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希望你可以和本官共襄大业
济州城也恢复了往日的太平繁荣，或许也是因为眼看着要过年的缘故，街道上的行人似乎也比往日多了不少，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在一幽静的院落中，一间上房里，沈蕴正和淳子赋说话。
见沈蕴端坐在上首，神色威严，他对站在堂中的淳子赋说道：
“淳子赋，你现在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不再叫淳子赋，而是叫傅梓成，从今往后，你要以新的身份重新做人。”
此时的淳子赋已不再佩戴面具，露出了他的真容，那是一副儒雅俊朗的容貌，听完沈蕴的话后，他面露不解之色，问道：
“沈大人为何不真的取我性命，反而留我一命？还让我改头换面？”
沈蕴凝视着他，反问道：
“你应该已经知晓，另一支以右护法赫连飞羽名义出现的反贼势力，实则是在本官掌控之下吧？”
淳子赋轻轻点头：“没错，我已有所猜测，沈大人果然足智多谋，且魄力非凡，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出征的将军，敢如此行事。”
说着，他微微挑眉，目光如炬地看着沈蕴，追问：
“沈大人就不怕皇帝追责问罪吗？”
沈蕴微微摇头，淡然道：“我若怕那皇帝老儿追责，便不会如此行事，本官留你一命，也正是出于此因。”
淳子赋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便明白沈蕴对皇帝颇为不满，也猜到了沈蕴留下他的用意，于是，他试探着问道：
“看样子，沈大人也有意谋反啊？”
沈蕴并不否认，坦然道：
“没错，说谋反或许不够贴切，应该是阴谋夺权，因为本官并无称帝之意。”
淳子赋闻言，更加惊疑不定：“不称帝？那沈大人此番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莫非真是为了天下苍生？”
沈蕴再次微微摇头：“我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只是尽自己所能，为天下百姓做些实事罢了。”
“我虽不称帝，但我儿子却有此可能，此事过于机密，我此刻也不便详述，你只需知道，本官确有阴谋夺权之心便是。”
“本官留你一命，是希望你能效力于我，当然，你也莫要以为本官非你不可，换一个听话之人，同样可以。”
说到这里，沈蕴停顿了一下，见淳子赋神色微变，便接着说道：
“之所以留下你，其一，你确实颇有才能，且怀才不遇，本官可以给你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也可以为你提供晋升的机会。”
“其二，你既是天理教的教主，又是左护法，天理教在本地仍有一定的基础，让你留下，可以继续暗中发展教徒。”
“再加上本官暗中资助，天理教这个暗中的势力，举旗的火种，便可以保留，待来日，本官需要你们再次起义时，可以迅速攻陷东山道。”
“这对于本官来说，就算到时候在京城政变失败，也可以退回东山道，东山再起，以起义军首领的身份，打进京城去。”
淳子赋听到这里，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沈蕴的谋算与野心，心中暗暗惊诧。
他原本以为，沈蕴是一个尽忠职守、为国为民的忠臣好官，可没想到，沈蕴竟然也有不臣之心。
似乎这两种形象都是沈蕴，毕竟他亲眼目睹了沈蕴给东山道百姓发放粮食、分发田地，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善举。
而眼下，他也亲耳听到了沈蕴说要阴谋夺权、起兵造反。
这两种心态，看似矛盾，淳子赋仔细一想，又觉得或许是殊途同归。
沈蕴见他沉默不语，并不知晓他此时心中究竟作何感想，遂转而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认同本官的计划，甚至可以先佯装认同，而后再暗中发展天理教，伺机而动。”
“不过，如此一来，我想你定然不会甘心，而天理教若想再次崛起，必须有人支持才行。”
“这一次的失败，想来你也应该深切体会到了蚍蜉撼树是何等感觉，虽说你们在东山道闹得声势浩大，但在朝廷大军面前，依旧显得脆弱不堪。”
“所以，我衷心希望你能够接受本官的好意，共襄大业，你原本已是必死之人，是本官饶你一命，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希望你能够深思熟虑。”
说完，见淳子赋欲言又止，沈蕴接着摆手道：
“不必急着回答本官，本官还要在东山道逗留一段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不过，有些问题，你得先如实回答本官。”
听到这里，淳子赋终于有了回应：
“大人想问什么？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听他这么说，沈蕴明白，他已然开始有臣服之意，便平声询问：
“第一个问题，天理教到底有没有教主？为何你自己不做教主，反而只做一个左护法？”
早些时候，押着淳子赋回来时，沈蕴便已从他口中得知，天理教的教主‘无生圣子’根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是淳子赋故意编造出来的。
自始至终，天理教实际上就是淳子赋自己一个人在行使教主的权力。
听到沈蕴追问起此事，淳子赋也没有再隐瞒，如实回应道：
“回您的话，天理教以前是有教主的，不过很多年没有再出现教主了。”
“而我不做教主，只做护法，有两个好处，其一，可以保证教主的权威和神秘感，让底下的人始终对教主保持敬畏和忠诚。”
“其二，教主毕竟高高在上，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如果我以教主身份行事，总归会遇到一些阻碍。”
“但护法身份则完全不同，不必忌讳太多，只需以教主的指示行事即可。”
沈蕴听了，微微一笑：“这倒是和本官另造一支反贼队伍出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淳子赋恭维一句：“这或许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沈蕴微微点头，又接着问道：
“第二个问题，天理教的瘟毒到底是怎么来的？解药又是怎么来的？”
“还有，本官曾和右护法赫连飞羽交过手，他竟然能够使出超出认知的毒功来，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淳子赋认真回道：“回大人的话，瘟毒是从天理教传承的古书上所得，其实一开始，并不是我们主动投毒，而是因为接连灾情，导致流疫突显。”
“后来，为了扩大战果，我们才主动投毒的，至于解药，自然也来源同处。”
“而右护法赫连飞羽能够使用奇特的毒功，也是天理教传承下来的秘籍功法带来的，他正是修炼出了古秘籍上的一点皮毛，才有此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