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复婚
苏母扑过去护住苏瑶晴，颤着声音喊。
“周觉！你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她老胳膊老腿的，挡在中间就跟不存在一样。
可看着女儿满脸是血的样子，还是死死撑着没退。
狗崽缩在墙角，哭得浑身发抖，小嗓子都快哑了，却还断断续续喊着：“别打……妈妈……”
周觉喘着粗气，拳头还沾着苏瑶晴的血，眼神狠得吓人。
“出人命？她当初把我儿子丢进河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出人命？现在敢找野男人，就别怕我动手！”
他这话一出口，苏母心里咯噔一下。
周觉居然知道狗崽被丢河里的事？
她赶紧抬头看周觉，却见周觉死死等着苏瑶晴，那个表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就像要杀人。
周觉在监狱里面究竟经历了什么……
苏瑶晴趴在地上，嘴角淌着血，头发乱得像鸡窝，却还梗着脖子骂。
“周觉你个疯子！我找对象关你屁事！我们早就离婚了，你就是个劳改犯，谁愿意跟你复婚！”
“劳改犯？”周觉冷笑一声，蹲下、身一把揪住苏瑶晴的头发，逼着她抬头。
“我要是劳改犯，你就是劳改犯的前妻！你以为你找个男人就能洗白？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村里一天，你就别想安稳过日子！”
苏母看着女儿疼得眼泪直流，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上前。
她知道周觉的脾气，现在拦着，指不定连她一起打。
只能一边抹眼泪，一边劝：“周觉，有话好好说，瑶晴不懂事，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别再打了，啊？”
周觉松开手，苏瑶晴咚地砸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他
站起身，目光落在狗崽身上，孩子还在哭，却偷偷抬眼看他，眼神里满是恐惧。
周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别开眼，对苏母说：“把狗崽叫过来，我要带他走。”
“不行！”苏母想都没想就拒绝，“狗崽是瑶晴的孩子，也是我苏家的外孙，你不能带他走！”
“苏家的外孙？”周觉笑了，配上他的表情很瘆人。
“当初苏瑶晴把他丢进河里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苏家的外孙？现在我要带他走，你们倒来抢了？”
周觉在监狱里经历了一件大事。
那件事导致他彻底失去了做男人和父亲的权力。
其实狗崽这个弱智儿子，他刚开始是不喜欢的，可现在就算不喜欢也没办法。
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条血脉了。
苏母愣了。
周觉今天才刚回来就知道苏瑶晴之前把狗崽丢进河里面的事情。
就算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村里哪个臭不要脸说的。
苏瑶晴趴在地上，听到周家唯一的根，心里也犯嘀咕。
她一直以为周觉嫌弃狗崽是脑瘫，才对孩子不管不顾，可现在看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要把狗崽当回事。
她撑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
“你别在这里威胁我，你要是真疼狗崽，当初就不会不管我们娘俩，也不会进去坐牢！”
周觉的脸色沉了沉，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他没再跟苏瑶晴吵，只是对苏母说：“当初你们母女俩是怎么看不起我的，相信你们自己心里都有数吧。”
“这一次我出来了，就肯定不会再走，你们也别想像以前一样，那我不当人。”
“我不管，就算苏瑶晴不和我复婚，我也会死皮赖脸住在这里，只要我在一日，你们就别想摆脱我。”
这话戳中了苏母的软肋。
她看着狗崽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样子，=。
又看了看满脸是伤，依旧一副蛮横样子的苏瑶晴，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周觉，你这是何苦？”苏母的声音带着哭腔，“瑶晴已经跟你离婚了，你就算赖在这，也过不好日子啊！”
“过不好？”周觉扯了扯嘴角，眼神里满是自嘲，“我在牢里的时候，就没好过过。现在我只有狗崽了，就算跟你们耗一辈子，我也得把他留在身边！”
他说着，走到狗崽面前，蹲下、身。
这次没再伸手碰孩子，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皱巴巴的水果糖。
那是他出狱时，同监舍的人塞给他的，说让他给孩子带的。
“狗崽，”周觉的声音放软了些，比刚才对苏瑶晴时温和了太多，“这个给你吃，甜的。”
狗崽看着那颗糖，又看了看周觉，眼里还是怯意，却没像之前那样立刻躲开。
苏母在旁边看着，心里一阵发酸。
这孩子长这么大，除了她，没几个人对他这么温和过。
苏瑶晴趴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慌。
她怕周觉真的赖在这里，更怕自己那个对象知道这事。
她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周觉骂：“周觉你别装好人！你就是想毁了我的日子！我告诉你，我对象马上就来提亲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走！”
“提亲？”周觉抬头，眼神瞬间又冷了下来，“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娶你这个连亲儿子都能丢进河里的女人！”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穿着蓝色劳动布褂子的男人拎着两斤点心走进来，正是苏瑶晴说的对象，邻村的王建军。
王建军一进院，就看到满地狼藉，还有苏瑶晴脸上的伤，还有周觉身上的戾气，顿时愣住了：“瑶晴，这、这是咋了？”
苏瑶晴像是看到了救星，扑过去抓住王建军的胳膊。
哭着说：“建军，你可来了！周觉他疯了，他打我，还非要抢狗崽，你快帮我把他赶走！”
王建军皱着眉，看向周觉，虽说有点怕周觉的气势，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同志，你是谁啊？瑶晴跟你已经离婚了，你别在这里闹事！”
周觉站起身，上下打量了王建军一眼，冷笑一声：“我是谁？我是她前夫，也是狗崽的亲爹！你想娶她？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王建军也来了脾气，“我跟瑶晴是真心相爱的，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真心相爱？”周觉猛地上前一步，逼近王建军。
“你知道她把自己的亲儿子丢进河里差点淹死吗？你知道她嫌弃孩子是脑瘫，从来不管不顾吗？你娶她，就不怕以后她连你也坑了？”
王建军愣住了，他只知道苏瑶晴有个儿子，却不知道还有这事。
他回头看向苏瑶晴，眼神里满是疑惑：“瑶晴，他说的是真的？”
苏瑶晴心里一慌，赶紧摆手：“不是的建军，他胡说！是他自己不想要孩子，还污蔑我！”
周觉冷笑：“不相信你就出去问问村里的人，她这辈子做损多了，逃不掉的。”
王建军看着苏瑶晴慌乱的眼神，又看了看周觉笃定的样子，心里的怀疑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沉默了几秒，猛地甩开苏瑶晴的手，转身就往院门外走。
他要去问清楚，要是周觉说的是真的，他绝不能娶这样心狠的女人。
苏瑶晴慌了，连脸上的疼都忘了，追上去想拉他：“建军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啊！周觉他是故意污蔑我的！”
可王建军根本不回头，脚步飞快地出了院门，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苏瑶晴僵在原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周觉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里没有半分同情，只对苏母说：“现在你该看清了吧？她这样的人，根本没人会真心待她。只有我，还愿意管狗崽。”
苏母叹了口气，走到狗崽身边，摸了摸孩子的头。
狗崽手里还攥着那颗没舍得吃的水果糖，抬头看着苏母，小声说：“姥姥，糖甜……”
苏母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周觉，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你要是想回来，可以。”
“但家里已经够苦的了，你不能像之前一样在家混吃等死，你要跟我一起去地里上工赚工分。”
周觉听到苏母松口，他看向缩在苏母身后的狗崽，沉声道：“我知道，以后家里的重活我包了，工分不会少赚。”
老蠢货，他心想。
这话刚落，一直僵在原地的苏瑶晴突然炸了。
“妈！你怎么能让他留下？我不同意！我死也不会跟他复婚！”
她脸上的伤还红肿着，此刻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又涌了上来。
“当初是他对不起我们娘俩，现在他回来就想占着这个家，凭什么？”
苏母看着女儿激动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气：“瑶晴！你别胡来！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对象跑了，我年纪大了，狗崽还小，没有周觉帮衬，咱们娘仨怎么过日子？”
“就算饿死，我也不要他帮忙！”苏瑶晴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倔强，“他就是个劳改犯，跟他住一个屋檐下，我嫌脏！”
周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攥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苏瑶晴。
“我是不是劳改犯，轮不到你说。”
“轮不到我说？”苏瑶晴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想推开周觉。
“你别拿狗崽当借口！你就是想毁了我的日子！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就不会让你好过！”
苏母见状，赶紧上前拉住苏瑶晴：“瑶晴你别闹了！周觉现在好好过日子，你怎么就不能容他？”
“我容不下！”苏瑶晴用力甩开苏母的手，力道没轻没重，苏母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周觉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苏母的胳膊。
苏母站稳后，看着女儿任性的样子，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怒气一下子爆发了。
“苏瑶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把狗崽丢进河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家？你找对象骗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现在周觉愿意回来扛这个家，你还不依不饶，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彻底毁了才甘心？”
“我毁了这个家？”苏瑶晴被骂得眼眶通红，声音也拔高了。
“当初要不是你催着我跟周觉结婚，说他是潜力股，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现在出了事，你就怪我，你怎么不怪你自己瞎了眼！”
“你！”苏母被女儿的话戳中了心窝，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打苏瑶晴。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上工，省吃俭用攒钱，你倒好，不仅不感恩，还跟我顶嘴，还嫌我瞎了眼！你对得起我吗？”
苏瑶晴看着苏母哭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没对不起你！是你自己要管这么多！”
“我不管你，谁管你？”苏母气得胸口发闷。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我要是不管你，你早就被人骗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周觉虽然以前混，可他现在改了，他还愿意管狗崽，你怎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家一个机会？”
“我就是不跟他复婚，也不让他留在家里。他要管狗崽，就让他把狗崽带走，以后跟我们苏家没关系！”
“你说的是人话吗？”苏母气得又想动手。
苏母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心里又累又急。
她叹了口气，对苏瑶晴说：“瑶晴，妈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要这个家，还是要跟周觉死磕到底？你要是非要跟他闹，那你就搬出去，这个家容不下你这样的搅家精！”
苏瑶晴愣住了，她没想到苏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看着苏母，又看了看旁边的狗崽，狗崽正怯生生地看着她。
苏瑶晴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一想到平时周觉打自己时候的样子，苏瑶晴就下意识发抖。
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以为我妈让你留下，你就能当这个家的主人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安生！你这个劳改犯，一辈子都别想洗白！”
“苏瑶晴，”周觉的声音冷得像冰，眼底的猖狂彻底藏不住：“我懒得跟你吵。我留下是为了狗崽，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你要是识相，就别再惹事。”
“你要是态度好点，我没准还会带你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