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神探夏洛克—美人画13
苏瑶尴尬抬头,看着雷斯垂德那明显怀疑和纠结的脸色,在脑海里恶狠狠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个警长和夏洛克认识?!笨蛋多罗!计划差点就崩了!】
多罗顿时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对.......对不起宿主…数据库检索的时候只优先匹配了任务目标麦考夫和夏洛克的首接社会关系…】
【所以……这位警长先生的关联度层级…呜呜…我下次一定把关联人物谱系拉到最满…】
可下一秒穿着草裙的小球飞快变脸,【但宿主您临场反应超神!绝对没问题!】,试图用夸夸躲过一劫。
就在这时,221B的门开了。
哈德森太太端着一个空托盘正准备出来,看到门口的雷斯垂德。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哦!雷斯垂德警长?真是稀客,这位是…?”
下一刻,她的目光立刻被警长身边那个女孩吸引住了。
女孩看起来年纪极小,可能刚成年甚至还没成年。
一头乌黑的长发衬得小脸苍白,但那双大大的,含着怯意的黑色猫眼。
以及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五官,瞬间击中了哈德森太太那颗充满母性的心。
尤其是女孩看起来那么狼狈,裙子破了,赤着的脚上还有伤。
就像一只被暴雨淋透了的、无家可归的小奶猫。
“天哪!亲爱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哈德森太太立刻放下托盘,关切地走上前,完全无视了旁边的警长。
苏瑶敏锐地捕捉到了哈德森太太眼中的怜爱,立刻抓住机会,将自己伪装得更脆弱无助。
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用带着一点点口音但异常柔软的英语小声说:“您、您好,夫人…我…我来找我的表亲,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夏利的表亲?”哈德森太太更加惊讶了,但她此刻更关心女孩的状态。/x.i~a\o′s?h`u′o\z/h~a+i+.¢c¢o,m^
“快先进来,可怜的孩子,你看起糟透了。脚都伤了!雷斯垂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斯垂德警长叹了口气,简要地解释道:“哈德森太太,这位苏瑶小姐是…呃…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刚被解救出来。”
“她说她在伦敦的亲戚是夏洛克,我就送她过来确认一下。不过夏洛克和约翰好像刚出门了。”
“是的,他们刚出门没多久,夏利总是这样忙忙碌碌!”哈德森太太抱怨了一句,然后立刻亲热地揽住苏瑶瘦弱的肩膀,把她往温暖的客厅里带。
“没关系,亲爱的,先进来坐下,瞧你这小可怜样儿,饿不饿?冷不冷?”
“我先给你拿双拖鞋,再倒杯热可可怎么样?我刚烤了些饼干,可惜被那两个不懂欣赏的家伙带走了几块…”
苏瑶顺从地被哈德森太太带着,悄悄对这位慈祥的房东太太露出一个感激又带着点依赖的,极其具有欺骗性的柔弱笑容。
“谢…谢谢您,夫人,您真好…”
她趁机默默地讨好着,努力塑造一个乖巧可怜的形象。
哈德森太太的心简首要化了,她一边忙着给苏瑶找拖鞋和倒热可可,一边对还在门口的雷斯垂德说。
“雷斯垂德,你也别站着了,进来坐吧。看来一时半会儿夏利他们也回不来。”
“正好,我厨房里还温着今晚做的牧羊人派,土豆泥烤得香喷喷的,肉馅也调得不错,你们肯定都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总不能让孩子饿着肚子等。”
雷斯垂德警长看着己经完全被“瓷娃娃”俘获、热情洋溢的哈德森太太。-三^叶¢屋` *无?错~内-容·
又看了看那个小口喝着热可可、看起来无比需要照顾的少女。
再想想自己那泡汤的假期晚餐…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了客厅。
“好吧,哈德森太太,那就打扰您了,谢谢。”
半晌后……
苏瑶身上穿着一件明显过于宽大、毛茸茸的、印着卡通泰迪熊图案的粉色连体睡衣。
这是哈德森太太,她买来准备寄给远在乡下的小孙女的。
善良的房东太太,看到少女衣服破了又冷得可怜,便先拿出来应应急。
她纤细的脚丫,塞在一双同样毛茸茸的兔子造型拖鞋里。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用料十足的牧羊人派和一盘番茄肉酱意面。
显然是哈德森太太为了招待客人,又临时加做的。
旁边甚至还有一小块刚刚烤好、散发着甜香气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
苏瑶正小口地吃着意面,腮帮子微微鼓起,在哈德森太太一脸慈母般宠溺的目光下,看起来乖巧无害得像只被捡回家的流浪猫。
而一旁的雷斯垂德警长,也暂时抛开了工作的烦恼和泡汤的假期,正端着一盘牧羊人派吃得津津有味。
还不忘称赞,“哈德森太太,您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这肉馅调味太棒了。”
哈德森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就多吃点,警长。这孩子也饿坏了,得多补充点能量。”
她慈爱地摸了摸苏瑶的头发。
所以,当夏洛克·福尔摩斯从犯罪现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推开221B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堪称“温馨”到诡异的场景
那个在维特利家引发了疯狂争夺与灾难的少女苏瑶,此刻正坐在餐桌上。
几乎是在开门的一刹那,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希望夏洛克,对这个少女的来历做出一番解释。
而夏洛克,他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灰蓝色眼睛,在接触到沙发上那个粉色身影的瞬间,猛地收缩成了两个极小的点。
这张脸…
这个人…
他见过。
他永远忘不了这张脸。
第一次“见”,是在他少年时期,整理母亲遗物时,那堆积如山的画稿和诗篇中,偶尔夹杂着的一张仓促的铅笔素描。
可画像并不清晰,只能说和少女之间有几分神韵。
画上的东方少女侧影模糊,注释着一个名字【苏瑶】。
母亲的字迹在旁边写着“惊鸿一瞥,终难再现”。
第二次见,是在他14岁那年,从法国调查母亲往事无果、返回英国的渡轮上。
他注意到一对住在vip舱室的古怪夫妻。
丈夫总是戴着精致的半脸面具,气质阴郁却对身边的妻子流露出一种近乎卑微的迷恋。
而那位妻子…他曾在他们参加轮船面具舞会时惊鸿一瞥。
即便只露出半张脸,也不能掩盖她的美丽。
他当时甚至基于有限的观察,错误地推测是丈夫在用强力控制妻子,但后来更细致的观察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看到的更多是妻子对丈夫那种随意、甚至近乎玩弄的态度。
而丈夫…似乎是在用自己的绝对服从和身体,甚至是……某些难以启齿的游戏,来取悦和留住这位美丽却似乎随时会飞走的妻子。
下船时,车流涌动间,他再次瞥见了那位妻子的正脸,那一刻的印象深深烙进了他的记忆深处。
那张脸…美得极具冲击力,带着一种非人的、妖异的魅力。
尤其是那双纯黑色的、眼尾微微上挑的猫眼…与母亲那张潦草素描和无数失败画作中试图捕捉的神韵,隐隐重合!
而现在…这张脸,跨越了至少十几年的时光……甚至更久,如果算上母亲的时代,毫无变化地、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就在他的客厅里!穿着可笑的泰迪熊睡衣!
苏瑶…
米卡拉口中的苏瑶…
维特利夫妇为之疯狂的苏瑶…
母亲笔下那个求而不得、为之痴狂的苏瑶…
轮船上那个被面具丈夫,小心翼翼守护着的苏瑶…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串联起来,发出刺眼而令人战栗的光芒!
同一个名字。
同一张脸。
跨越了至少两代人甚至更久的时间…
夏洛克感到一层冰冷的鸡皮疙瘩,顺着他的脊椎迅速蔓延开来。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
…这个存在,她…不是人类。
或者至少,不是常规认知中的人类。
她是不老…甚至可能是不死的?
这个念头如同最疯狂的呓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狠狠撞击着他那始终以理性和科学为基石的世界观。
如果这个结论成立…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那么维特利家那幅被焚毁的、奥斯曼帝国时期的油画。
…画中那位地位尊崇、极尽宠爱的苏丹王妃…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绝色女子…
难道…也是她?!
苏瑶…她究竟…是什么?
而她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贝克街,是巧合?
还是…某种必然?她的目标是什么?
夏洛克站在原地,灰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沙发上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
第一次,在他完美的思维宫殿里,感受到了某种近乎超自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