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又是一个负心汉
“那天午后,窦滔又说衙门有事,急匆匆地换了衣服,还特意绕到后门出去。
苏蕙站在楼上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叫来心腹家院:‘你悄悄跟上去,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切记不要被发现。’
家院领命,换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远远地跟在窦滔身后。
窦滔的马车一路往城西走,最终停在一条僻静的巷子口。
他下车后快步走进巷子里的一座民居,院门关上的瞬间,家院立刻转身往回跑,气喘吁吁地向苏蕙报告:‘夫人,大人进了城西巷子的一座小院,看着像是特意置办的。’
苏蕙听完,心里一沉。
不过她并没有慌乱,而是换了一身素色衣裙,独自一人朝着那座小院走去。
巷子很安静,只有风吹过墙缝的声音,那座小院看着普通,门口却挂着精致的铜环。
苏蕙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拍打门环。
院子里的窦滔正和赵阳台喝酒,听见敲门声,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耐烦地说:‘谁啊?这个时候来敲门。’
赵阳台也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整理衣服,颤颤巍巍地起身去开门。
窦滔还是不放心,也赶紧穿好外衣,跟在赵阳台身后。
门‘吱呀’一声打开,赵阳台抬头一看,竟然是苏蕙!
顿时脸色一变,后退数步。
苏蕙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后面的窦滔身上。
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那一刻,苏蕙什么都明白了。
说什么改奏折,说什么去应酬,说什么去查灾情,全tm都是谎言!”
看到这儿,观众们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苏惠长得那么漂亮、端庄,又有才华,这人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家花不及野花香嘛,理解!”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我呸!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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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惠静静地看着窦滔,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
窦滔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场风波后,苏蕙没有哭闹,只是搬到了府里的西厢房住。
她想着,或许凉一段时间,窦滔能回心转意,和赵阳台断了关系。
可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建元十一年,
苻坚任命窦滔为安南将军,镇守襄阳。
接到调令那天,窦滔告诉苏蕙,他要带着赵阳台一起去襄阳。
苏蕙愣住了,她以为窦滔至少会顾及几分夫妻情分,没想到他竟如此明目张胆。
这些日子,窦滔不仅没和赵阳台断绝往来,反而更加频繁地去城西的小院,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
想起当初在王猛府上的初见,
想起新婚时的海誓山盟,
想起他出征时自已的牵挂,
苏蕙积攒的愤怒终于再也抑制不住。
她冲进窦滔的书房,正好看见赵阳台正帮窦滔整理行装,手上还戴着窦滔送的玉镯。
苏蕙再也顾不得自已的身份地位,上前一把抓住赵阳台的胳膊,抬手就打了过去。
赵阳台尖叫着躲闪,窦滔赶紧上前拉开苏蕙:‘若兰!你冷静点!’
‘冷静?’苏蕙看着他,声音带着颤抖,说道:“窦滔,你忘了当初说过的话吗?你说此生只爱我一人,你说得妻如我无憾,这些全都是假的吗?’
窦滔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阳台柔弱,你何必与她计较。’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苏蕙,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彻底碎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可苏蕙却觉得浑身冰冷,就像身处寒冬腊月。
她知道,那个曾经和她谈诗论画、许下诺言的窦滔,再也回不来了。”
当视频里,苏蕙的巴掌落在赵阳台脸上时,各个空间的观众,瞬间炸开了锅。
“打得好!这狐媚子就该教训!”
“苏夫人有志气!换作是我,早就动手了!”
“男人家三妻四妾说得轻巧,受苦的还不是咱们女人!”
“这女人就是只骚狐狸,打死她!”
“苏惠加油!揍她!!”
“可惜我不在你身边,否则一定帮你狠狠痛扁那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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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窦滔却扯开了苏蕙,一把将赵阳台护在身后。
窦滔指着苏蕙怒斥道:“你疯了不成!王侯将相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
他想起苏蕙平日里端庄贤惠的模样,愈发觉得讽刺,忍不住讥讽道:‘亏得世人夸你知书达理,满腹经纶,我看是把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窦滔越想越气,当即让人收拾行装。
三日后,不等苏蕙消气,他竟真的带着赵阳台离开了秦州,连一句道别都没留下。
消息传到苏蕙耳中时,她正坐在窗前织锦,手中的彩线竟然自行断了。
她望着空荡的庭院,半晌没说话。
良久后,她叫人把窦滔的衣物悉数收起,从此再不提他的名字,彻底断了音讯。”
“建元十二年,前秦与东晋的战事愈发频繁。
这年秋,宣昭帝苻坚下旨,令窦滔率军攻打东晋的凉州。
窦滔本是东晋旧臣后裔,祖上世代在晋为官,他对着圣旨沉默了一夜,次日便进宫向苻坚叩请:‘臣祖上受晋恩待,如今怎忍向故国挥戈?望陛下收回成命。’
苻坚正因统一大业顺遂而志得意满,听闻此言顿时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窦滔革职查办,判了流放之刑,发配到西陲边关的流沙之地。
昔日风光无限的安南将军,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沼。
可笑的是,那赵阳台哭哭啼啼,说什么也不肯随他远赴边关。”
“窦滔离京那日,苏蕙正在秦州的宅院里收拾东西。
自从窦滔走后,府里的下人走了大半,只剩下两个老仆。
深秋的风从窗棂钻进来,吹得案上的织锦图样沙沙作响。
她望着空荡荡的正房,忽然觉得这宅子大得吓人,便决意回娘家苏坊村。
老仆连夜套好马车,次日天未亮就启程了。
从秦州到苏坊村本是半月路程,偏逢连日阴雨,道路泥泞难行。
这一路风风雨雨,颠沛流离,
等抵达苏坊村时,她已经瘦得颧骨凸起,眼窝深陷,连亲娘都差点认不出她。
刚歇下没两日,父亲苏道质就拄着拐杖进了屋,神色凝重地说:‘若兰,窦滔出事了。’
苏蕙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茶水洒了满桌。
‘他不肯攻打凉州,触怒了陛下,被革职流放流沙了。’苏道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连为父也受了牵连,被削职回乡了。’”
“这消息如五雷轰顶,只让苏蕙感觉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流沙之地她曾听说过。
那里常年黄沙漫天,寸草不生,流放的犯人十有八九活不过三年。
接下来的日子,
她整日闭门不出,常常对着空房自言自语。
有时随手抓起纸笔就作诗,有时对着日月枯坐半日,填完一阕词又撕得粉碎。
母亲送来的饭菜凉了又热,她也动不了几口,人显得愈发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