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年代资本家7

想通这一层,夏天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舅舅”最后一点滤镜,瞬间“噼里啪啦”碎得彻底。!1+3¨y?u?e*d*u_.`c+o¢m!

感情闹了半天,所谓的“睹物思人”,睹的哪是人,分明是那半块能打开宝库的钥匙啊!

既然山洞里的宝藏己被收空,夏天索性用精神力震碎了洞口石壁上那个与玉佩契合的凹槽。

从此往后,这半块玉佩再无他用,倒真成了个只够认亲的普通物件。

不过话说回来,拿了文娟娘家这么多东西,夏天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她决定好人做到底,再查查文娟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在世。

若是他们有难处,自己手头也宽裕,帮衬一把也无妨。

给原主母女的衣冠冢培好最后一抔土,夏天的精神力又折回那座废墟老宅。

在布满蛛网的床榻角落,她发现了一把磨损的小扫帚,取了一截带着淡淡气息的高粱杆,小心翼翼收进空间。

有这东西做引,总能顺藤摸瓜找到沾亲带故之人。

回到招待所,她从空间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青铜盘,盘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正是寻息盘。

将那截高粱杆放在盘中央,指尖轻轻一点,盘上的指针立刻“嗡”地一声转动起来,最终稳稳指向西北方向。·比!奇/中\文`网- ?首`发.

“呵,还真有线索。”夏天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寻人的事不急,反正指针方向己定。

眼下天大地大,不如先睡个安稳觉。

她打了个哈欠,翻身躺倒在床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夏天便退了招待所的房间,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巷角。

指尖在空间里一捻,两张黄符悄然浮现,一张隐身符,一张瞬移符。

催动间,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两道微光融入她体内。

身形一晃,她己循着寻息盘指引的方向,如一阵风般飘掠而去。

然而,当落脚点的景象清晰映入精神力感知范围时,夏天不由得愣了愣。

眼前竟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农田,田埂上插着面褪色的红旗,上面“红星农场”西个大字依稀可见。

“怎么会是这里?”她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农场,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怀着忐忑的心情,夏天用精神力扫视了一遍红星农场。

田垄间,无数穿着灰布工装的身影正在挥汗劳作,其中两个佝偻的身影格外扎眼。`s,w¨k~x¨s_w/.,c~o^m¨

那两人的眉眼轮廓,竟与原主母亲文娟有七八分相似。

“莫非是原主的外公外婆?”夏天心头一动。

这两位在书中可是连名字都未曾提及,没想到竟还在世,只是……为何会出现在农场?

她的精神力迅速探向农场办公室的档案柜,在积满灰尘的底层抽屉里,翻到了那两人的档案。

泛黄的纸页上,“右派机会主义分子”几个朱红大字刺得人眼生疼。

夏天收回精神力,忍不住咂了咂嘴,眉头也拧成了疙瘩。

这可棘手了。

眼下正是“大跃进”“大炼钢”搞得最狂热的年头,浮夸风盛行,人人自危。

别说真有什么“右倾”言行,哪怕只是多说了句实话,都可能被扣上顶大帽子扔进来。

她甚至能想象,换成自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恐怕也难免落得同样的下场。

看来往后说话行事,必须加倍谨慎,不然分分钟就得步这两位的后尘。

更要命的是,明年起,全国性的自然灾害就要来了,那三年的饥荒有多惨烈,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惊。

在缺衣少食的农场,这两位老人能扛过去吗?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能熬过天灾,可再过几年,到了1966年,那场席卷一切的风暴来临,“右派”分子向来是被批斗得最狠的……

而“右派”得到平反,要等到78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

从现在的58年算起,整整二十年啊!

二十年的磋磨,饥荒、批斗、劳改……什么样的铁骨能扛得住?

这可比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还要漫长艰险!

夏天只觉得脑壳一阵发疼。

这两位的处境,比她这个“黑户”要艰难百倍。

可自己这身份本就经不起细查,难不成要偷偷摸摸接济他们二十年?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要不……还是算了?

夏天是真的有点儿想打退堂鼓,这政治问题可比她的身份问题敏感多了。

一步踏错,别说救人,怕是连自己都得搭进去,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要不……把从文家老宅搜来的宝藏还回去?

就当自己从没来过南市,从没见过那座废墟,从没发现过什么山洞。

这样一来,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惹一身麻烦。

退一步说,就算她愿意冒险,可谁知道这两位老人是什么心性?

万一骨子里带着重男轻女的旧思想,或是本身人品就有问题,那她这番折腾岂不是成了笑话?

妥妥的大冤种一个。

暂时理不清头绪,夏天的思绪又飘到了原主那位舅舅身上。

农场里没他的踪迹,难道这么早就跑路去国外了?

她记起档案上登记的老住址,指尖一动,瞬移符再次生效,下一秒己站在一处略显陈旧的院落里。

这该是文家二老先前的居所。

刚进门,便见堂屋桌上摊着一张泛黄的报纸。

夏天走近一瞧,头版角落竟刊登着一则“断亲声明”,落款赫然是“文朗”,正是原主的舅舅。

声明里,文朗言辞犀利,痛斥父母思想陈旧、立场错误,声称要与他们划清界限,从此断绝亲缘。

“呵,有意思。”夏天不禁呵呵两声。

一边大义凛然地痛骂自己父母的政治立场,一边怕是早就盘算着跑路国外,倒是把趋利避害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正思忖间,院门外突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似是有人进来了。

夏天眸光一闪,身形瞬间隐入随身空间,只留一丝精神力在外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