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不仅要管,还要办的漂漂亮亮
这一夜,陶染总算睡了一个囫囵觉,两只麻雀落在了窗台上,叽叽喳喳要找食物吃。
这婉转的鸟鸣声,让陶染不得不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上午九点十分,陆云尘睡的很香,时而还伴随着打呼噜的声音。
胎儿的生长发育,让子宫逐渐增大,压迫着膀胱,陶染想去厕所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窗户一开,夹杂着扬沙杨絮,陶染又只好把窗户关上,天气的干燥,也不敢让她补充太多的水分。
尤其是到了半夜的时候,喝水的减少,让她时不时地发出时断时续的咳嗽声。
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这湿漉漉的感觉,让陶染有些惶恐。
难道这就是临产前的胎膜早破?一个新的生命充满了期冀与渴望,激动伴随着恐惧,不同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陶染用胳膊推了一下陆云尘,陆云尘正在做梦,嘴里发出絮絮叨叨的话语。
“一只公鸡,两只母鸡,四只白鹅,还有一个牛棚,上面写着牛气冲天,牛,你真牛!”
他的双手在被子外舞动着,笑出了声,紧接着翻了一个身子,扭过去继续睡觉。
陶染没有叫醒陆云尘,想到自己快要生了,她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陆云尘,你快醒醒,我羊水破了,你赶紧给咱妈说一声,送我去医院。”
陆云尘正在和亿豪饭店里的员工在秋游,路上,遇到一个山坡上开着这个季节少有的油菜花,他们还在地里惊喜的发现了香瓜。
一只公鸡携着自己的家眷,在家门口悠闲的散步,大白鹅扑闪着翅膀在清凌凌的水里游泳,晃动着铃铛的硕壮的黄色母牛,甩着尾巴在吃草。
天是蓝的,风是柔的,就连草也是青的。
绵延不断的山坡早已被红叶染红,挂着霜的柿子,像一个个燃烧的红灯笼,在阳光下,煞是喜人,一个个缀满了枝头。
宽阔无垠的河岸上,不时引来几只野鸭在欢唱,这滔滔的河流声,气势磅礴。
很久没有做过这样惬意的美梦,陆云尘睡的很沉。
眼看着周围的人正在吃烤全羊,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喊。
陆云尘的腿抽筋动弹了一下,他迷迷糊糊地询问。
“羊怎么了?羊呢?这羊真俊,我要胖羊羊。”
陶染被陆云尘的话逗乐了,她既生气又想笑。
“陆云尘,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儿行吗?你喜欢吃肉,做的梦都是与家禽动物有关,什么胖羊羊?我羊水破了。”
陆云尘也没有这样的经验,听到陶染这么一说,他紧张的不知所措。
“羊水破了?这可怎么办?宝宝,你肚子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我是担心孩子,云尘,你赶紧给咱妈说一声,送我去医院,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陆云尘握着陶染的手,宽慰道:“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你先穿衣服,我这就下楼去叫咱妈。”
陆云尘穿着拖鞋,随便套了一件体恤,穿了一条牛仔裤,去找申香绣帮忙。
来到一楼的时候,陆腾达和申香绣还没有起床,陆云尘顾不得敲门,朝着申香绣大呼小叫。
申香绣打了一个冷战,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陆云尘,她一骨碌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你这孩子,都是结过婚的人了,没有一点时间观念,昨晚和陶染去哪儿疯了?等到快十一点,还没有见你们回来,现在,又咋咋呼呼,你爸还在睡着呢!”
陆云尘顾不了那么多:“妈,先别说昨晚的事了,我和陶染去买沙发巾不就是回来晚了吗?你那么紧张干啥?眼下最重要的是,陶染羊水破了,我去开车,你快陪着她去医院。”
申香绣一听陶染羊水破了,她说起话来漫不经心。
“不就是羊水破了吗?就这么存不住气?好像别人没有生过孩子似的,就她那么娇气,我都生了三个了,去什么医院,找个接生婆不就行了?”
“接生婆?妈,你开什么玩笑,咱们家的条件,也不是出不起这个医药费?事不宜迟,就不要拖延时间了。”
申香绣白了陆云尘一眼:“是儿子是闺女,还不一定呢?你着急什么?她不是有她家人的电话号码,直接打电话,让她娘家妈过来,自己闺女生孩子,她当老的,她不过来伺候让谁过来?我可见不得血腥,想想就晦气。”
“妈,你现在让我去哪儿找接生婆?人命关天,关键时候,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怎么?心疼了?”
陆腾达被申香绣和陆云尘的争吵声惊醒了,他再也睡不着。
申香绣想要当甩手掌柜,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陆腾达觉得不妥。
他阻止着两人再争吵下去:“香绣,于情于理,陶染是咱陆家的媳妇,亲戚朋友谁不知道?她现在要生了,你直接把陶染推给她妈,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不为别的,为了自己儿子,云尘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该出面的时候,就要出面,不要显得小家子气。”
申香绣反唇相讥:“陆腾达,你说的轻巧,你让我怎么出面?陶染可是我的死对头,俺俩说不到一块儿,我看到她就来气,一点儿事都不懂。”
陆腾达也知道申香绣和陶染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是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媳妇,一个是儿子喜欢的人,他劝不住,也没法说。
如今,临产在即,即使大人们之间有恩恩怨怨,但孩子的事大意不得。
他苦口婆心地劝着申香绣:“关键时候,是彰显你这个婆婆大度的时候,你若真不管,你以为,咱娘那里,你能瞒得住?陶染若有个不测,陶家过来要人,你就算有理也说不清,你倒时候就直接给他们说了,我可不再给你兜底了。”
申香绣忐忑不安地看着陆腾达:“那你的意思是,这事必须得管。”
陆腾达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不仅要管,还要办的漂漂亮亮,咱们三个分开行动,你以最快的速度给陶染打几个鸡蛋,让云尘端上去,给陶染补充一下体力,云尘负责给陶染送医院,路上你也跟着,有个照应,我现在就赶紧给急救科当主任的那个朋友,让他联系单间,至少不能让别人说,咱们对自己怀孕的儿媳妇不管不问,办事不力。”
申香绣没有更好的主意,陆腾达每一次在关键时刻,都能提出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不是很情愿,但又没有理由拒绝。
她只好忍气吞声,把苦楚咽了下去。
以前的事,申香绣在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暗自在心里嘀咕。
“陶染,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会向你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