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也太偏心了吧
“我知道难。”林凡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但是，邓健，再难，也得造！”
“炮管和炮架，我交给老张去解决了。这炮弹和引信，就得靠你了！”
“我不需要你一步到位，搞出什么延时、空炸。初期版本，咱们就用最简单的！铸铁弹体，薄铁尾翼！引信，就用最基础的触发引信！哪怕可靠性只有五成，甚至三成！都没关系！”
林凡看着邓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的，是尽快！尽快搞出一个能响、能打出去的样品来！我们先从无到有，再从有到精！”
“同时，”林凡又补充道，“这迫击炮的操作，与传统火炮截然不同。炮手需要根据距离和风向，估算射角。这需要一套全新的训练方法和射表。这方面，你是行家，也要提前开始琢磨了！”
邓健听着林凡的安排，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重托，他那颗因为技术难题而有些沉重的心，再次被点燃了！
是啊！
从无到有！
再从有到精！
这不正是他们皇家科学院，一直以来所秉持的理念吗？
“大人放心！”邓健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对着林凡，郑重地抱拳行礼！
“健，领命！”
“一个月！不，二十天！健保证，拿出第一枚合格的炮弹样品！”
“三个月内，第一门‘大周神威曲射炮’，必将在泉州试射成功！”
邓健那掷地有声的军令状，如同给林凡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有张铁山负责攻克炮管的材质与工艺难关，有邓健这位火炮专家亲自操刀炮弹和引信的设计与制造，再加上皇家科学院那帮被林凡“洗脑”多年的技术狂人辅助……
林凡有理由相信，这款划时代的“步兵之神”——迫击炮，距离真正走上大周的战争舞台，已经不会太远了。
将图纸和自己的设计理念，掰开了揉碎了，跟邓健和他手下的核心匠官们，又详细地讲解、探讨了足足一个时辰，确认他们已经完全理解了其中的关键要点后，林凡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火神营的临时驻地。
走出军械库那略显阴暗的大门，外面已是夕阳西下。
温暖的橘红色阳光，将林凡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也驱散了他身上那股因为设计“大杀器”而沾染上的淡淡硝烟味。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只是背着手，慢悠悠地，沿着城东这条相对僻静的小路，朝着国公府的方向溜达回去。
脑子里，依旧在反复盘算着迫击炮的各种细节，以及……未来可能的应用场景。
滩头登陆时，提供超越障碍的曲射火力支援，压制岸防火力点……
攻城拔寨时，从天而降的炮弹，足以让躲在城墙后的守军魂飞魄散……
山地丛林作战，其轻便性更是无与伦比……
“嘿嘿……”
林凡越想越是得意，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坏笑。
小日子，等爷爷把这“战争之神”给你们请过去，看你们还怎么蹦跶！
就在林凡沉浸在对未来“炮火洗地”的美好憧憬中时，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如同炸雷般，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老大！你跑这儿干嘛来了？害得我找了你大半天呢！”
林凡回头一看，只见李剑仁正骑着他那匹心爱的战马，风风火火地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身上还穿着操练时的劲装，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刚从训练场回来。
“哟，剑仁，今天训练结束得挺早啊？”
林凡笑着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这位新官上任的勇猛大将军，不得亲自操练那帮新兵蛋子到半夜才肯罢休呢？”
“嗨！别提了！”
李剑仁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丢给跟在后面的亲兵，走到林凡身边，一脸晦气地抱怨道，“那帮泉州卫所的老油条，一个个看着人高马大的，跑个五里路就喘得跟死狗似的！”
“刀都快握不住了！要不是看在刚开始，俺真想一人给他们一鞭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林凡：“倒是你，老大，你不好好在府里待着享清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城东来干嘛？俺刚才去府里找你，灵儿说你一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
“哦，我去找邓健，谈点……‘业务’上的事。”
林凡随口答道，并不想过早暴露迫击炮的存在。
毕竟，这玩意儿现在还只是图纸上的东西，八字还没一撇呢。
然而，林凡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听在李剑仁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
“邓健？又是邓健？”李剑仁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瞬间就瞪圆了，语气也变得酸溜溜的，“老大，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给老邓那家伙，设计什么新式武器了？”
他这敏锐的“直觉”，让林凡心中微微一惊。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林凡干咳一声，试图蒙混过关：“咳咳，什么新式武器，没有的事。就是……就是跟他探讨一下，如何提高现有火炮的射程和精度，为咱们未来的海军做准备嘛。”
“少来！”李剑仁显然不信，他凑近一步，鼻子几乎要贴到林凡的脸上，瞪着眼睛嚷嚷道，“你当我傻啊！每次你露出这种‘老狐狸’一样的笑容，准没好事！”
“肯定是又捣鼓出什么厉害的玩意儿，然后第一个就想到邓健那个玩炮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李剑仁！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大舅哥！”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那副气呼呼的样子，活像一个发现自己心爱玩具被抢走了的小孩。
“老大，你也太偏心了吧！”李剑仁开始控诉，“老邓有新炮，有威力巨大的火龙枪，现在你又给他捣鼓新玩意儿！那我呢？我神刀营呢？”
“我们用的还是那几把破刀！砍起人来都嫌钝！你这个当老大的，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们这些在前线冲锋陷阵、真刀真枪拼命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