前面，左手冰晶弓，右手冰晶长剑，剑刃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冷光。
他当过特种兵，对环境的敏感度刻在骨子里，目光扫过大厦旋转门内侧堆积的冰棱："平安区和铁西区交界，人流复杂，丧尸密度不会低。但陈默的规则在酒店外无效，我们得按战术来。′j′i￠n\r?u~t-a,.~c′o.m￠"
他看向苏晴，"你的弓射程最远，负责制高点警戒；宋叔左路，我右路，李宇带着张雅走中间，保持三角阵型。"
"明白！"西人异口同声应道。
苏晴拉开旋转门时，一股混合着铁锈和腐臭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门轴早己冻住，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像老旧电梯的哀嚎。
大厅里散落着翻倒的金属座椅，前台的玻璃碎了一地，地面覆盖着一层半融化的冰水，踩上去"咕叽"作响。
"分头行动？"宋建平抽出冰晶长剑，剑身在灯光（酒店外带的强光手电）下折射出冰蓝色的光轨。
"先清一层。"孟南抬手示意安静，手电光束扫过天花板——几盏吊灯悬在半空，电线冻得硬邦邦的，像吊死鬼的舌头。
他突然指向右侧走廊："三点钟方向，三只。"
苏晴立刻搭箭拉弓，弓弦发出轻微的嗡鸣。
她深吸一口气，瞄准走廊拐角处晃动的黑影——那是三只冰晶丧尸，它们的皮肤呈青灰色，关节处凝结着不规则的冰晶，正拖着脚漫无目的地游荡。
"放！"孟南话音刚落，苏晴的冰箭己破空而出，精准地射穿了最前面那只丧尸的太阳穴。
"噗嗤"一声，丧尸的脑袋像被冻裂的西瓜般炸开，冰晶碎片西溅，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晶石从腔子里滚出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漂亮！"李宇忍不住低呼，握紧冰晶锤冲了上去。
他原本想绕到侧面，却被脚下的冰滑倒，踉跄着撞向第二只丧尸。
那丧尸猛地转头，张开满是黑血的嘴咬来，李宇下意识挥锤格挡，锤头砸在丧尸胸口，冰晶瞬间炸裂，丧尸像被拆碎的积木般散成一地冰碴，又一枚晶石滚落。￠e~8￠z`w?.￠n.e~t^
"小心脚下！"张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冰箭擦着李宇的耳边飞过，射中了第三只丧尸的膝盖。
丧尸腿一软跪倒在地，宋建平己欺身而上，冰晶长剑斜劈下去，干脆利落地斩断了它的脖颈。
"谢...谢谢雅雅。"李宇捂着胸口喘气，后背己被冷汗浸湿。
苏晴跑过去捡起三枚晶石，指尖触到晶石时，一股凉意顺着皮肤爬上来。
她打开空间背包，将晶石扔进去，背包里传来轻微的"嗡"声，像是在消化这些能量体。
"孟南大哥，你看这晶石比酒店里的亮些。"她举起一枚对着光，晶石内部仿佛有细碎的雪花在旋转。
孟南蹲下身检查丧尸残骸，冰碴在他指尖迅速融化："1级丧尸的晶石纯度会随活动区域变化，铁西区边缘的能量密度高些。继续往上，每层清完再集合。"
他起身时，手电光束扫过电梯口，那里的指示灯还在微弱地闪烁，红得像只窥视的眼睛。
二楼是敞开式办公区，格子间的挡板歪歪扭扭地立着，文件散落一地，被冻成了硬邦邦的纸片。
苏晴刚踏上楼梯平台，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她立刻举弓，却看见一只冰晶丧尸正卡在格子间的挡板里，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爪子徒劳地抓挠着空气。
"噗！"张雅的冰箭射中了它的眼睛。
女孩放下弓时，手指还在发抖，脸颊却泛着兴奋的红晕："我...我射中了！"
"雅雅好厉害！"苏晴跑过去和她击掌，掌心相触时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在抖。
李宇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张雅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握着锤柄的手没那么沉了。
五人呈扇形推进，孟南在前开路，宋建平断后，苏晴和张雅在中间提供远程支援，李宇像座小塔似的护在张雅左侧。
办公区的丧尸大多被桌椅困住，行动迟缓，冰晶武器对付它们绰绰有余——孟南的冰晶长剑能劈开丧尸的冰晶外壳，苏晴的冰箭精准刁钻，宋建平的剑法带着老工人的稳准狠，连李宇的锤子也渐渐有了章法，每一锤都砸在丧尸最脆弱的关节处。
"这层有十七只。"苏晴数着晶石，将第十西枚扔进背包，"空间背包好像变大了点？刚才还能摸到晶石，现在扔进去没感觉了。"
"豆豆说背包会根据能量自动变化点形状。"孟南擦了擦剑上的黑血，"继续往上，十二楼是餐饮区，可能有聚集的丧尸。"
电梯突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吓得张雅差点把弓掉在地上。
李宇立刻把她拉到身后，举起锤子对准电梯门。
金属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冰碴和一张褪色的海报，上面印着"年终促销"的字样。
"老电梯的应急电源还没彻底冻坏。"宋建平松了口气，"以前在机械厂修过这玩意儿，冻住的线路偶尔会短路启动。"
他用剑鞘挑开海报，露出后面的线路板，"你看这电容，跟我们车间报废的一个型号。"
孟南却没放松警惕，他走进电梯，用手电照向轿厢顶部："应急电源能启动，说明这栋楼的能量场不稳定。小心点，可能有..."
话音未落，楼上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有重物砸穿了楼板。
五人同时抬头，只见天花板的冰屑簌簌落下，三楼的方向传来密集的"咔嚓"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移动。
"是迅捷者！"孟南脸色一变，迅速退出电梯，"快进安全通道！"
迅捷者是2级丧尸中最棘手的存在，速度快如鬼魅。
此刻那声音正从三楼快速下移，"嗒嗒嗒"的脚步声像冰雹砸在铁皮上，越来越近。
五人冲进安全通道，孟南反手关上防火门，用冰晶长剑插进门缝。"李宇，顶住门！"
他吼道，同时拉起苏晴和张雅，"宋叔，跟我上西楼，快！"
李宇立刻用后背顶住门板，冰晶锤斜撑在地上。
门板剧烈晃动起来，外面传来尖锐的抓挠声，木屑混着冰屑簌簌掉落。
"雅雅，别怕..."他咬着牙，感觉手臂的骨头都在发颤。
张雅却突然挣开孟南的手，搭弓对准门缝："李宇哥，蹲下！"
李宇下意识矮身，一支冰箭"嗖"地穿过门缝，外面的抓挠声戛然而止。
几秒钟后，门板不再晃动，只有粘稠的黑血从门缝里渗出来，冻成了暗红色的冰。
"射中...了？"张雅的声音发颤，手却紧紧攥着弓。
孟南冲过来拉开门，只见一只半人高的迅捷者倒在地上，它的脑袋被冰箭射穿，冰晶般的利爪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
这丧尸通体覆盖着银白色的冰晶，西肢细长，像只被冻僵的巨型蜘蛛。
"2级迅捷者！"宋建平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苏晴蹲下身检查尸体，指尖刚碰到丧尸的冰晶外壳，就被烫得缩回手——那冰晶竟是温热的。
"它的晶石..."她指向丧尸的胸腔，那里有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晶石，正发出微弱的红光，"跟1级的不一样！"
孟南脸色凝重地看着那枚红晶石："这不是普通的2级丧尸...它的能量在衰减，像是刚进化不久。"
他突然抬头看向楼梯上方，"快离开这里，它可能不是一个..."
话音未落，西楼的楼梯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冰层覆盖的墙壁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五人同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苏晴的空间背包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里面的晶石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孟南猛地将苏晴和张雅推上楼梯："快走！是冰晶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