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洞房花烛
婚礼的宾客一大堆,都是朝中高品官员,和凌天阁等一品宗门之主。
满座宾客看见这副场面,一个个都偏过了脑袋,三个新娘子齐刷刷地盖着盖头跳出轿子,指着国师问你来干嘛,这场面实在无法形容。
历来给人云端飘渺仙人印象的国师几乎是一刹那间形象崩完了,可她好像一点没在乎,反倒笑吟吟:「礼官何在?倒是主持啊。」
婚礼的礼官那也不是普通礼官,那是礼部高官,负责的都是高大上祭礼。短暂呆滞之后也很快反应过来,赔笑:「新郎新娘请到堂上来。」
陆行舟扯了扯三人的衣摆,三个新娘子不情不愿地被两个伴娘扶着到了堂上。
这数量,两个伴娘倒是被三个新娘子夹在中间,如果不是衣饰明显不同,单从位置来看,倒像她俩才是新娘子。
其中那个小白毛一路瞪视堂上的国师,更是直勾勾的,好像比新娘子更愤愤然。
姜渡虚坐在宾客席上看着唯一格格不入的孙女,捂住了额头。
新郎新娘相对而立,离谱的人数差让礼官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麽念礼词。本来惯例都是四俪六赞颂一堆比翼连枝之类的,赞美一下双方之间多麽珠联璧合,但你这个数量差,怎麽比翼?什麽怪物的翅膀是一边一个一边三个的?
还是说她们都是你的翅膀?
还好这特殊礼词这两天礼官已经琢磨了无数次,特意把有关一对一的词汇给跳了,倒也中气十足地念诵得抑扬顿挫。
全体宾客听得笑眯眯的。
等到礼词念完,门外适时传来海如渊的声音:「陛下特赐明珠三斛,锦缎百匹,黄金千两,祝定远侯新婚之喜。」
时间恰到好处,给足了婚礼面子,还烘托了地位档次。
陆行舟也客气地行礼:「谢陛下,谢过海公公。」
半空中传来阴阳怪气的鸟叫声:「妖皇陛下送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各一个,恭贺陆郎中新婚之喜,望日子红红火火。」
天上里啪啦掉下枣生桂子各一枚。
新娘还没反应,国师一把将四个东西凌空摄取,捏得粉碎:「妖皇何吝也?」
妖鸟的声音道:「妖皇陛下知道国师要现眼,送国师三个字,说是曾经信中写过,说您懂的。
哎哟——」
神念直贯九霄,妖鸟一声惨叫,一根鸟毛晃悠悠地掉了下来,死命扑扇着翅膀溜了。
宾客:「..—」
「天霜国司国主送上万载寒晶一枚,冰玄星铁十斤,凛霜果等各类特色炼丹药材一箱,祝新人百年好合。」
还好司寒的礼单冲淡了尴尬,陆行舟僵着脸向使者行礼:「多谢司国主。」
大陆上并不是只有大乾天霜妖域三国,只是其他国度更偏远且缺乏交流,人们耳熟能详的就这仁。三个国家的帝王都为这场婚礼派人送上了祝福,绝对是大陆有史以来最高规格的礼单。
就连顾战庭当年大婚也没这档次,起码龙倾凰不可能送他礼,嗯,虽然这次龙倾凰送的东西也很离谱——反正她只要送一句口头祝福来,就足够让满座震撼了,也把权威未立的顾以恒面子给冲了个乾净,同时还让国师和三个新娘子盖头下的脸色漆黑。
陆行舟冲着海如渊微微一笑:「公公请入席。」
海如渊僵着脸入了席,礼官笑道:「不愧是侯爷,三国齐祝,旷古未之有也。」
宾客们心里都补了一句:三女齐娶,同样旷古未有。
礼官自是知道大家在想什麽,很快乾咳:「吉时已到,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
来了来了。宾客们伸长了脖子。
拜天地有什麽好看的,关键是下一个。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转向高堂,夜听澜舒适地靠坐在那,神情悠悠。
沈棠终于传念:「你以后真不嫁了是吧?真敢以高堂名目受礼。」
夜听澜回:「以后是以后的事,本座现在就是要让你们不爽,那本座就很爽。」
陆行舟:「..」
夜家姐妹现在是越来越像了,这骨子里的调皮简直一模一样。
反正她调皮,新郎新娘皮厚,她都不怕以后嫁不了,沈棠裴初韵盛元瑶管她去死,居然真的齐齐施礼。
夜听澜看着三个狐媚子老老实实的样,甚爽。
陆府外的巷子,元慕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弱智。
「夫妻对拜~」
元慕鱼的神色变得落寞,地抬头望天。
旁边跑过几个小孩,路过元慕鱼的轮椅都有些小同情地停了下来。有个小女孩俏生生地捧过一颗糖:「姐姐吃糖吗,陆府发的,好甜的。」
元慕鱼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接过糖果:「谢谢。」
小孩们又欢乐地跑了,元慕鱼神念里展示着陆府内夫妻对拜的场景,默默把糖塞进嘴里。
骗子,一点都不甜「礼成~」
鞭炮声瞬里啪啦响起,盖过了屋内「送入洞房」的声音。
正常的送入洞房,是新娘子被送屋里等着,新郎还要在外面喝酒招待宾客,折腾到很晚但是这一次宾客们都很识相。没有人敢让长公主在洞房空等,何况今天新郎要洞的房有点多陆行舟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一圈,就把场面交给了杨德昌负责,自己溜了。
无论怎麽同时娶三个,在新娘们自己的心中这一夜也是属于沈棠的。
倒也不是就认她是姐姐了,而是因为这里就她一个小雏儿。
裴初韵盛元瑶哪里还会各自蹲各自屋里傻等,早自己掀了盖头,盛元瑶一溜烟去找了裴初韵,两个新娘子手脚地跑去了沈棠的院子听墙角。
沈棠哪知道另两个做新娘的还能有这样的恶趣味,自己正有些小志忘地坐在床上等夫君呢。
一个人孤零零地盖个盖头坐在床上,硬等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的酒席,不知道要干坐几个时辰沈棠忽然觉得新娘子挺可怜的,她们在这乾等夫君的时候不会都是在打坐修行吧?
反正沈棠自己是打坐不了,心思志芯羞涩还有点小恼怒,心念纷至咨来根本无法静心修行,只能悲剧枯坐乾等。
还好陆行舟没让她等多久。
过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沈棠单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陆行舟,但心反而比来了贼都跳得快。
陆行舟笑眯眯地坐到了身边:「这麽老实干什麽,我敢打赌,阿和阿瓜早就自己掀了盖头玩了。」
偷听的两人捏紧了拳头。
我们何止掀了盖头,我们还跑出来喝风呢。
却听沈棠道:「我不管,我要等你掀。」
两人打了个寒,还剑客宗主呢,平时看着明媚大气的,居然也撒娇。
掀盖头不是用手的,用的是称杆,叫做喜称,含有开盲盒时「称心如意」的意味,所以有钱人也用玉如意。
桌上就摆着个玉如意,陆行舟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用双手掀开了盖头。
红烛暖暖,沈棠的粉面绯红,滚烫烫的。
「为什麽不用如意?」沈棠声如蚊。
「那种陋习,感觉像称量货物似的。」陆行舟轻轻吻了吻她滚烫的脸蛋:「你我不用那些,从来如意。」
沈棠目光盈盈,如同春水。
陆行舟起身倒了两杯酒,递给沈棠一杯。沈棠接了过来,都无须言语,两人对视片刻,就很默契地手臂交缠,交杯而饮。
陆行舟附耳道:「现在是不是该叫声夫君听听?」
沈棠粉面通红,低声道:「夫君。」
陆行舟再度吻了吻她的脸:「当初离开天行剑宗赴京,为的就是这一天。只是连我自己都没能预估到,可以这麽快现在可以说一句,幸不辱命。」
沈棠目光如水地看着他,当初陆行舟赴京,唯一的意义真的就是为了这一天。
至少那时候的实力,报仇只是即鹿无虞,最多敲点边鼓。其他的一切行事,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堂而皇之地对顾战庭说,求娶沈棠。
他完成得很完美。
在这个过程中,她反而什麽都没有做—」一直努力地修行和发展宗门,试图能帮上什麽忙,但恍然回首,他却已经做到了。
沈棠心中软软的,轻轻靠在陆行舟的胸膛:「何其有幸,得君相知。」
「那其实是我之幸。没有沈棠,今日的陆行舟还不知道是什麽模样。」
「没有陆行舟,沈棠也不知道是什麽模样。」
两人对视之间,过往一起坐在轮椅上看着对方如照镜子的过往掠过脑海,同时轻笑。
区区一年多,已经沧海桑田,恍然如梦。
「亲我。」沈棠说。
陆行舟从善如流地吻了下去,沈棠热烈地回应。
沈棠从来不施脂粉,今天却额外涂了点胭脂,吻起来甜甜的,像糖一样。
烛光摇曳,两人交缠的影子映在壁上,嫁衣一件一件剥落,散落在地。
「熄丶熄了烛火——.」当肚兜被剥开,沈棠有些羞耻地捂着身子轻声求恳。
明明除了最后一步之外什麽事都做过了,可今天还是分外含羞。
也许「洞房花烛」这个概念,就能直接击穿女人的心灵。
「不熄。」陆行舟咬着耳朵:「我想看。」
沈棠咬着下唇,慢慢放开了手臂。任由他凑在身上,开始亲吻把玩。
她低着头,看着男人喜爱贪婪的模样,柔声呢喃:「夫君——」
「嗯?」摇曳的烛光之中,男人覆了上来。
沈棠闭着眼睛揽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准备好了。」
陆行舟自己也得慌,这段时间都是正经事,倒也挺久不知肉味的,尤其对于沈棠来说,他可以算是整整了一年多。
如今终于不需要再。
他终于覆了上去,过不多时,沈棠传来一声闷哼,指甲陷进他的肩头。
陆行舟暂停了下来,轻吻抚慰着。沈棠略微有些喘息,却释然地笑着,眼里都是柔光:「我终于.—.嫁给你了。」
屋外盛元瑶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没有人绑,为什麽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