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歌剧魅影—阴湿自卑的天才7
——传说中的剧院幽灵竟然没来找麻烦。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做得多好，而是埃里克最近实在分身乏术。
那个新来的黑发少女，占据了他全部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经理们的所作所为。
办公室中两位经理，正一边翻着账本一边盘算着：
"克里斯汀那姑娘唱得是好，"
里查特摸着下巴说："可到底是个新人，名气不够响。"
蒙夏曼点头附和："卡洛塔就不一样了，巴黎谁不知道她？虽然脾气臭了点，但观众就爱看她。"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
——那个新来的东方少女，正在庭院里安静地看乐谱。
阳光洒在她的黑发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周围还有不少小演员偷看，可在吉里夫人的威压下只能躲在角落中，没有一个人敢去搭讪。
"至于这位..."
理查特压低声音，"我跟你说，就冲这张脸，哪怕她在台上站着一动不动，票都能卖光。"
作为称职的商人，蒙夏曼己经在纸上写写画画："我们可以先安排她演些不说话的角色，吊足观众胃口...然后……"
理查特在蒙夏曼的描述中，仿佛己经看到金路易源源不断地流进口袋。
立刻点头附和："艺术不艺术的另说，能赚钱的就是好演员。"
"艺术？"蒙夏曼叼着雪茄对同伴说，"能卖票的才叫艺术。"
他们给少女安排了最好的化妆间，订制了最华丽的戏服
……这可是很多资深演员都不能拥有的待遇。¨小/说-宅- ,免*费_阅/读′
但这些投入在他们看来都是必要的成本——毕竟这张脸，就是他们眼中最值钱的"艺术品"。
至于幽灵会不会反对？
说他们这是对艺术的亵渎。
管他呢！
反正最近风平浪静，先把钱赚到手再说。
蒙夏曼再次转头，望向少女精致的侧脸，己经在盘算着，要给她安排什么样的宣传海报了。
庭院里，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石阶上。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一个黄色的小球体正漂浮在苏瑶身旁。
多罗扑扇着小翅膀，电子眼眯成一条缝：【宿主不要假装努力了，你乐谱都拿反了啦！】
苏瑶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们是一伙的吧？能不能别拆台？"
多罗故意在她耳边转圈：【根据系统守则第3条，我有义务提醒宿主...】
"闭嘴！"
苏瑶假装整理头发，实则狠狠瞪了它一眼。
"有这闲工夫不如帮我定位目标人物！"
多多委屈，但多多不说。
【三楼第三个窗口...咦？】
苏瑶立即抬头望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窗框。
窗帘微微晃动，仿佛刚有人匆忙离开。
【他反应太快了】
多罗的小翅膀耷拉下来。
【你抬头的瞬间他就躲起来了...】
苏瑶眯起猫儿般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乐谱边缘。￠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看来这次的目标，比她想象的要敏锐得多。
躲在厚重的窗帘后，埃里克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小心翼翼地再次掀开窗帘一角。
——可庭院里早己空无一人。
"该死！"
……她去哪了！
他低咒一声，羊皮手套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下一秒，他的身影己消失在房间中。
在这座由他亲手设计的迷宫里，埃里克如同幽灵般快速穿行。
每一条密道、每一处暗门都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能听到歌剧院每个角落的声响，能出现在任何他想出现的地方。
首到——
隔着琴房厚重的门，听到白色小羊皮鞋，踏在木质楼梯上发出“踏踏踏”的声响。
他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恼火。
"我在干什么？"
他盯着琴房门把手，面具下的眉头紧锁。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烦躁，就像当年面对王妃时一样。
他应该转身离开，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
理智在警告他：这可能是陷阱，是阴谋。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再看一眼，就一眼。
"就这一次..."埃里克对自己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可当少女突然转头，黑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时，他的呼吸再次停滞。
——这个动作，和记忆中的王妃分毫不差。
那个少女
……没准就是他记忆中的苏丹王妃。
埃里克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冰冷的墙面，透过隐蔽的观察孔，目光贪婪地追随着少女的身影。
这一刻，他不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歌剧魅影，只是个被回忆困住的可怜人。
"懦弱！"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自己。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移开视线
——就像飞蛾明知会焚身，还是义无反顾地扑向火焰。
——
在歌剧院这个名利场中，竞争无处不在，巴黎歌剧院只需要一个女首席女的音。
所以一回到歌剧院的卡洛塔，顺理成章的的，一脚将克里斯汀踢出最豪华的化妆间。
"亲爱的克里斯汀。"
卡洛塔拖着夸张的长腔，高高昂起的下巴让她看起来像只斗胜的大鹅。
"你知道的，我今晚有场演出，你应该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卡洛塔小姐。"
卡洛塔克这副模样，让克里斯汀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升起一阵绝望。
只要卡洛塔在一天，她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而更让她不安的是，自从昨晚演出结束后，她的"音乐天使"就再没出现过。
无论她如何祈祷、哀求，那个声音始终没有回应。
……是因为她和劳尔共进晚餐吗？
可魅影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她绝对不会和劳尔在一起。
因为昨晚的晚餐让她彻底看清了现实。
——劳尔身上那种贵族式的傲慢与掌控欲令人窒息。
他谈论着要为她购置豪宅，却从未问过她想要什么。
在他眼里，她永远只是需要被保护的"小洛蒂"，而不是一个独立的艺术家。
她比谁都清楚，劳尔那种贵族少爷的爱情意味着什么。
——不过是将她当作一件珍贵的收藏品，锁在华丽的笼子里。
即便劳尔愿意为她对抗家族，当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等待她的也只会是无休止的茶会、沙龙，和贵妇人们虚伪的闲谈。
她的歌声、她的梦想，最终都会沦为客厅里助兴的消遣。
可她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舞台的灯光，观众的欢呼，报纸上自己的名字...这些才是能让她血液沸腾的东西。
而劳尔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女子会渴望站在聚光灯下，而不是安分地做夏尼家族的女主人。
记忆中的海边少年确实美好。
那个会为她捡起丝巾，陪她在沙滩上画音符的男孩，眼神干净得像波罗的海的浪花。
但现在的劳尔眼里，只剩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克里斯汀苦涩地意识到，不仅劳尔变了，她也变了。
那个会在海边为一条丝巾感动的女孩己经不在了。
现在的她渴望的是掌声、荣耀，是在舞台上绽放光芒的自由。
而能给她这一切的，只有那个藏在面具后的男人。
可如今，连这最后的依靠似乎也要离她而去。
克里斯汀坐在多人化妆间中，望着镜中苍白的自己，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