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风波激盪
第371章风波激盪
“正是如此。”阿兰耸肩：“所以布鲁斯人给的条件限制性极为明晰除却被布国侵占或驻军的邦国势力。”
“鬆散邦国”
“不止如此，除却亲布鲁斯王国派的任何其余派系。比如维多利亚派的汉诺瓦等国，比如哈布斯堡王朝在北部的直辖领与友邦，比如单纯几个选帝候组成的同盟。”
“原来是这样。”夏林心领神会的点头：“七年战爭期间，所有能被布鲁斯邦国笼络，亦或咫尺间的战略地域都已经被它收入囊中，哪怕名义依旧属於其他选帝候，依旧至少处於被布鲁斯王国军驻军的实控状態。”
“这种情况下，那些能拿在条约上谈判，名义上属於战后利益的肥肉邦国实际上要么各有各身后的复杂背景；要么就是对布鲁斯王国来说毫无价值，偏偏有一定抵抗力量的硬石头。”
“对布鲁斯人来说，那些东西固然是一笔明面上无比光鲜的政治利益。可对於他们来说，十年甚至几十年的短期时间以內，看不出任何获利可能。”
“这些东西的唯一效用就是拿出来用来谈判，而现在因为內部外部的一系列破事，他们索性打算把这些筹码全部拿出来以平息卡佩王国的怒火。”
“不错。”阿兰点头笑道：“將军阁下不愧是巴黎人人称颂的古今难有的英雄名將，只是这么眨眼间就把布鲁斯王国使团这么久时间的困扰、犹豫与最终抉择看透。”
“战爭是政治的延续，政治也不过是可以妥协终止的战爭，只是用战术的视角略微进行衡量罢了。何况布鲁斯人的谋划粗糙到如同中年日耳曼女人的皮肤，仅看巴黎——不，仅看我们招录的苏弗尔军学院学生中，拥有这种基本才能的人都数不胜数。”
夏林谦谨摇头。
“唉，將军阁下您实在是太过谦谨了，您要讲那一群毛头小子里可以和您部分才能比肩的人数不胜数——那我觉得倒不如想里面有不止一位能够战胜卡佩、维多利亚、布鲁斯、露西亚多国元帅的人呢。”
阿兰不依不饶的又调笑两声，海伯尼亚人纯粹是在开玩笑。可说著无心听著有意，夏林莫名想到某位荒野雄狮，心中暗道：还真是。
嬉笑过后，又是严肃的政治衡量。
两人恢復正色，重又商討起布鲁斯人的谈判决议。
“被布鲁斯人掏出的，是一份巨大无比的顶漂亮诱人蛋糕，这蛋糕令人心动，可假如毫不犹豫的吞下也会噎住自己。”
夏林严肃无比的给出定义：“那些邦国对於卡佩王国同样是难以消化的烫手佳肴布鲁斯王国穷兵黷武，经济悽惨，卡佩王国赤字严重，財政状况同样不妙。
多“没有足够的財力支持，就不可能將政令延伸下去。比起卡佩，布鲁斯至少还多了同文优势，在进对基层教会、原邦国乡绅进適当交易以维系统治。”
“对於卡佩，那些东西就只有光鲜表质了。”
“所以將军阁下，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为了卡佩，收下这份天降大礼。”
夏林微笑道。
“哦”阿兰神情微变：“阁下，您不是讲对於卡佩王国来说，这些日耳曼尼亚的烂地』徒有其表，缺乏实质利益吗”
“嗯，应该讲的更精確一些，对於卡佩王国政府以及王室、镜厅、圣奥诺雷，税务总局的诸位殿下、阁下们来说，这些地方缺乏作用。“
“对於卡佩王国更多数的平民，也只是多了些无利害的鸡肋——”
“但对科佩尼克军团来讲就大为不同了。”夏林眼睛闪亮：“无论那份浮夸外表下的实情如何，这堆凭空到手的重利至少表面无比亮眼，这是毋庸置疑的成果。”
“何况，这些地域又会牵涉到[卡佩～布鲁斯危局的停止。”
“而造成这明面上所有光鲜的，当然是作为调停的主体与替王国带来重利的唯一推手科佩尼克军团。”
“科佩尼克军团將收穫巨大的政治威望，而现今凡尔赛宫镜厅对我，对军团都是以拉拢为主，我们完全能在短期內將威望转变为实际利益。“
“也就是说卡佩王族政府的亏损，不是卡佩王国国民的失败，更不是科佩尼克军团的失败。”阿兰拍案笑道。
“不错。”夏林郑重点头。
但其实，除了这些比较明晰的条目，还有些他不打算详细论断的內容：
布鲁斯使团提出的那些地方当然是难以消化盈利的糟糕地块，可其所谓的“无用”与“负面效益”其实也是立於仅看短期利益的情况下。
如果从长期来看的话，隨著治理的不断强化，这些新地块將提供给卡佩王国持续不断的利益。
为了这个，虽然凡尔赛宫的財政系统会怨天怨地的怒骂，镜厅依旧会拨以重款用於支持。
这无疑是一个大幅削减卡佩王国旧势力的极好手段。
隨著时间推移，卡佩的內部矛盾正以指数级的变速不断被加强、深化。最多四五年，那场推翻旧势力让这个卡佩焕然一新的雷霆就將来临。
而时局变化的如此之快，卡佩的旧势力不可能从中酌取牟利，他们在革命以前乾的一切奠基反而会为那时的崭新卡佩作嫁衣。
草草洞知一切，阿兰心中大定：“那么的话，我这就回去继续忽悠布鲁斯人。请阁下放心，我一准会把他们底线以上的东西悉数榨取出来。”
“不。”
夏林拦住阿兰：“没有必要乾的这么绝，反正那些利益的形式大於实际，我希望你能给布鲁斯人带去一个相对宽厚的回应。”
“哦”阿兰眸光忽闪：“您是想——”
“阿兰，我对你的期望很高，我相信你能在布鲁斯人之中埋下更多钉子。”
夏林对著海伯尼亚人重重拍肩。
“明白了。阁下请安心。”阿兰脸上扬起暖昧的笑，对著自己胸口猛砸作宣誓状。
终於將一切谈定，分离许久的两人又一次分开阿兰返回据点报告“好消息”，夏林回到军团在疫区驻地遣人向镜厅传递[抓捕布鲁斯使团]的重磅要闻。
原本將一切动盪隔离於疫区的巴黎霎时又被搅动到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