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乔黛昵方案里的新技术
“没有。”
“国外也没有。”
两位助理一起回答,“有的话还用一遍遍论证吗?难就难在没有经验数据上。”
“怎么了?”注意到菁莪的神态,韩蜀问。
“没事。”她只是大约记得乔黛昵那个水电站新方案里,好像就有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结构。
但那个好像只有一个普通简图,没有细部结构图,没有特别标明施工材料施工方案,甚至连名称都没有。
因为从一开始就排斥他们的新方案,再加前段时间忙得厉害,所以她一直没专门抽时间看详细资料,也没和乔黛昵沟通过细节。
只大约翻了翻,还以为是个很常见很普通的东西,搞半天是一项新发明,连参考数据都没有的新发明。
幸好她只安排祈斌他们去分析老方案了,要不然非在这儿出漏子不可。
谁能从那种简图上看出,那是个用两种材料组成的拼接组合式结构啊?
给用这种特殊结构做成的基础做应力分析,不能和普通钢混基础一样好不好?
乔黛昵也是个人才,这种关键的细节都不特别标明。
哎,不对,既然是新发明,她是怎么把它用到新方案上的?
她也想到这个了?英雄所见略同?
她的专业能力有这么强?
难道不是她想的,而是水电站新方案的设计者另有其人?
亦或是有工程师从水电站调到大桥去了?
还是说那只是个外表差不多的结构,实际上却不一样。
菁莪琢磨几下不得要领,打算等明天乔黛昵进来谈工作时,找机会问问她。
但想要问别人,自己首先要懂才行,便扯扯韩蜀的衣袖说:“你别干了,先研究研究这个,晚上给我讲讲。”
一边又小声安排纪眉眉,让她到祁斌那里去取水电站新方案水下基础部分的资料。
随即大声喊梅严庭:“大梅同志,别喝大茶了,过来干点小活。”
梅严庭一边抱怨待遇不同,一边乖乖接手韩蜀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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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儿所门口,韩湘一看见小昭就笑,打趣她:“立桓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让你一人过来帮我接孩子呢?走,回家,我帮你批评他。”
“韩湘姐。”小昭睫毛闪闪,脸颊飞红。
颜小鸟凑热闹:“妈妈,秦叔叔把阿姨的屋子占了,咱们去帮她抢回来吧?”
小昭捂他嘴—— 小屁孩,怎么就跟屋子过不去了呢?
韩湘哈哈笑,让他头前快跑去叫秦立桓,教给他:“和你秦叔叔说,他要再不来陪着,小昭阿姨就生气走了。”
小昭:“……”
韩湘教完儿子,接着教小昭,指着绕家属区往西去的一条路说:“你往那儿走。”
“干什么去?”小昭不解。
“恋爱就要有个恋爱的样子,让你去你就去,等他去找你。”
“韩湘姐——”
韩湘推她,“去吧,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中途不拐弯,到头有条小河,河边风光很好,这个时间那里没人。”
小昭犹豫两下,听话去了。
那边,小屁孩领命快跑,开裆裤灌满了风,呼呼地响,像是要飞脱他的身体,扒着门框够头喊:“秦叔叔,小昭阿姨说,嗯,说不和你玩了——”
秦立桓:“……”
等外援,等外援,就等来一个小屁孩。
哈哈,那也比没有强。
讲真,陪老班长说话的这段时间,他挺心不在焉的,长辈面前如此这般确实没礼貌,但又确实忍不住想念小昭。
菁莪有句话说的对,爱在将说未说时最纯真,情在欲语未语时最撩人。
他在离家前和小昭有个朦朦胧胧的约定,远隔千里时有几封简单朴实的问候,但感情啊,它就像颗种子—— 不沾水时一直休眠,一沾水就膨胀。
现都膨胀三年了,马上就要破土而出,蠢蠢欲动的,换谁谁能坐的住?
快跑出去把小东西抱起来往空中撂两次,伸头往外看,没见着小昭,问他:“你小昭阿姨呢?”
“生气了!不和你玩了!”小东西握着拳头,说得很用力,一副帮人鸣不平的模样。
老班长这才反应过来小昭是来找秦立桓的,面色一窘忙忙跟出来,“那孩子是来找你的?我还当她是来找菁菁的!哎呀,你看,让你陪了我这老半天,耽误你俩说话了,你快去,你快去!”
“没事爹,小昭和我们都是朋友,来找我和菁菁,也来看望所有人。那要不,您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
“不不不…… 正好我给孩子带了点零嘴……”老班长快速向着石桌走,光顾着说话了,包还搁在那里,掏出一包枣泥酥哄小家伙。
他也知道菁莪这里没有人陪着不能待。
“大姐,你在哪里见着小昭了?”韩湘走近,秦立桓问。
韩湘抬手往东一指,“往那走了。”
秦立桓往东看,“出家属院了?”
“应该是,你顺着路去追吧。”
秦立桓不疑有他,谢过韩湘又请她帮忙招待老班长,跑步往东追。
家属院外围的路是环状的,所以这是个相遇问题,至于在哪个位置相遇,就取决于两人的行进速度了。
爱情嘛,本身不就是个相遇问题?
非当成是追及问题也可以,只要后面之人的速度足够快,也能够追上前面的人,
但一人看到的始终是另一人的后背。追上了,超过了,一人看到的依然还是另一人的后背。
相遇问题则不然,只要沿既定的方向走,即便有错过,相互间看到的也始终是对方的正面。
秦立桓沿路一阵追,没看到小昭的影子,问了两个人,也都说没见到,越来越觉得不对。
又找一人问,路通向哪里,人说通向小河。
他问到了小河之后呢?人说沿河边走一段就绕到家属院西侧了啊。
秦立桓这下明白了,谢过人接着跑,下了大路到达河边,落日将尽,晚霞似是搁在大地上,将岸边的杨柳堆成了烟。
柳枝拂过,河水化成了湿漉漉的风,撩到人脸上,风情万种。
沿河边迎着夕阳走,夕阳像一个蛋黄,很嫩很娇气,一惹它,它就要散,散在河边草地上,染出一层淡蒙蒙的橘黄。
光与影交织,遮住了泥土的湿滑,没防备,他刺啦滑了一跤,裤腿沾上了泥,手掌也蹭破了皮。
就手捡起一颗石子,掷向苇梢头朝他吱哇乱叫的小鸟:“笑什么?你没摔倒过?”
小鸟扑扑翅膀:我们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