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三更求月票）暗黑天使，卡利班，
不屈真理号，莱恩·艾尔庄森走入他的私人军械库。
四名军团仆从在卡利班风格条石砌筑的房间里等待着他，他们都穿着深绿色的斗篷，手戴厚实的手套，脚上也是厚重的靴子。
武备库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一些是为原体定做的，另一些是在征服文明后夺取的战利品。
莱恩允许的唯一炫耀，便是对武器的收集。
他认为这是与宁录收集特殊物品，福格瑞姆对艺术的喜好，马格努斯对知识向往，同样独特的追求。
莱恩在不屈真理号的时间，除了在他的王座上发号施令，更多的时间是呆在这间舱室里，冥思苦想用武器杀戮敌人的方法。
他沿着墙壁踱步，一一抚摸心爱之物，裹在金属手套里的手指划过剑刃与刀尖，欣赏着它们的精湛工艺。
罗马角斗士的穿刺拳套，日耳曼原始部落的砍刀……
最后，莱恩神色复杂地走向陈列的中心。
那里放置着他收藏的起始，一把卡利班式样的短剑。
莱恩手抚短剑，回想他成为“大骑士团”的骑士时，卢瑟赠予第一把剑的情景。
这柄短剑虽然样式简单，但却一直骄傲地占据着他私人军械室的中心位置。
莱恩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猛地缩回手。
他走向门口，凝视考斯·韦恩。
“父亲，已经确认，地表有一支军团力量活动，如您所想，是卢瑟和他的追随者。”
莱恩默然数秒，大步向前行去。
“在军团的通信频道中，通告我将前往地表的消息。”
“准备风暴鸟。”
……
夜矛号的观景窗旁，乌里安·本德雷格望向飞速掠过的黑陶色风暴鸟，在窗前往返踱步。
片刻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打开通讯器。
“宁录大人，我的父亲正前往地表，我相信他已经发现了卢瑟大人。”
为了掩盖他为宁录大人保守秘密，他不得不向宁录大人报告。
塔克斯地表，卢瑟领导新生的“大骑士团”，避开A-1要塞区域，在遍布迷雾与树林的区域，投入战斗。
踹飞异形的尸体，他接通通讯器，聆听宁录大人的消息，他思忖十数秒后，开口回复。
“大人，莱恩他已经确定了我的存在，我躲避不了多久。”
“我将直面他。”
卢瑟猛地冲向异形，用力挥剑，将异形脑袋砸碎。
卢瑟身后数十米，瑟拉法克斯听到卢瑟的话，同身旁的贝拉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忧虑和解脱。
异形的嘶吼响起，贝拉挥剑挡下异形的利爪同一刻，瑟拉法克斯从身侧杀出，一剑枭首异形。
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战场的喧嚣。
新的“大骑士团”成员，神色复杂地凝视越来越近的风暴鸟，看到将他们遗弃在卡利班，排除在“大远征”之外的领袖。
莱恩面色冷峻，韦恩和内米尔跟在他的身后两侧。
内米尔看向扎哈瑞尔，表兄弟对视。
曾经扎哈瑞尔为内米尔保守秘密，说服他放弃同其他骑士团成员一起刺杀帝皇。
那是他们兄弟间的秘密。
莱恩的目光在扎哈瑞尔身上掠过，他曾是自己看重的兄弟。
他们都击杀了卡利班的狮子巨兽，莱恩曾以为他们的关系牢不可破，现在扎哈瑞尔却站在卢瑟身边。
莱恩审视地看着面前，同其他暗黑天使一般高大、健壮的身影。
“卢瑟……”
“我下达给你的命令是，驻守卡利班，训练新兵。”
作为合格的“律师”，卢瑟早已准备好说辞。
“异形入侵卡利班，我击退袭击后，一路追击，看到一个个世界，陷落异形之手，无数人惨遭奴役。”
“异形如卡利班巨兽一样，给无数人带去苦难。”
“莱恩，还记得我们……”
莱恩听到“我们”冷声怒喝，“闭嘴！”
他的眸中被怒火填满。
“我的命令是驻守卡利班。”
“现在，立刻回去！”
“不！”卢瑟毫不畏怯地与莱恩对视。
韦恩的手握剑柄，瑟拉法克斯和贝拉对视一眼，也握紧手中的剑刃。
“野蛮人”感到如山的压力，他立刻让自身进入泰勒玛心境第一层，他的目光同莱恩碰撞在一起。
“卢瑟！”莱恩雄狮般的怒吼，震耳欲聋。
他攥紧拳头，正要一拳打向在萨罗什背叛自己，又再一次违背自己的卢瑟。
莱恩攥紧的拳头突然松开，他抬头看向空中。
临近地表的飞行器，不是他意料中，第八战团的风暴鸟，而是临近黑色，秩序阴影的风暴鸟。
一道黑甲金翼身影，凌空飞出。
莱恩面色严峻，凝视落在面前的宁录。
“宁录！我处理军团事务，若有事，且稍候。”
宁录目光扫过卢瑟和扎哈瑞尔，敏锐地发现他们平静外表下，竭力隐藏的不安、恐惧。
[现在的莱恩，还真是不善处理与崽子之间的关系。
若知未来，何必现在。]
他知道自己必须为卢瑟说话，不能让他们被莱恩这样赶回去。
“莱恩。”宁录出言，唤住转头的莱恩。
“我无意干涉你军团的事务，但异形是帝国面对的巨大威胁。”
“卢瑟和卡利班的骑士，也是帝国的阿斯塔特，是帝皇的死亡天使。”
“他们为对抗异形，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今日的决战，是他们鲜血铺成来时的道路。”
卢瑟的追随者们，不安的心被宁录大人的话语抚慰。
荣耀的肯定，让他们越发坚信没走错路。
“因此，莱恩，我请求你，允许他们继续留在战场。”
“战后，我不会再阻拦你的任何决定。”
宁录的郑重请求，让莱恩陷入沉思。
莱恩看向卢瑟身后的暗黑天使，他们的黑陶装甲上浑身浴血。
他敏锐地注意到，坑坑洼洼的战甲上，满是异形留下的伤痕。
“好。”
莱恩留下一声冷漠的话语，转身离去。
“宁录大人，感谢您为我说话。”
莱恩听到背后的声音，脚步更快了。
扎哈瑞尔与内米尔对视一眼后，走向不同方向。
扎哈瑞尔追上卢瑟，内米尔跟随莱恩。
黑陶色的风暴鸟缓缓升起，莱恩注视着卢瑟发出一声怒吼，受到震撼的飞行员让风暴鸟都颤动了一下。
他注视着卢瑟和扎哈瑞尔，并肩冲向异形。
帷幕之外，至高天中。
巨大的彩虹高原上，各色水晶组成的道路不断移位、变换，纵横交错。
水晶迷宫不断移动和重新排列。
水晶迷宫中心矗立着雄伟的不可能堡垒，扭曲的水晶尖塔，以及蓝色和粉红色的火焰塔在堡垒核心翻腾迸发。
它们只存在一个心跳的时间，旋即就会闪烁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更加令人抓狂的建筑。
大门、窗户和招引人的门洞像饥饿的嘴巴一样张开，片刻之后又关上，禁止任何人进入。
隐秘图书馆中，注视着父子间剑拔弩张，原体与子嗣间忠诚与背叛一幕幕场景的存在，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低语。
“卢瑟……命运改变……”
祂的皮肤上满是不断变化的面孔，说话时，这些面孔会以微妙的语调重复他的话，讥弄的口吻让人对原话的真正意思产生怀疑。
“变化……有趣……”
祂的无数张面孔上，上万眼眸闪烁纷乱不同的光彩，同时投向一人。
“‘暗黑天使’……卡利班……瑟拉法克斯……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祂的目光从塔克斯移开。
祂的兴趣从来不会长久停驻在某一个人身上，除非那人是祂心中完美的存在。
红色的独眼巨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