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歌剧魅影—阴湿自卑的天才2
卡洛塔推开门，在看到窗前那道纤细身影的瞬间，胸中郁结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j-i/n·c?h_e.n^g*h,b·g\c′.\c*o^m!
少女逆光而立，黑色长发如绸缎般垂落腰间，每一根发丝仿佛都在发光。
她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少女的场景，那个飘雪的午后，这个衣着单薄的少女独自徘徊在歌剧院门前。
外面只披着一件土气的披肩，丑到差点让她的眼睛当场瞎掉。
可当寒风吹开少女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张精致得不似凡人的脸庞时，卡洛塔的心脏几乎停跳。
——少女瓷白的肌肤近乎透明，纯黑色的眼眸像是，微启的唇瓣如同初绽的蔷薇。
那一刻，她确信自己遇见了坠落凡间的天使。
卡洛塔深吸一口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亲爱的阿瑶，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向钢琴，在一堆散乱的乐谱中翻找着，"维也纳怎么样？"
卡洛塔从最底层，抽出一张沾着咖啡渍的邀请函。
上面写着：维也纳皇家歌剧院，诚邀卡洛塔女士...我们愿提供丰厚报酬...随时恭候您的光临。
"哼，巴黎歌剧院那群不识货的家伙..."
卡洛塔轻蔑地笑了笑，仿佛己经看到自己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谢幕时，台下雷鸣般的掌声。,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到那时，就算理查德和蒙夏曼跪着求她回去，她也绝不会再看他们一眼。
她又转头望向少女，"亲爱的！维也纳歌剧院比巴黎歌剧剧院好上百倍！"
“到时候……”
可话还没说完，少女就跺着脚喊道："你骗人！"
她光洁的脚丫陷进地毯里，气鼓鼓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
"你明明答应过带我去巴黎歌剧院的！"
卡洛塔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手心。
今早她可是当众发誓再也不回去了...
卡洛塔试图继续劝说少女改变主意。
"巴黎歌剧院根本..."
"我不管！"
少女气鼓鼓的，又重复了一遍，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带我去，我就去找别人带我去！"
眼看少女当真要走，卡洛塔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此刻这位平日优雅从容的歌剧名伶，脸上竟浮现出近乎狰狞的表情。
想到可能会永远失去她的天使，女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1,7?n′o·v~e?l+.\c^o/m,
什么骄傲，什么尊严，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
"好！我们现在就去！"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少女这才缓缓转身，圆圆的猫眼微微上扬："真的？"
"我发誓，我的天使。"
卡洛塔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手上却温柔地为少女系好貂皮斗篷的银扣。
她太过专注，完全没注意到少女唇角那一闪而过的得逞般的笑意。
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在巴黎歌剧院的地下深处，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
蜿蜒的旋转楼梯仿佛没有尽头，首通地心，其规模甚至超过了地面上的歌剧院本身。
这座地宫融合了托普卡帕宫的奢华，与巴洛克风格的繁复，地面上铺着来自波斯的精美地毯。
地宫中央的高台上摆放着一架漆黑的三角钢琴，西周却布置得像贵族小姐的闺房般精致。
烛光在镀金的墙饰上跳动，投下摇曳的影子……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你的恶作剧差点害死那个女高音！"
留着黑色短发的达洛加对着阴影处怒吼，他的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身旁的立柱。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埃里克半边脸被白色面具遮盖，露出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杀过人吗？"
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别装糊涂！"
达洛加猛地拍向身旁的茶几，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你忘了在马德兰那段'愉快'的日子了？"他的语气里满是讽刺。
那时的埃里克和苏丹王妃，可没少虐杀罪犯。
——虽然他们确实该死。
埃里克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面具边缘："忘了...我必须忘记。"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他的声音却泄露出一丝怀念，"虽然我确实...让苏丹王妃很开心。"
"听着，"
达洛加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
"这件事儿上你必须听我的，没有我，你早就被苏莱曼大帝秘密处决了！"
"闭嘴！"
埃里克突然暴喝，声音在地宫中回荡。
他高大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黑色披风随着动作翻涌如浪。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几分钟。
最终，埃里克平静下来，声音重新变得轻柔："我答应你...只要那个女高识相，我绝不会动她。"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被某种痛苦的回忆击中。
骨节分明的手捂住面具下的半边脸，黑色披风一甩，身影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暗道中。
——
若论这世上谁最了解埃里克，恐怕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达洛加了。
埃里克出生在卢昂郊外的一个普通小镇，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
那个面容丑陋的男孩，在很小的时候就默默离开了家。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那张扭曲的脸只会给父母带来恐惧和痛苦。
后来，他跟着一个马戏班到各地的集市上表演，他扮演最多的角色就是僵尸。
达洛加能想象那个画面：瘦小的男孩戴着僵尸面具，在肮脏的集市上表演，观众们既恐惧又兴奋地尖叫着。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集市，不久埃利克就走遍了整个欧洲，最后在波西米亚进行了一段正规的艺术和魔术训练。
至于他后来的经历，达洛加就无从知晓了。
达洛加只知道，当他在尼吉尼·诺维格罗德集市上重新出现时，己经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表演者了。
他的歌声只有天使的吟唱才能相媲美，人们对他的腹语术，以及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杂耍技艺赞不绝口。
甚至那些从西方返回亚洲的人们，一路上都在谈论着这位奇人。
所以他的声名就这样传入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