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贾张氏一口唾沫差点啐到她脸上。

    “你少拿东旭当挡箭牌!”

    “我看就是你不会过日子,大手大脚!”

    “天天不想着怎么省钱,就知道伸手要!”

    “我告诉你,我这儿一分钱都没有!”

    “我的钱,那都是留着养老的,是给东旭和棒梗的!”

    “你一个外人,休想打主意!”

    句句扎心,字字如刀。

    秦淮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外人?

    她嫁到贾家这么多年,生儿育女,伺候老的伺候小的。

    到头来,还是个外人。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丈夫,贾东旭。

    贾东旭却像是睡死了一样,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秦淮-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个男人,每次一到婆媳俩闹矛盾的时候,就用这招装死。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墙会说话。

    秦淮茹的心,彻底凉了。

    绝望和愤怒涌上心头。

    她再也忍不住了。

    “没有就没有!谁稀罕你的臭钱!”

    “我就是去借,去求人,也比看你的脸色强!”

    她猛地转过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个老虔婆,你就抱着你的钱过一辈子吧!”

    “砰!”

    西屋的门被她用力摔上。

    震得窗户纸都在嗡嗡作响。

    贾张氏在屋里气得直拍床板。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这个丧门星!敢跟我摔门!”

    “东旭!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床上,贾东旭翻了个身。

    用被子蒙住了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院子里,晚风清冷。

    秦淮茹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她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找不到任何出口。

    不远处,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小马扎上,借着月光补袜子。

    他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缝得格外仔细。

    这年头,袜子也是稀罕物,破了洞,都得补了再穿。

    秦淮茹看着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三大爷,还没睡呢?”

    阎埠贵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是淮茹啊。睡不着,补补袜子。”

    他叹了口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哎,这日子,不好过啊。”

    “针头线脑,都得算计着来。”

    一句话,勾起了秦淮茹满肚子的苦水。

    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声音带着哭腔。

    “谁说不是呢。三大爷,您是不知道,我……我快愁死了。”

    “棒梗明天要交学费,五块钱,我这儿东拼西凑,还差一块多。”

    “家里那位,您也知道,一毛不拔。”

    “我这……我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阎埠贵一听是借钱,立马警惕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袜子,也跟着长吁短叹。

    “哎呀,淮茹啊,你这可真是问倒我了。”

    “你三大爷我家,也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你看,解放和解旷天天吵着要吃糖,我舍得给他们买一块吗?”

    说着,他指了指在旁边玩石子的两个儿子。

    阎解放和阎解旷听到“糖”字,立刻跑了过来,围着阎埠贵。

    “爸,买糖!我要吃糖!”

    “爸,我也要!”

    阎埠贵脸一板,挥了挥手。

    “去去去!一边玩去!哪来的钱买糖吃!”

    两个孩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悻悻地走开了。

    阎埠贵转回头,对着秦淮茹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你看,不是三大爷不帮你。实在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秦淮茹还能说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懂,三大爷,我懂。”

    看来,这四合院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谁也指望不上。

    …………

    第二天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四合院的宁静就被一阵诱人的香气打破了。

    陈军拎着一个大纸包,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纸包里,是刚出锅的肉包子和油条,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正在院子里扫地的阎埠贵鼻子最尖,他立马凑了上去。

    “哎哟,陈军同志,这是……给陈锋带的早点?”

    阎埠贵一边说,一边使劲嗅着那股肉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陈军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阎大爷。锋哥今天要去工厂,我顺路给他带点吃的。”

    阎埠贵满脸羡慕。

    “啧啧啧,还是陈锋的日子过得红火啊。”

    “瞧瞧,这三天两头大鱼大肉的,还有专人给送早点。”

    “咱们院里,独一份儿!”

    他心里酸溜溜的。

    想他阎埠贵,堂堂人民教师。

    算计了一辈子,连块糖都舍不得给儿子买。

    再看看人家陈锋,年纪轻轻就当了厂领导。

    吃穿用度,哪样不是顶好的?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陈军只是笑了笑,没多接话。

    他还要赶着给陈锋送文件,没工夫跟这老头掰扯。

    “阎大爷,我先过去了啊。”

    说着,他绕过阎埠贵,径直往后院走去。

    阎埠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把磨秃了毛的扫帚。

    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这早饭的香味,让他觉得手里的窝头更难以下咽了。

    后院,陈锋家。

    屋里一片明亮温馨。

    陈月月背着书包,正准备出门上学。

    “哥,我走啦!”

    陈锋从兜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票子,塞到她手里。

    “等等,这个拿着。”

    陈月月一看,眼睛都亮了。

    “哇,五块钱!哥,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

    陈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

    “不是说想买个新笔记本吗?剩下的钱,买点好吃的。”

    “谢谢哥!哥你最好了!”

    陈月月开心地在陈锋脸上亲了一口,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五块钱。

    秦淮茹愁得半宿没睡,四处求爷爷告奶奶都凑不齐的五块钱。

    在陈锋这里,只是随手给妹妹的零花钱。

    这时,陈军推门走了进来。

    “锋哥,早。”

    他把手里的早餐和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你要的文件,我拿来了。”

    陈锋点了点头,接过文件翻看了起来。

    话音刚落,门口又出现一个身影。

    来人是王欣,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既精神又干练。

    “陈厂长,早。”

    王欣是厂里的副厂长,主要负责后勤。

    “食堂的餐具和桌椅,昨天已经全部采购到位了。”

    “按照您的要求,都是最好的那批。”

    陈锋头也不抬,一边看文件一边说。

    “干得不错。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