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歌剧魅影—阴湿自卑的天才12
起初只是镜中窥视的幻想，很快便渴求触碰她留下的痕迹。
当真正侵入少女的生活后，那些偷来的手帕、发带又显得如此苍白。
不够。
永远不够。
距离每缩短一寸，渴望就膨胀一丈。
指尖残留的温度，只会让欲望烧得更旺。
他想要更多。
将她揉进骨血的拥抱，窒息般的亲吻，首到两人的气息都染上彼此的味道。
埃里克在地宫中疯狂地踱步，他的黑袍在身后翻飞，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他停在管风琴前，手指重重砸在琴键上，发出一声刺耳的不和谐音。
"再近些..."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还不够近..."
苍白的手指痉挛般地在琴键上游走，弹奏出狂乱的旋律。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扭曲的渴望，将那些无法言说的欲望倾泻而出。
管风琴发出的轰鸣在地宫中回荡，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而达洛加正是这时候来的。
他踩着潮湿的石阶走下地宫，手中烛台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当他推开最后一道暗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e*z.k,a!n?s`h/u-._n¨e·t\
埃里克正跪在管风琴前，苍白的手指深深掐进自己的大腿，面具下的呼吸粗重得像头受伤的野兽。
"埃里克。"达洛加叹了口气，将装满物品的布袋放在桌上，"这次持续多久了？"
墙壁上的影子猛地晃动。
埃里克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得可怕："滚出去。"
"听着，老朋友。"达洛加壮着胆子走近两步，"你清单上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但比起这些..."他犹豫了一下，"你该停止这种自毁的行为。"
埃里克突然转身，烛光下那张扭曲的脸狰狞可怖："你懂什么？！"
"我懂音乐！"达洛加突然提高音量。
"见鬼的，埃里克，你拥有无上的才华！你的脸根本就不重要，没人在乎这个！
地宫里陷入死寂。
良久，埃里克发出一声古怪的轻笑："不在乎我的脸？呵……多么动听的谎言。"
他猛地扯下面具，烛光映照下，那张扭曲的脸显得更加骇人。
"只有她——只有王妃，看到这张脸时，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达洛加盯着好友脸上病态的红晕，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埃里克，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的声音发紧。+齐,盛+小·说-网+ ?首.发\
埃里克双目无神，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几秒后，他突然用沙哑的嗓音笑了起来：
"知道吗？她看苏丹的眼神，就像看一条狗......但对我——"
埃里克的声音又忽然柔和下来，带着痴迷的颤抖。
"我会变戏法逗她笑，会造会唱歌的机械小鸟......她对我是不一样的。"
语调陡然拔高，近乎癫狂。
"她还会叫我......叫我......"
"'小怪物'。"达洛加干涩地接话，看着好友闭上眼，脸上浮现出诡异的陶醉。
这个称呼本该是侮辱，此刻却被他回味般在舌尖滚动。
"王送她珠宝，她转手就赏给侍女......可我做的锡兵，她收藏了整整一盒。"
他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生锈的小铁盒，指尖颤抖着抚过那些粗糙的锡兵。
那是他在王妃陵墓中找到的，那些粗糙的锡兵竟成了她的陪葬品。
发现的那一刻，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胸口疼得像被生生撕裂。
达洛加试图拉回他的理智。
"埃里克，别再沉溺了！那个女人己经死了几十年了！”
“你可以选择克里斯汀，她是你亲手教导的，她崇拜你——"
埃里克一把挥起斗篷，发出暴怒的低吼："够了！达洛加！你根本不懂！"
斗篷掀起的风让烛火剧烈摇晃，他的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中，另半边却浮现出近乎温柔的微笑。
"被天使临幸过的怪物，怎么可能再看得上别人？我的心里从来只有王妃！"
"我的心随她的离开而死去，又因她的回归而复活！"
看着这一幕，达洛加终于明白埃里克彻底没救了。
他再次深深意识到，那个女人具有魔性，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影响仍旧存在。
达洛加踉跄后退，惊恐地呢喃："疯了......你他妈彻底疯了！"
便头也不回的转身逃向甬道，身后传来埃里克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声在地宫中回荡，如同幽灵的哀嚎。
埃里克突然停下笑声，露出晦暗的神色。
对！
达洛加说的没错！
他己经疯了。
他己经被欲望折磨的彻底疯掉了。
达洛加从密道离开后，踉跄地走在巴黎的街道上，集市上人声鼎沸，却不能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十几年了..."
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
突然，一阵清脆的笑声传入耳中。
达洛加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那个声音，那个他曾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回忆的声音，此刻正真切地回荡在街头。
"卡洛塔！我想要嘛！"
少女甜腻的撒娇声传来，像一把小钩子，不断勾着他的心。
"你看那只小猫多可爱！"
达洛加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这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求求你啦~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马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
他颤抖着抬头，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街角。
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影——那是个东方少女，正抱着身旁金发女子的手臂摇晃。
阳光下，她腕间的红宝石手链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真拿你没办法。"金发女子无奈地叹气，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脸颊。
达洛加的世界天旋地转。
那个侧脸，那个语调...活脱脱就是苏丹王妃！
"哈哈哈..."他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是的，他也疯了，疯到把随便一个东方女人都认作是那个恶魔般的王妃。
马车缓缓驶过，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渐渐远去。
达洛加瘫坐在路边，恍惚间又看见十几年前的那个午后。
——王妃赤足站在溪水中，回眸对他微笑的模样。
"见鬼..."他抓起酒瓶猛灌一口，"我们都逃不出那个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