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萧安棠身世被发现了?
许靖央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回头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寒露。-精′武?暁′税?枉? -醉,欣¨漳¨結+更\薪/快`
寒露会意,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备好的信函,递到许鸣玉面前。
许鸣玉接过,迅速展开。
这是一份吏部的调任文书草案。
上面清淅地写着调任许鸣玉至孟州,任孟州兵马都监。
掌一州之屯驻、兵甲、训练、差役等事务,乃是实打实的武职统领!
位次在知州、通判之下,却手握实权,正适合他这般年纪和出身的人去历练。
只待吏部用印,便可生效。
“兵马都监”许鸣玉喃喃念出这个职位,心脏激动得怦怦直跳。
这绝非闲职,而是真正的责任与机会!
他几乎立刻就想点头答应,然而一个念头闪过,让他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脸上浮现一丝尤豫。
“阿姐,若我走了,我爹娘他们”
他父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远行,父母定然牵挂。
“京城有我照应,大伯和大伯母你无需担心。”许靖央语气肯定,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孟州虽非王爷直接管辖的内核封地,但也属于王爷势力影响范围内,你此番前去,是为自己挣前程,切不可骄躁,更不可仗着家中或王府的势胡作非为。”
“你要勤勉任事,约束下属,做出成绩来,明白吗?”
“我明白!阿姐放心!”许鸣玉重重地点头。
他不怕吃苦,只怕没有机会出人头地,只怕不能施展抱负。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岂会退缩!
何况,这个位置十分稀缺,阿姐能为他争取来,定不容易。+小`说c~m¨s· ′更.新¨最^全.
看见许鸣玉眼中的光亮,许靖央语气放缓:“玉哥儿,你要记住,有时候人生遇到的看似是难关或坎坷,未必就是真正的失势,也不必为此长久烦躁。”
“或许是命运在指引你转向,去往另一个更适合你、更能让你发光发热的地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理了理并未凌乱的衣领,并加以叮嘱。
“从今日起,你好好准备,待开春冰雪消融,便动身赴任。”
“是!阿姐!”许鸣玉朗声应下。
然而,他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微蹙,看向许靖央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担忧。
“对了阿姐,你如此急切地安排我离京,是不是京城要出什么事了?”
许靖央心中微动,暗赞弟弟在宫中这些时日,敏锐性的确提升了不少。
她沉吟片刻,并未完全说透,只道:“陛下龙体欠安,平王与宁王,乃至其他势力,暗流汹涌,争夺是迟早的事。”
“如今送你远离这是非中心,是让你避开锋芒,积蓄力量,你在外站稳脚跟,拥有自己的根基以后,便是我在京中最大的底气之一。”
她将他的离开,赋予了更深的意义。
并非单纯的逃避或历练,而是为家族深远考虑的布局。
如此,许鸣玉心中更无顾虑,神情瞬间变得无比郑重。
他挺直了脊梁,看着许靖央,眼神坚定道:“阿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我一定会在孟州干出一番成绩,成为你的骄傲,成为我们许家的倚仗!”
从威国公府离开时,许靖央坐在马车里,按了按眉心。
至此,她的布局差不多完成了。
帮助崔尚书,一是为了向皇上争权,二是为了帮助萧贺夜,三是为了给崔尚书这一个人情。/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崔尚书如今协理吏部,许鸣玉的这个职位办的十分顺利。
更要感谢皇帝将许鸣玉贬做文书,所以是同品级之间的挪动,故而无需上报御书房。
等许鸣玉赴任以后,皇帝才知道,那时许鸣玉人已经在孟州了。
许靖央睁开眼,吩咐寒露:“乐平川说的那两个人,查清楚底细告诉我。”
“是。”
与此同时。
平王府内,肃国公来看望陈明月。
不久前,陈明月感染了一场风寒,三四日不见好。
故而平王传话给肃国公,让他来探望陈明月。
看见肃国公,陈明月自然高兴不已,连带着苍白的面色也有了几分红润。父女二人说了很久的话,最后肃国公才低声问:“王爷待你好不好?”
陈明月脸色微红,低下头:“王爷待女儿极其体贴,不然,也不会只是因为我病了,就让父亲来探望。”
肃国公放下心来。
之前他听说,平王跟陈明月分房睡,故而很担心女儿被冷落。
肃国公劝道:“你好好笼络王爷的心,早日怀有子嗣,就是对王爷最大的助力,宁王的皇长孙,近日很得皇上看重,平王在子嗣这儿,就先输了一步。”
陈明月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没叫肃国公看见。
“我知道了,父亲。”
“你躺着吧,我去外书房见王爷,商议政事。”
肃国公走后,丫鬟上前伺候陈明月喝药。
“王妃,您为什么不告诉国公爷,王爷根本不与您圆房呢?”
“说这个干什么,平白叫父亲为我担心吗?”陈明月看向丫鬟,“不光我不会说,你们也不许跟我娘家那边多嘴,若被我发现,轻则训斥,重则发卖,知道吗?”
丫鬟是她的陪嫁,自然听她的,连忙点了点头。
肃国公踏入平王府外书房时,平王正伏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
一双狭长的眼眸专注于手中的奏报,偶尔提笔批注,动作利落,浑身气势从容不迫。
他并未穿着亲王常服,只一身玄色暗纹锦袍,更衬得身形挺拔,恣意沉冷。
听到脚步声,平王并未立刻抬头,直到肃国公行礼问安后,他才掀了掀眼皮,算是打过招呼,目光便又落回公文上,声音平淡无波。
“国公来了,王妃可好些了?”
“劳王爷挂心,明月已好些了,只是还需静养。”
肃国公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看着眼前这位权势煊赫的女婿,心中既感欣慰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他略作寒喧,便切入正题,语气带上了几分凝重:“王爷,臣今日前来,另有一事需提醒王爷。”
“这两日,皇上频频召见宁王府的皇长孙萧安棠入宫陪伴,听闻在御前颇为得宠,此子聪慧灵俐,甚得圣心,长此以往,恐对王爷大为不利啊。”
平王笔下未停,闻言只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本王那个小侄儿,年纪不大,倒是惯会卖乖讨巧,哄得父皇开心,一个稚子罢了,能有什么不利?”
“王爷不可不防!”肃国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分析道,“宁王有长子,且此子已得皇上青眼,这便是嫡长孙的名分优势。”
“而王爷您至今尚无子嗣,在立储之事上,子嗣亦是重要的考量,若让宁王世子长久地在皇上面前固宠,难免会让皇上觉得宁王后继有人,江山可托啊!”
平王握着朱笔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起头,那双狭眸中锐光一闪,直直看向肃国公。
他语气陡然变得有些森冷:“王妃如今病体未愈,需要静养,此时谈何子嗣?”
平王直接将话题堵了回去,显然不愿多谈。
肃国公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刺得一凛,心知此事触及了平王的忌讳,连忙顺势转寰:“王爷体恤王妃,是明月之福。”
“不过,王爷,我们或可从另一方面着手,既然宁王以此子为傲,我们或许可以对此子下手。”
平王眉峰骤然蹙紧,放下朱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审视着肃国公,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国公此言何意?伤害一个稚子,还是本王的侄儿,多没良心。”
肃国公见他并未直接斥责,心中一定,知道有戏,便凑近些许。
“王爷明鉴,并非要伤其性命,而是从其身世入手,”他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精光,“不瞒王爷,当初东宫倾复之前,曾有一位在太子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宦官,为了寻条活路,托人向老夫投诚,用一个秘密换取庇护。”
平王眼中兴味渐浓,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肃国公继续道:“那老宦官言道,废太子在世时,因忌惮宁王,曾暗中派人详查过萧安棠的身世背景,竟发现了一处极其可疑的地方。”
“哦?何处可疑?”
“萧安棠出生的时间,与当年周太傅全家被抄斩处死的时间,相距极近,几乎是前后脚!”
肃国公观察着平王的反应:“更蹊跷的是,宁王世子那位所谓的生母,背景干净的过分,仿佛凭空冒出,查无可查。”
“一个人在这世上活过,怎么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没有任何亲戚故旧?这根本不合常理!”
肃国公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臣大胆推测,那萧安棠,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宁王的亲生骨肉,他或许是周家侥幸逃脱的馀孽血脉!被宁王暗中收养,充作亲子,以此来混肴皇室血脉,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