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有衣服和武器了
他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姜辣混着甜意从胃里漫上来，驱散了泡澡后的慵懒。落地窗外的"星空"依旧亮得晃眼，他抬手看了眼手腕——那块末世前买的运动手表早就停了，指针永远卡在下午三点十七分。
"离七点还早..."他嘀咕着起身，脚踩在温热的羊绒地毯上，忽然觉得身上的真丝睡袍有点不像话。这料子软得像云朵，系着腰带走路带风，可到底是睡觉穿的，总不能穿着去自助餐厅吃饭。
他走到脏衣篓前，拎起那件磨破袖口的冲锋衣，一股馊味混着血污的腥气扑面而来，袖口硬邦邦的结着冰碴，里子的棉絮早就板结成块。
"啧，穿这玩意儿去吃饭，怕是得把邻座吓跑。"他嫌弃地扔回篓里，忽然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瞥到的楼层指示牌——1楼大堂，10楼标准间，13楼豪华房，2楼...好像写着"购物区"？
对了，那会儿电梯镜面映出的楼层列表里，2楼后面跟着个小图标，像件衣服和一把刀交叉的样子。
"服装店？"徐昌云眼睛一亮，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晶石——押金交了500，豪华房一天9晶石，刚才泡澡喝姜茶没额外花钱，还剩西百多。他现在浑身上下就这件睡袍，买套新衣服正合适。
他抓起房卡塞进睡袍口袋，赤着脚踩进那双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鞋底竟然也是软的，还带着防滑纹路），转身出门。
电梯下行时在7楼停了一下，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他身姿挺拔，肩上挎着个军绿色背包，腰间别着把短刀，短发利落得像刚削过的芦苇，眉眼间带着股生人勿近的英气。看到徐昌云穿着睡袍站在电梯里，他只是扫了一眼，目光平静无波，随即按下了1楼的按钮。`p-i?n?g′f/a`n+w`x`w_.!c+o`m*
"早。"徐昌云没话找话地打了声招呼——主要是对方气场太强，他有点莫名的紧张。
男人侧头看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声音有点哑："早。住13楼？"
"嗯，1306。"徐昌云点头，"你呢？"
"702，郭英。"他没多言，电梯门在1楼打开时，他率先走了出去，步伐快得像阵风，转眼就消失在大堂的旋转门后。
徐昌云摸着下巴目送她离开："这家伙...够帅啊。不对，我忘了按2楼，傻了。"
电梯继续上行，"叮"地停在2楼。
门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机油味混着布料的清香飘了进来。走廊比10楼和13楼更宽敞，墙壁是深灰色的金属质感，顶上挂着几盏工业风的吊灯，光线冷白。
电梯正对面，左手边是"高级服装店"，玻璃门上贴着"新品上架"的电子屏；右手边是"高级武器店"，门口摆着个半人高的金属模型，造型像把巨大的冰晶斧头。
一个身影突然从服装店门口晃了出来，差点撞进徐昌云怀里。
"哎哟喂，走路不长眼啊？"对方骂骂咧咧地后退两步，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钢管。
徐昌云定睛一看——这是个"老头"，灰白发乱糟糟地翘着，像团被猫抓过的蒲公英，左眼架着片歪歪扭扭的老花镜，镜片上还有道裂纹，右眼倒是瞪得溜圆，黑黢黢的像颗玻璃珠子。他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卷，烟屁股都快掉了，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纽扣扣得歪歪扭扭，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毛衣。
要不是对方刚才那一下动作快得像阵风，徐昌云差点以为是哪个客人的老爷子跑出来了。
"抱歉抱歉。+m_i!j+i~a_s~h,e`._c+o!m/"徐昌云连忙道歉，"我来买衣服。"
"买衣服？"老头上下打量他，目光在他的真丝睡袍上停留了两秒，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你识相。进来吧，温馨小筑高级服装店，童叟无欺。"
他转身往店里走，步伐却异常稳健，蓝布褂子下摆扫过地面时，徐昌云瞥见他后腰别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刀鞘是黑色的，上面镶嵌着细碎的冰晶纹路。
服装店比想象中宽敞，货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作战服到羽绒服，从卫衣到牛仔裤，甚至还有几件看起来很正式的西装。每件衣服旁边都挂着个电子价签，屏幕上跳动着"50晶石/件"的字样。
"这衣服...怎么卖的比住客都贵？"徐昌云拿起件黑色作战服，料子摸起来像某种合成纤维，沉甸甸的却不硬，里层似乎有绒毛。
"贵？"老头——后来徐昌云才知道他叫大猫——叼着烟卷冷笑一声，伸手戳了戳作战服的袖子，"你摸摸这料子，再看标签。"
徐昌云凑近看价签下方的小字：【基础属性：御寒（-100c），防御（抵挡普通子弹/丧尸抓痕）。超出-100c需叠加保暖措施，高阶攻击无效。】
"能扛住零下百度？还能挡子弹？"徐昌云眼睛瞪圆了。末世里最要命的就是低温和丧尸抓痕，普通衣服穿三天就冻硬，稍微厚实点的又笨重，这作战服简首是为幸存者量身定做的。
"不然你以为50晶石买块破布？"大猫翻了个白眼，从货架上扯下条黑色作战裤和一双黑色军靴，"一套三件，衣服裤子鞋子，50晶石。"
徐昌云摸了摸口袋里的晶石——500押金还剩西百多，买套作战服绰绰有余。他又扫到角落里挂着件浅灰色的羽绒服，蓬松得像只饱满的面包，帽子上还有圈白色的毛领，看起来就暖和又舒服。
"那件羽绒服呢？"
"50。"大猫头也不抬，"跟作战服属性一样，就是款式休闲点，适合在酒店里穿。"
徐昌云心里盘算了一下：作战服外出用，羽绒服在酒店穿，刚好两套。"行，作战服一套，羽绒服一套，一共100晶石。"
大猫撇撇嘴，从柜台底下抽出个黑色塑料袋，三两下把衣服鞋子塞进去，扔给他："可以了，你有押金会自动扣费的。"
拎着袋子刚要走，大猫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那力气大得惊人，徐昌云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哎哎哎，别走啊！"大猫凑近了，老花镜几乎贴到他脸上，"衣服买了，武器不看看？隔壁就是武器店，我罩着的，便宜！"
徐昌云这才注意到，大猫的左手戴着只黑色手套，指尖闪着金属光泽——那根本不是手套，是某种机械义肢。
武器店里比服装店更亮堂，墙壁上挂满了各式武器，冷兵器区的货架上，每把武器都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用整块冰晶雕琢而成：冰晶斧刃上凝结着细小的冰花，冰晶长剑的剑柄缠着防滑绳，冰晶弓的弓弦是银白色的，不知什么材质。
"这些...也是50晶石？"徐昌云指着那把半人高的冰晶长刀，刀身狭长，刀刃锋利得能映出人影，刀柄是深棕色的兽皮，握着刚好贴合手掌。
"冷兵器都50，对冰晶丧尸有奇效。"大猫叼着烟卷，含糊不清地说，"砍下去首接冻住伤口，让它们动不了。"他又指向热兵器区，那里摆着几把手枪和步枪，"热兵器卖冰晶子弹，5晶石50发，普通枪也能用，打出去自带低温爆炸效果。"
徐昌云心里一动。末世数月，他见过太多冰晶丧尸，普通子弹打在它们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只有火焰或高温才能造成伤害，可燃料在末世比晶石还金贵。这冰晶武器简首是克星。
"那把冰晶长刀，还有..."他扫过热兵器区，眼睛停在一把银色手枪上——沙漠之鹰，末世前他在射击馆玩过，威力大，后坐力也猛，"那把沙漠之鹰，再加上50发子弹。"
大猫眼睛亮了，连忙从墙上取下长刀和手枪，又从柜台里抓出一盒子弹塞进袋子："冰晶长刀50，冰晶沙漠之鹰50，子弹5，一共105晶石！"
徐昌云付了晶石，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往电梯走。大猫在后面喊："下次再来啊！武器保养免费！"
电梯上行时，徐昌云靠在镜面墙上，看着袋子里露出来的冰晶长刀刀柄，心里美滋滋的——100晶石衣服，105晶石武器，一共才花了205，押金还剩两百多，够在这儿住小半个月了。
回到1306房，他把新衣服新武器摊在床上。作战服穿在身上刚刚好，布料紧贴着肌肉却不勒，活动自如，后腰还有个隐藏的口袋，刚好能揣上手枪。羽绒服更是舒服，穿上像裹了床热乎的被子，帽子上的毛领软乎乎地蹭着下巴。
他把冰晶长刀靠在墙角，刀身的蓝光在暖黄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沙漠之鹰放在床头柜上，旁边摆着那盒冰晶子弹。
窗外的"星空"依旧璀璨，浴室里的鎏金浴缸还残留着水汽，房间里弥漫着雪松香薰和新衣服的淡淡布料味。
徐昌云坐在贵妃榻上，摸着羽绒服的毛领，忽然有点恍惚。
这温馨小筑...到底是避难所，还是个精心布置的牢笼？
他有干净的衣服穿，有热水澡泡，有武器防身，甚至连喝杯姜茶都有人贴心准备。可外面是零下百度的冰封地狱，是吃人的冰晶丧尸，是随时可能死掉的绝望。
这里的"温馨"太不真实了，真实得像个...用晶石买来的梦。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停摆的手表，指针依旧卡在下午三点十七分。
如果这是梦，什么时候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