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没落的皇族血脉!
宴席就此开始!
另一边的李世民程咬金几人也结束垂钓。
桌子这些很多都是村里的人拿来的,要不然萧然家里也没有这么多。
栲栳村的人基本上都在,还有王慎和一部分隔壁村子的。
都去找自己的群体,老人都凑到了李渊,孙思邈和这张明德旁边。
萧皇后,长孙皇后还有几个公主女眷凑在一起。
李世民一只手端着羊汤,一只手拿着烤羊肉,“真热闹,还是人多吃起来香。”
本来味道就不差,人多氛围感也有了。
另一边的一群小孩子也很安静,小公主小脸上都是油。
“真香,好久没有吃到这种饭了。”程咬金笑起来。
人多吃着香,从来不是食物本身变了味道。
是这满潭边的烟火气、热络气,把寻常的肉香、汤香,都衬得更暖、更厚了。
萧然准备的东西很多,但是一没有剩下。
为数不多还被村里其他人分一下,带回家里去了。
这些肉,这些汤肯定不会浪费的。
李世民几人也回到院子里面。
天气还热,张二丫拿出之前准备的冰棍这些来。
这是几个小孩子最喜欢的东西,炎炎夏日吃这个舒服。
“这个是怎么做的?”李世民吃了一口,一脸震惊。
“这个不重要,世伯,硝石你准备的如何?”萧然直接询问。
“这几天应该就可以送来了。”李世民指了指冰棍,“这个其他地方能不能做?”
李世民觉得皇宫里面也能做就很完美了。
“这个不行,就我这里可以,其他地方都不行,也没办法学的。”
听到萧然这样说,李世民就没有再问。
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到了下午,李世民程咬金几人准备回去,回去之前,得去菜园子看看。
辣椒吃不惯,虽然知道也是好东西。
西红柿可以多带点回去。
之前程咬金和秦琼家里也开始种植了。
就是比较晚,现在还不太行。
但是村子里面都快成熟了,之前也种了不少。
李世民几人摘了不少西红柿,带着离开。
长孙皇后找孙思邈检查一下病情,暂时在这里住下。
皇宫的事情,李世民会安排。
长孙皇后能留下,几个公主是很开心的。
小公主也要腻歪点。
但是晚上睡觉,小公主还是没有去找长孙皇后,喜欢跟着几个小姐妹。
长孙皇后的出现,并没有让其他人生活有什么太多的改变。
在这里,都是差不多的。
李渊和孙思邈,都是一样的老人。
长孙皇后和萧皇后一样。
第二天早上,小公主去学堂前,还特地和长孙皇后说了一下。
长孙皇后点点头,送几个小丫头出了院子。
距离学堂不远,看着几个小丫头走远。
萧皇后和长孙皇后这才回到院子坐下,萧钰给两人泡了一杯茶。
“这些茶比起之前茶有点,但也能凑合。”萧皇后笑了笑,“还是小郎君之前的好。”
长孙皇后端起茶杯嗅了嗅,“这个特挺好的,不错不错”
萧皇后笑了笑,目光转向院角孙思邈晒草药的木架。
那些草药摊得匀匀的,有的晒得半干,有的还带着潮气,显然是按药性分了时辰晒的。
“我这阵子住下来,看孙先生做事,感触良多。”
“先生晒草药,从不等着正午的大太阳猛晒,总说‘草药有性子,燥性的得阴干些,湿性的得晒透些,急不得’。”
“前几日有村民来问诊,咳嗽得利害,孙先生也没开猛药,只让他每天清晨去潭边吸些凉气,喝些煮透的梨水,说‘肺气得顺,硬压反而伤了根本’。”
萧皇后顿了顿,转头看向长孙皇后,眼神里满是过来人的温和:
“你这身子,跟那些需要细养的草药、需要顺气的病人一样,最忌‘急’和‘忧’。”
“宫里的事,二郎是个有主张的,你不用事事都挂在心上。”
“孩子们在这儿,有学堂、有伙伴,比在宫里自在,也不用你天天盯着。”
“我刚住来时,也总想着长安的旧事,后来看孙先生,每天就晨练半个时辰,晒药、喝茶、跟老爷子聊聊天,日子过得慢,可身上的劲儿倒比在宫里时足。”
“他常说‘心不扰,身自安’,这话是真的。”
“之前我总觉得,做长辈的就得把所有事都扛起来,才算尽了责。”
萧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释然:
“可在这儿住久了才明白,有些事啊,顺其自然比强撑着好。”
“就像孙先生调理身体,从不说‘这病得立刻好’,只说‘顺时吃饭,顺气安神’,日子久了,反而比吃多少补药都管用。”
“你啊,也别总跟自己的身子较劲,宫里的事能放就放放,孩子们的事让她们自己闯闯。”
“每天跟着我晒晒太阳、喝喝茶,听听孙先生说些草药的道理,心先静下来,身子才能慢慢养过来。”
长孙皇后看着萧皇后温和的眼神,又望向院角孙思邈慢悠悠翻晒草药的身影,指尖的凉意似乎散了些。
她轻轻喝了口茶,薄荷的清香在嘴里散开,低声道:“婶婶说的这些,我竟从未细细想过。”
“总觉得操心是该的,却忘了自己的身子才是根本。”
“往后,我听婶婶的,试着少些挂心,多学学孙先生这份‘慢’。”
萧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这就对了,你看这院子里的日子,不慌不忙的,反而事事都顺。”
“宫里的事、孩子们的事,也都有它们的理,急不来,顺其自然,反而能落个心安。”
院角的薄荷香混着老槐树的清苦,慢悠悠绕到鼻尖。
长孙皇后捧着温热的茶碗,指尖终于不再像在宫里那样泛着凉。
她望着方才小丫头们跑远的方向,石板路上还留着她们踩过的浅痕,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却不是宫里那种被琐事填满的慌,是种松快的、带着暖意的空。
在宫里时,天不亮就要起身处理后宫诸事,各宫的用度,连尚食局的菜单都要细细过目。
那时总觉得“操心”是本分,是皇后该扛的责任,可心里的弦却总绷着,连喝口茶都要想着“这茶是否合各宫的口味”。
可在这里不一样。
早上不用被宫人的请安声叫醒,能听着潭边的鸟鸣醒过来。
小公主不用再按着宫里的规矩学步、行礼,能光着脚在院子里追小黑,脸上沾了泥也不用立刻擦。
李丽质和豫章公主也不用谨守公主的仪态,能跟着其他人做家务。
看着孩子们这样自在,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之前怕的不是“孩子学不好”,是怕她们像自己一样,被“规矩”捆住了性子。
方才送小丫头们去学堂,看着她们手拉手跑远,马尾辫在背后晃。
长孙皇后忽然想起在宫里时,小公主总怯生生地问“阿娘,我能不能多玩一会儿”。
那时她总说“先学好规矩”,可在这里,小公主不用问,就能跟着小伙伴疯跑。
连学堂的先生都不会苛责她们偶尔的打闹。
这种“不用解释、不用约束”的自在,比宫里的锦衣玉食更让她安心。
孙思邈晒草药的木耙子“哗啦”一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转头看去,老人正蹲在木架旁,小心翼翼地把半干的甘草翻面。
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发上,竟透着股孩子气的认真。
在宫里见惯了太医们捧着脉案、谨小慎微的模样,倒觉得孙先生这样“慢”得可爱。
晒草药要按时辰,问诊要听病人把话说完,连给她开的调理方,都只写着“晨食粥、暮散步”,没有半句“急补”的话。
长孙皇后长长呼了口气,心里好像是轻松不少。
萧皇后知道,自己说的话,长孙皇后听进去了。
临近中午,工坊回来的李泰,带着几个小丫头。
小公主骑在李泰脖子上。
长孙皇后看到颇为意外,之前没有这样。
“兕子这个小丫头。”
旁边的萧皇后笑着说道:“之前是小郎君这般,兕子喜欢,四郎估计也是知晓这些。”
都宠小公主,就她年纪最小。
吃午饭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院子附近也能嗅到饭菜的香味。
跟着几个小丫头的,还有虞世南几个大儒。
“阿娘~”小公主进院子喊了一声。
李泰把小公主放下来,小丫头跑到长孙皇后面前。
“好不好玩?”长孙皇后宠溺的看着小公主。
“嘻嘻~好玩吖~”
本来还想和长孙皇后多说几句的,看到萧然出来,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一辆马车在院子外面停下,小黑叫了几声提醒其他人。
看到马车,院子里面的萧然和李丽质出去。
马车上下来应该妇人,年纪和长孙皇后差不多。
雍容华贵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萧然不认识,还有点懵。
“阿娘!”
另一边回来的李恪,小跑过去。
看到李恪的反应,萧然就知道了,这是萧皇后的女儿,杨妃。
李世民和杨妃也是近亲结婚,生的李恪。
“夫人!”萧然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小郎君,叨扰了,来看看阿娘和三郎.”杨妃笑了笑。
“夫人客气了,里面请。”
杨妃进入院子,看到很多熟人。
李渊,和几个公主,杨妃都不陌生。
看到了另一边的萧皇后和长孙皇后。
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阿娘,姐姐”
“丫头来了!”看到女儿,萧皇后也是高兴的。
是李世民让来的,要不然杨妃也不好来。
虞世南,孔颖达几人也知道杨妃,但是这里都不称呼这些。
就是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来的正好,赶上吃饭时辰了。”萧皇后拉着杨妃说道。
“阿郎和我说这个点来刚刚好的。”杨妃说的阿郎,自然就是李世民。
午饭的时候,萧皇后几人的一桌多了一个人。
杨妃没有着急走,也是找孙思邈看看病。
顺便看看萧皇后和李恪,还能留下陪陪萧皇后。
院子比较大,孙思邈李渊几人在一边,萧皇后长孙皇后几人一边。
还有另一边的是萧然和李丽质。
几个小丫头去午休了。
看着杨妃,萧然想到弘农杨氏和萧皇后所在的兰陵萧氏。
“小郎君想什么呢?”李丽质问道。
“五娘,现在弘农杨氏和兰陵萧氏是不是没落了?”萧然的声音不大,其他人听不到。
这种蛐蛐别人被听到不太好。
李丽质顺着萧然的目光瞥了眼杨妃与萧皇后相谈的身影,声音压得极低:
“说起来确实算没落了——这两家从前都是真龙栖身的门第,如今再看,终究是没了当年的气象。”
她先望向萧皇后的方向,语气里多了丝敬意:
“兰陵萧氏是南朝的天家血脉,齐、梁两朝的天子都出自这一族,当年在江南,‘王谢袁萧’并称,何等风光。”
“我幼时听阿娘说,萧氏一门光宰相就出了四十多位,外祖母也是这一支的。”
“可南朝亡了这么多年,萧氏族人四散,虽还有些支脉在朝,最显的也只有萧瑀公。”
“他是外祖母的胞弟,如今在朝中也是身居高位,可比起当年齐梁皇室‘一言定江南’的声势,如今不过是世家重臣罢了,真龙变成了辅政的贤臣,自然算不得鼎盛了。”
谈及弘农杨氏,李丽质的语气添了些复杂:
“这一族更不必说,隋室就是弘农杨氏的血脉,文帝、炀帝都是他们的族人,当年整个天下都握在手里。”
“可隋末乱世,炀帝失了天下,杨氏族人跟着遭了劫。”
“有的死于战乱,有的隐姓埋名,连爵位都断了传承。”
“如今朝堂上的杨氏,最体面的是杨师道杨公,他是隋观德王杨雄的幼子,投奔我朝后娶了桂阳公主,如今在太常卿任上,算得上门楣显赫。”
“可他终究是靠着皇亲身份和自身才干立足,再不是当年‘帝王故里’的气派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回院中寻常的青石板上:
“其实也难怪,乱世里皇族最是难当,一朝改朝换代,从前的荣光便成了负累。”
“这两家能留下些支脉在朝为官,已是难得。”
“只是比起当年‘一言九鼎’的皇族气象,如今终究是收敛了锋芒,说句‘没落’,原也不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