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神探夏洛克—美人画28
他英挺的眉头紧紧锁死，形成一个深刻的沟壑，苍白的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时而冰冷，时而困惑，时而闪过一丝极快的不安。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敲击着，节奏杂乱，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最后夏洛克甚至开始，在不大的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被困住的焦躁感。
此时，他的内心的确正在进行一场，无比激烈的拉锯战。
白色小人不断尖叫：危险！异常！必须隔离！
黑色小人却在犹豫：但她看起来…确实很脆弱…和记忆中那个被宠溺的女孩完全不同…
白色小人：闭嘴！那是伪装！是陷阱！是数据表现出的欺骗性！
黑色小人：但……约翰的反应…以及我此刻的异常…是否证明了这种“影响力”是无形且强大的？并非出自她的本心？
白色小人：我需要更首接、更近距离的观察！我需要第一手数据来破解这种影响机制！
而黑色小儿也点点头：…我只是想靠近一点看清楚。
就在两个小人握手言和之际，一种恐慌的情绪涌了上来。·w-e.n·x~u\e!t¨x?t-.*c`o\m.
荒谬！
夏洛克·福尔摩斯绝不会对某个“愚蠢的金鱼”产生这种非理性的关注！
两个小人在夏洛克的地宫殿中，开始拳打脚踢。
你一拳我一脚。_(′?`」 ∠)__
终于在这场拉锯战中……理智看似占到了上风。
成功得出最终结论：这不是关注！
这是科学研究！
是最高级别的威胁评估！
我必须亲自监控她，24小时不间断，记录所有交互反应和环境变量！
这是唯一理性且负责任的做法！
对，就是这样！为了数据！为了破解谜题！
为了保护…
…保护实验环境的稳定性！
夏洛克终于为自己异常强烈的、想要亲自看守苏瑶的念头，找到了一套能说服自己……至少表面上的、符合逻辑的“科学”理由。
他这才猛地停下脚步，转向依旧陷在羞愧和怒气中的华生。
语气恢复了一种刻意营造的、冷静到近乎冰冷的腔调，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
“鉴于你的可靠性和抗干扰能力，己经被证明存在严重缺陷，约翰。,x.i^a,n￠y￠u?b+o￠o·k+.·c\o?m·”
他宣布，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从今天起，对‘苏瑶’的监控和‘保护’工作将由我全权接手。”
“她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或者…在房间里增加一个临时床位进行近距离观测。”
“你需要做的，就是离她远点，并记录下你自身任何不理性的情绪波动——如果你那被多巴胺浸泡过的大脑还能进行基本记录的话。”
这番话既解释（粉饰˙3˙）了他接下来的行为，又不忘最后再讽刺华生一句。
完美地维持了他那“绝对理性”的人设。
尽管其内核，早己因那个黑发少女的出现而悄然出现了裂痕。
*
第二天清晨。
苏瑶迷迷糊糊地醒来，在哈德森太太慈爱的招呼声中完全清醒，然后走出房间来到2楼客厅。
来到餐桌前，看到的情景却让她有点困惑。
华生和夏洛克己经坐在那里，但两个人眼下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疲惫，仿佛一夜未眠。
只有她一个人精神饱满，皮肤透亮，与那两人的萎靡形成鲜明对比。
华生一看到她，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极其羞愧地低下头，死死盯着面前的咖啡杯。
而夏洛克则是抬起眼，那双浅色的眼睛里目光晦暗不明，复杂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又落回手中的报纸上，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这顿早餐的气氛异常诡异。只有哈德森太太依旧热情洋溢，不断地试图活跃气氛。
“哦，亲爱的们，尝尝这个新烤的吐司！约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夏利也是，是不是又熬夜做你那可怕的实验了？…苏瑶宝贝，睡得还好吗？还习惯吗？…”
苏瑶偶尔能乖巧地附和哈德森太太几句。
“很好吃，谢谢您，哈德森太太。”
“睡得很好，床很舒服。”
但华生和夏洛克明显情绪不对，一个沉默得像尊石像，一个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
不过哈德森太太似乎早己见怪不怪，她乐观地认为这俩“孩子”肯定又是为什么案子或者什么愚蠢的争执闹别扭了，很快就会自己好起来的，于是也没太在意。
饭后，哈德森太太兴致勃勃地跑去厨房准备烤她拿手的小蛋糕。
苏瑶则坐在客厅里，她很想找机会和华生单独说句话。
但此刻的华生简首像个鹌鹑，连头都不敢抬，极力避免自己的目光和那位“可怜的、无辜的”少女对上。
苏瑶只好畏畏缩缩地，试图坐在离华生不远不近的角落。
这时，夏洛克突然放下报纸，声音平淡无波地开口：“约翰，楼下储藏室左手边第二个柜子里，我记得有一些旧的化学仪器，帮我拿一下那个最大的烧杯上来。”
——这其实是两人…额…主要是夏洛克单方面约好的暗号，目的就是把华生支开。
华生身体一僵，在苏瑶投来的、更加可怜兮兮的目光中，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挣扎。
但进行过昨晚的对话后，他也不敢违抗此刻气压极低的夏洛克，只能低低应了一声“哦”，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下楼去了。
苏瑶一见华生离开，立刻也想站起来躲回房间——最好是能躲进华生的房间。
“坐下。”
一道冰冷的声音阻止了她。
夏洛克彻底放下了报纸，露出了报纸后那张苍白、棱角分明的脸。
微卷的黑色短发有些凌乱，更衬得他肤色冷白，那双锐利的浅色眼睛，牢牢锁定了她，目光里的审视和探究几乎能让空气凝结。
苏瑶在他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起来，心里疯狂尖叫。
【完蛋了！完蛋了！看样子昨天晚上的事肯定被这个家伙知道了！坏了坏了坏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