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种红薯土豆!
接下来的时间,动画片是可以看,但是萧然在刻意去控制量。
不能让几个小丫头沉迷动画片。
适当看看是没问题的,但沉迷肯定不行。
张锦禾也找到萧然,“小郎君,我弟弟想在村里上学...”
“不去长安城了吗?”萧然随口一问。
“不去了,阿爷说锦年在长安城学不进去,想留在村里试试。”张锦禾解释。
“嗯,没问题,和王先生五娘他们说一下,好安排座位这些。”萧然自然是不反对。
张锦年也是栲栳村的一份子。
张大郎几人也是闲不住的,李恪程处默几人去把炉子点起来,材料这些也早就准备好。
想早点开始烧琉璃了。
煤炭那边,也在催,一个个干活比萧然还急。
萧然的初衷是想让大家休息,但是很明显,更想干活赚钱。
栲栳村免了三年赋税,压力其实小很多的。
但是生活有了奔头,一个个都干劲十足。
萧然的一系列操作,成功的取代了张明德家,成为栲栳村的首富。
随着冰雪消融,田间地头陆陆续续出现了忙碌的人。
这是在为播种准备了。
张大郎坐在炉子旁边的土堆上,看着每一次田埂。
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刺字。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刺字其他人都知道。
李恪程处默几人也是懂分寸的,没有去问,而是回家找人查。
都知道张大郎是什么情况。
张大郎想到自己时间不多,秋天就得回去问斩,心里很是不舍。
但是想到现在两个妹妹跟着萧然过上好日子,心里又倍感欣慰。
萧然对其他人都很好,对张二丫三娘,更甚,这些张大郎能感觉到。
萧然对其他人都很友好。
两个妹妹以后肯定是能吃饱穿暖的,这一点张大郎不担心。
现在就是有点舍不得,日子越来越好了,可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每次看到张大郎发呆,李恪程处默几人心里也明白。
程处默把李恪拉到另一边,“殿下,大郎的事情有没有转机,大郎人挺好的,杀人的事情也是过失...”
程处默问过程咬金,想帮帮忙。
程咬金找人调查一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这件事很清楚了,刑部那边已经宣判了。
张大郎还没有被斩,是李世民皇恩浩荡,给了一年的时间。
但是这件事本身没办法操作了。
程咬金哪怕是公国也无能为力,其他御史这些也盯着的。
李恪叹了口气,“没办法,杀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哪怕是过失杀人,不是恶意的,但这弑父实在太严重了。”
“我查过,不是老村正带着村里人担保,大郎这就是十恶不赦的死罪,早就被砍了。”
“我是没办法,大郎现在也算是手艺人,如果小郎君帮忙,阿爷那边不知道能不能争取...”
李恪也拿不准。
现在的李世民也不能为所欲为。
“小郎君,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程处默觉得萧然一点不在意。
“肯是知道的,我们都知道,小郎君自然也知道,或许是没办法吧!”李恪看了看盯着炉子的张大郎和秦怀道。
“大郎入秋之后真被斩了,二娘三娘得多伤心,主要是大郎命苦啊!这又不是他的错...”
李恪略微思索,“我不好问,我让五娘六娘去问问,尽量想办法吧!”
现在李恪程处默几人都不希望张大郎死。
如果是其他情况,他们都不想掺和,但是知道来龙去脉就更觉得张大郎命苦。
李恪找了个机会把情况和李丽质说了一下。
希望萧然想想办法,萧然身上功劳多,搞个将功赎罪啥的。
将功赎罪是李恪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功劳其他人是没有,但是萧然有。
李丽质点点头,“小郎君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之前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李丽质记得萧然说过的话,萧然更喜欢依法处理。
一个推崇韩非子的人,怎么可能去搞这种事情。
但是李丽质还是想去问问萧然。
张大郎是踏实能干的人,谈不上很喜欢,但是这个人性格也不招人恨。
吃苦耐劳,勤勤恳恳的普通人。
也得考虑张二丫和三娘的感情。
萧然在另一边琢磨事情,这种事情其他人都很识趣,不会去打扰。
每一次萧然这样都在想事情。
等萧然起身,李丽质这才走过去。
“五娘,是不是有事?”
李丽质看了看,张二丫家族不远处,“小郎君,借一步说话。”
“嗯?”萧然不解,但还是和李丽质走到另一边,“五娘,什么事情?”
“小郎君,已经初春了,大郎的事情...距离秋季越来越近了,你有没有法子。”
李丽质不说萧然都差点忘记了,“这个啊!”
“嗯嗯!”
“没事,问题不大。”萧然说道:“我得去看看红薯秧,还得挑选近一点的地...”
萧然很明显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让李丽质百思不得其解。
萧然不想剧透太多。
萧然知道正常历史发展,这批人都不会死的,自己不用去干扰。
顺其自然就好。
残雪还没完全化尽,田埂边的枯草下已冒出星星点点的新绿,风里少了冬日的刺骨,多了几分湿润的暖意。
初春的栲栳村,连泥土都透着股“要醒过来”的劲儿。
萧然扛着把曲辕犁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李丽质、豫章公主张锦禾张二丫,三娘和两个小公主带着小黑在后面。
村东的向阳坡上,残雪缩在土沟里没了踪影,只余下几处背阴地还沾着点白。
“这块地向阳,土又松,种红薯正好。”萧然把犁往田埂上一放,蹲下身抓了把土,手指搓了搓,细土从指缝漏下去,“先把垄起了,红薯怕涝,垄得高些。”
他拿起锄头,往土里一扎,再往后一拉,一道深沟就出来了,“行距留两尺,垄顶宽一尺,这样浇水的时候水渗得快。”
程处默刚从琉璃炉子那边过来,撸起袖子就抢过锄头:“小郎君,这活我熟!”
他学着萧然的样子起垄,可锄头没拿稳,一下挖深了,土块溅了豫章公主一裙角。
豫章公主没恼,反而凑过去看:“大郎,你这垄歪了,像条小蛇。”
程处默嘿嘿笑,赶紧调整姿势,后面赶来的李恪在旁边帮着量距离,用树枝在地上划记号:“这里再挪半尺,对齐那边的树。”
垄起得差不多了,萧然拿起一把红薯秧,蹲在垄边:“栽之前得把老叶掐了,留顶上两三片新叶就行。”
他指尖一捻,掐掉秧苗下半截的老叶,“老叶耗水分,掐了好扎根。”
李丽质跟着拿起一株秧苗,小心翼翼地掐叶,结果没掌握好力度,连嫩尖都掐掉了一点,她脸一红,小声说:“我再试一次。”
萧然点点头,把自己掐好的秧苗递过去:“看着芽眼,别伤着芽。”
张二丫和张锦禾早拎着水桶过来了,三娘蹲在垄头,给刚挖好的穴浇半瓢水:“小郎君,水浇多少合适呀?”
“浇到土湿就行,别积在穴里。”萧然说着,拿起一株掐好的秧苗,往穴里一插,斜着埋了三寸深,再用手把土按实,“插的时候要斜着,让根系舒展开,这样长得快。”
小公主也是闲不住的人,种植有意思的事情肯定得参与一下。
“小囊君~窝也来~”
小公主学着萧然和李丽质,也想做点什么。
城阳小公主也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小黑在田埂上转来转去,突然叼着个竹筐跑过来,筐里装着剩下的秧苗,放在萧然脚边,兴奋的摇尾巴。
豫章公主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小黑还会帮忙递东西呢!”
“好腻害鸭~”小公主也摸了摸小黑。
“汪汪汪!”狗子擦了擦小公主。
张锦禾蹲在旁边,把浇过水的穴都做了记号,回头对萧然说:“小郎君,这边的穴都浇好水了,够插二十株了。”
“好!”
怎么种植红薯,其他人之前是完全不知道,萧然怎么说就怎么做。
红薯之后就是土豆了。
之前萧然把为数不多的土豆全部切好。
这个用种子种植,和红薯又不太一样。
这个时代没有化肥这些,流程就简单很多。
产量估计也差很多,具体能有多少萧然实在不清楚。
所以就一直没有透露这些是高产农作物。
“窝想七土豆~”小公主指了指坑里面的种子。
“现在不能吃,种下去,等秋天就有更多土豆吃了...”李丽质一边和小公主说,一边盖土。
几个公主之前在皇宫确实不怎么干活,自从来萧然家里之后就慢慢改变了。
现在干起来,很麻利。
红薯土豆肯定没问题,但是玉米萧然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
这些玉米太嫩了,只能多丢点种子,只要能发芽几颗,那就可以。
萧然也不奢求太多,能留个种子就好。
玉米的产量虽然不如红薯土豆,但是这玩意是主粮啊!
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还多。
一个时辰不到,就干完了。
小公主拉着萧然,“小囊君~看羊羊~”
“嘻嘻~”
“今天字写了?”李丽质严肃的看着小公主,“写不完,去学堂揍你!”
小公主有点忌惮,李丽质是大姐大,学堂上还是老师。
“阿姐真讨厌~”小公主只敢小声低估。
“写完才可以看!”萧然抱起小公主,“读书的事情也很重要...”
萧然搞了一个上五休二的模式,本来想在印刷工坊和煤矿也搞,但是发现其他人不愿意,萧然就没有说了。
学堂可以搞,孩子要劳逸结合。
不上课的时候,这些小孩子都是家里的劳动力。
等芒种的那段时间,得直接放假不上课。
煤矿和工坊那边也暂时停一下。
地还是要种的。
几人回到家里,小公主就去写字了。
想抓紧时间写完看动画片。
萧然是非常理解这种心情的,自己也是过来人。
小公主的字略显稚嫩,但是很好看。
萧然觉得这是基因好,天赋好,李世民一家都是这种。
历史上的小公主也是这样。
史书说写的飞白体和李世民放在一起,以假乱真。
没有记载具体是多大的时候,小公主病逝的时候就12岁,也就是说12岁之前。
萧然是想都不敢想,自己十二岁写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没眼看。
其实现在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娘很认真,比两个小公主刻苦,平时还会多练习。
但是字就是不好,差两个小公主实在太多了。
张锦年年纪大很多,读书也早几年,字也一般般。
比张锦禾好一点,但是不多。
随着动画片开始,三个小丫头坐在炕上,直勾勾看着屏幕。
......
光把栲栳村的山坡染成了暖金色,风里裹着刚化冻的泥土香。
不是冬日冻硬的土腥味,是带着点潮气、混着草芽气息的软和味道,连吹在脸上都不扎人了。
村北的煤矿井口早落了木栅栏,之前整天轰隆转的绞车静得能听见绳轴上木楔的轻响。
几个刚换完粗布衣裳的工人扛着曲辕犁往家走,裤脚还沾着黑煤尘,却笑着跟路过的人喊:“抓紧时间,种好地,早点回来挖煤!”
站在坡顶往下看,田垄像被人用尺子画过似的,一条条浅棕的土带绕着刚返青的麦田铺开,土带上全是攒动的人影。
最显眼的是那些曲辕犁,犁尖磨得亮,划过冻土时没了老犁的滞涩,只听“沙沙”一阵响,翻出的土块细碎得像筛过,连带着扶犁的人都省了劲。
之前用老犁,得两个壮汉扛着犁把,牛还得歇两回才能种半亩。
现在一个壮劳力扶着曲辕犁,腰杆挺得直,牛走得稳,一上午就能种一亩多。
省下的牛力被牵去了缺牛的人家,妇女们也没闲着,拎着水罐、揣着种子袋往田埂上跑,连平时爱追着蝴蝶跑的半大孩子,都乖乖帮大人捡地里的小石子。
张大郎也没守着工坊的炉子。
他扛着自家的曲辕犁,犁把上缠了圈粗布,走在田埂上时,还停下来帮调了调犁梢:“往下压半寸,粟米籽小,种深了出不来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