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求医上门1

一大家子刚回来,侍从就来请,公孙夫人让都去吃饭。′w^a~n!g`l′i\s.o′n¢g\.+c·o^m·

何烨拉着顾青峰告退,公孙璟带着人往母亲的院落里走去。到了院里才发现,大哥一家也都在。两个小姑娘一见面,就黏到一块去说着什么。彭渊也没管她,反正人在院子里也跑不出去,身边还都有丫鬟嬷嬷跟着。“大哥也在哈……”彭渊乐呵呵的跟公孙珏打招呼。“嗯,今天第一次一家团圆吃饭。”对于拐走弟弟的彭渊,公孙大哥没有太大的好感,只能说弟弟喜欢,他在尝试接受。彭渊环视一圈,发现老丈人不在,小声的开口问:“爹今天没回来吗?”他记得老丈人是大夫来着,怎么还没下班吗?公孙璟揉了揉眉心,“吏部金大人家老父亲病重,递了折子请陛下恩典,父亲去他家看诊去了。”“嗷。”彭渊点点头,正好公孙夫人过来了,他就没再问。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说话唠家常,时不时的被q一下新婚的小夫夫。彭渊笑的一脸不值钱,公孙璟就含蓄多了,两人又都是男子,还带着阿狸,也就没谈及子嗣问题。只是公孙夫人隐晦的提了下公孙瑜他们,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没说话。一屋子人等了要有半个时辰,依旧没看到公孙仲。“奇怪了,老爷说今天能赶得回,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公孙夫人纳闷,差了身边的嬷嬷,“派人去金家看看,怎么老爷还未归家?”“哎,老奴这里就问。”管事嬷嬷很快就下去了。“金家,吏部的金家离帝师府不远,就在街对角的那边些,来回也快,我们再等等。”公孙夫人对彭渊笑笑,打着招呼。儿婿刚上门,第一顿团圆饭,就让人等了半天,属实有些不好意思。“不急,也不是很饿。”彭渊急忙摇头表示不在意。公孙璟低头思索着什么,随后看了看彭渊,轻轻的对他摇摇头。彭渊一愣,敛去眸中的探寻,乖乖的坐在公孙璟身边等待。派去金家的小厮很快就回来回话,说:“不用等了,今日怕是不回来了。”公孙夫人一听顿时心里就有数了,收拾好心情,扬起得体的笑容。“罢了,他有事咱就不等了,先吃饭。来来,奶奶的小心肝,都坐奶奶身边来。”于是两个小姑娘被嬷嬷们抱着去公孙夫人身边坐着。丫鬟们手脚麻利地布好碗筷,精致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桌,蒸汽裹着香气在席间散开,却没完全驱散屋里那点微妙的滞涩。彭渊偷偷瞟了眼公孙夫人,见她夹菜时指尖稳得很,只偶尔抬眼望向院门口的方向,才收回目光,悄悄往公孙璟碗里放了块他爱吃的水晶肘子。公孙璟指尖顿了顿,侧头看他时眼底带了点暖意,趁着众人没注意,给他回了块炸小鱼。这小动作被旁边的公孙瑜的女儿看了去,小姑娘憋不住笑,‘悄悄’的跟她身边的公孙夫人说:“奶奶,小叔和小婶相互夹菜呢!跟我和阿狸一样黏糊。”小祖宗诶,你这声音可一点也不小啊!彭渊心里大喊。“咳咳……”公孙璟差点没被呛着,脸色通红。“阿璟你没事吧?”彭渊耳尖一热,也顾不上面子了,赶紧给公孙璟顺顺气。“胡闹!”公孙珏一脸黑线,小声的训斥女儿吃饭少说话。“好了,都是一家人在吃饭,你说她做什么!吃饭吃饭!”公孙夫人赶紧打圆场。“阿璟可还好?嬷嬷打碗汤去,给少爷顺顺口。”“无事,好些了。”公孙夫人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跟彭渊唠起家常:“听说陛下允了你婚假,可有什么打算?”“没什么打算,就想在家里陪陪阿璟。”彭渊扬起笑脸,收回给公孙璟拍背的手,赶紧回话。“母亲可有别的打算?正好我跟阿璟都在假期中,可以陪您一起。”“那倒不用麻烦,我也没什么事。”公孙夫人笑着摆手,“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舒心就好。”说着又看向公孙璟,“你也别总闷在书房,多陪小渊和阿狸出去逛逛,年轻人该多活动活动。”公孙璟应了声“知道了”,默默的看了彭渊一眼。彭渊尾巴一紧,咋了?哪里说的不对吗?饭后众人在花厅喝茶,公孙夫人虽是聊着家常,心里却还惦记着丈夫迟迟不归的事。众人都看出来了,公孙珏看了眼公孙璟,两人交换了神色。“母亲,天色已晚,孩子还小,我们就先回去了。”公孙珏开口。“的确,不早了,你们都早些回去歇息吧!”公孙夫人赶紧让嬷嬷把孩子抱回去休息。一行人出了院子,大嫂带着丫鬟嬷嬷们先

行告退,留他们三人在原地。

“大哥?”公孙璟见大嫂离开了,立马转身去看公孙珏。公孙珏叹气,“金大人的父亲病了有些日子了,按说父亲医术,寻常病症不会留到这么晚,”他声音压得低,“而且方才小厮回话时,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像只是‘有事’那么简单。”“大哥的意思是?怕不是熬不过今晚?”公孙璟皱眉,虽说是听天由命,可作为患者家属,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好的情绪。“凶多吉少吧!母亲还是金夫人的闺中蜜友,估计很快就去金家探望。”公孙珏对着院子扬扬下巴,没一会就看见公孙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开始忙活。彭渊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公孙璟的身边。“我派个人跟着,有什么消息给你院子里送一份。”公孙珏不行医,对这也没什么了解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公孙璟摇摇头,“无事,我不是很想知道,大哥且去忙吧!”不插手别人的因果是公孙璟的做人准则,如果不是求上门的,他都不会管。“也行,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公孙珏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公孙璟看着母亲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伸手拉住彭渊往自己院子走去。两人一路沉默,公孙璟好奇:“怎地不说话?”“这个时候没必要说些什么,我陪着你就好。”彭渊捏捏他的手背,笑着回答。“金家和我们家也算是至交好友,不然父亲和母亲也不会这般着急。只是……我不太喜欢插手别人的因果。”公孙璟欲言又止。“父亲做事有分寸,咱们就别插手了。介入别人的因果有的时候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反正也没求到咱头上,咱就当不知道。”彭渊当然明白,今日在饭桌上,公孙璟对自己摇头示意的,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你也别想太多,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我最听阿璟的话,不是吗?”说到最后,彭渊还贱兮兮的对公孙璟挤眉弄眼。公孙璟无奈的笑笑,两人回了院子。洗漱完,公孙璟还坐在桌边发呆,彭渊走过去,从后面将人拥在怀里。“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刚刚大哥让人来送消息……” “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

,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

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小厮领命下去了,公孙仲看到盒子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当下切了参片给院里送了来,让金老太爷先含着。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j+j·w\x¨c¨.,i¨n^f-o.“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

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小厮领命下去了,公孙仲看到盒子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当下切了参片给院里送了来,让金老太爷先含着。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

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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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看?e*书x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

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

“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小厮领命下去了,公孙仲看到盒子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当下切了参片给院里送了来,让金老太爷先含着。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

p>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

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小厮领命下去了,公孙仲看到盒子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当下切了参片给院里送了来,让金老太爷先含着。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

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

“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

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

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小厮领命下去了,公孙仲看到盒子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当下切了参片给院里送了来,让金老太爷先含着。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

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

……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小厮领命下去了,公孙仲看到盒子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当下切了参片给院里送了来,让金老太爷先含着。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

“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

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人没了吗?”彭渊心下一紧,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人还在,只是危险。”公孙璟神色莫名。“哦,那你在担心什么?父亲还未回来吗?”彭渊的下巴搁在公孙璟的肩头,悄么么的给自己谋福利。“陛下给你送了信,我拆开了。”公孙璟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小竹筒。公孙璟这么一说,彭渊才发现桌上还有别的东西,眼里光看媳妇了。彭渊也没动,依旧懒洋洋的。“拆就拆了呗,祁六说什么?”……对于彭渊每次称呼皇帝祁六,公孙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陛下让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续续命。”公孙璟拿过纸条展开给彭渊看。彭渊没答应,蹭了蹭公孙璟的脸颊,“我说了,我听你的。阿璟觉得合适咱就把东西送去,不合适就当没看见。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逆天改命不是?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公孙璟沉默良久才开口,“金大人是陛下自己的人脉,此时朝中乱象刚稳,贸然换人怕是会伤了元气。一旦金大人父亲过世,他必然要归家丁忧三年,三年时间太长了。吏部的位置朝中多少人盯着呢!”“难怪他要我想办法,的确,少了这么个干活的,我是老板我也忧心。”彭渊了然的点头,“那就把东西送去呗,阿璟在担忧什么呢?”“送去可以,我们要怎么送?给父亲还是以玄羽阁的名义?还有,金老太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送去东西,怕是有心人会盯上父亲和你我。”“所以,首要的是,先见到父亲?”彭渊顺着公孙璟的思维考虑,低头问道。“嗯,至少要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的治,又要用什么方法治,是痊愈还真是续命。”公孙璟的话还没说完,彭渊就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脑瓜想这么多呢?别想了,我带你去,咱自己亲眼看。走!”说走就走,彭渊拉着人换了玄羽阁的衣裳,带着覆面,两人摸黑去了金府。彭渊抱着着人,在公孙璟的指路下,很快就到了金府。此时的金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跑着忙碌。两人贴着墙根溜到西跨院外,檐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彭渊攥紧公孙璟的手腕,指腹蹭过他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别怕,有我。”西跨院的窗纸透着昏黄,里头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彭渊捏着窗棂轻轻一推,一道缝隙漏出,榻上躺着个枯瘦老人,颧骨高耸,嘴唇泛着青灰,床边跪着个穿绯色官袍的男人,正是金大人,眼眶红得像熬了几夜。老丈人公孙仲此刻不在,估计配药去了。屋里传来金大人的声音:“父亲,您再撑撑,御医说了,药就快熬好了……”金大人的声音发哑,喉间滚出一声闷响。公孙璟心口一紧,看向彭渊,被彭渊反手捂住嘴。彭渊指了指屋内的药碗,分明已经有药了,却又另熬药,估计是吊命的了。两人刚要有动作,屋外小厮捧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跪到榻前。“老爷,公孙夫人送来一支百年老参。”好眼熟的盒子,公孙璟和彭渊对视一眼,这是上次彭渊孝敬老丈人的。

金大人忍着悲痛看着盒子,按理说他不该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捏紧了拳头,哑着声吩咐小厮:“送去给公孙大人,求他再想想办法。”

小厮领命下去了,公孙仲看到盒子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当下切了参片给院里送了来,让金老太爷先含着。剩下的,他用来熬药,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公孙璟和彭渊看着屋里就剩公孙仲和他身边跟着的随从,两人也不躲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谁?”公孙仲身边的随从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看着玄羽阁玄色的服饰,很紧张。公孙仲认识这衣服,但不知道皮下的都是谁,蹙眉,刚要公事公办。就听彭渊突然开口,对着他身后的随从说道:“出去!”好家伙,这小子来干嘛?公孙仲仔细看了对面人两眼,得,旁边那个单看眼睛就知道是公孙璟。随从看公孙仲点头了,立马低眉顺眼的出去了。等人走后,公孙仲立马黑了脸,对着公孙璟训斥“胡闹,大晚上的跟他过来干什么?”“父亲别生气,是我要带他来的,您一晚上都在这忙了,母亲和阿璟都担心,就偷摸来看看。”彭渊赶紧开口解释。公孙璟有话直说,“陛下给阿渊送了信,让想想办法。”闻言,公孙仲叹气,“肺痨,加上年事已高,许多药烈性太大都不能用,现在就熬。你母亲把山参送来了,能撑几日是几日吧!”哦,肺痨晚期了,难怪御医束手无策。“除了山参吊命,还有别的办法吗?”“能有什么办法?”公孙仲摇头,“你们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心。”彭渊看了看屋外,计算时间,“母亲估摸着也快到了,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院里在安排出行的事。”公孙仲叹气,他们两家本来也交往密切,跟金家两口子都是好友,如今这样,也是该来陪着点。“玄羽阁有续命的药,一会我们送来,父亲莫要担忧。”公孙璟思虑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孙仲摆摆手,“知晓了,回去吧,这里乱。”两人对视一眼,彭渊带着人离开了,回到一开始遮掩身形的昏暗角落。“如何?还能抢救一下吗?”彭渊悄声问公孙璟。公孙璟摇头又点头,看着彭渊那‘睿智’的眼神,耐心的解释。“准备吧,如果能控制药量,给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对老人家来说便是很好的了。”彭渊没说话,像个大型犬一样把下巴窝在公孙璟的肩头。见他半天不说话,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搂着自己腰的手。“想什么呢?”“在想控制药量的事情,还有……”“嗯?”“这东西要怎么送?是给父亲还是玄羽阁直接出面送来。阿璟,着急吗?不着急就让我先想想。”闻言,公孙璟摇头,参片刚送去,暂时还能稳定住,便静静的容彭渊慢慢想。他从怀里摸出个青瓷小瓶,塞给公孙璟,“阿璟炼丹吗?”公孙璟一愣,“不练,有涉猎。”“回去就炼一炉吧,就说咱找到些宝贝药材,能续命。”“好。”熟悉的青瓷小瓶,公孙璟摸着瓷器瓶身,嘴角上扬。“你到底买了多少这样的小瓷瓶?”“不多,人家厂子里开的一窑都在我这了。咱给父亲送去吧,然后回家,我好困,只想抱着我家阿璟……”“正经些!”“呵~,好……,都听阿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