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契合
凯恩单膝跪地，星之蝉已经停止运转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
冰层顺着金属迅速蔓延，将整把武器封在剔透的寒晶之中。
亚瑟眼中满是怒火，对方虽然是在取巧。
可他无法否认，柳云飞从头到尾都在掌控节奏。
亚瑟看着柳云飞缓缓收剑，目光微凝，手掌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嵌入掌心。
他终于明白，那道血痕并非失误，而是柳云飞以身为饵，引凯恩入局的开始。
归雪之寒，从来不止于冰封兵刃，更在冻结胜负一瞬的决断。
江烬嘴角微扬，柳云飞的表现他很满意。
这场战斗他为柳家的未来，上交了一个满意的答卷。
周围观战的炼器师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场战斗，可以说完全是技巧的取胜，和法器的强弱似乎没有关系。
不过仔细想来，若是对方的法器没有这唯一弱点，柳云飞也难以寻到破绽。
这说明星之蝉终究没有通过实战的考验。
在强者的对局中，这个弱点一旦暴露，便是致命的开端。
柳家众人欢呼雀跃。
柳云飞实力的强悍，让他们有了新的认知。
没想到这个柳家最杰出的天才，不仅在外学有所成，更以实战证明，其实力足以驾驭这件柳家至宝。
柳云飞从擂台下来，第一时间兴奋地跑到江烬面前，眼中闪着炽热的光。
“江烬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江烬笑着说道。
“你比我想得还要强。”
“接下来的战斗只要保持这股势头，稳扎稳打，每一战都是为柳家争气的机会。”
“你要让所有人看到，柳家的剑不仅锋利，更有一颗不畏强敌的心。”
柳云飞重重点头，指尖仍残留着归雪剑的寒意。
柳如馨开心过后，却是心疼地看着自己弟弟肩膀上的伤。
那道浅痕虽未深及筋骨，却让她心疼不已。
“姐，我没事，就是皮外伤。”
“要不是我故意，他还能伤得了我？”
柳如馨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眼眶微红，“下次别逞强。”
柳云飞咧嘴一笑，正要说话，亚瑟带着他的手下们来到了柳家人面前。
他脸色阴沉却不得不挤出一丝敬意。
“柳先生好手段，居然能看出星之蝉的破绽，实乃令人佩服。”
“不知道柳先生有没有兴趣，成为我圣辉工坊的试器师。”
“这个职位，待遇远超寻常炼器师，还可自由使用工坊所有材料。”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圣辉工坊竟会在此时抛出橄榄枝。
不过该说不说，亚瑟对人才的渴望确实毫不掩饰，甚至不惜在刚刚战败的情况下，还能在公开场合下招揽。
柳云飞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柳如馨。
他一心只想着修行，其实对炼器一道，了解得并不深。
柳如馨确实看向了柳云飞说道。
“不要在乎柳家的束缚，你的路要自己走。”
“你的一切决定，柳家都会支持。”
柳云飞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归雪剑上缓缓移开，望向亚瑟。
“多谢您的好意，但我更想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我想带领我们柳家走出属于自己的炼器之道。”
亚瑟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众人一时看不出他是在欣赏还是在嘲讽。
“有志气，我看好你。”
说完，他不再多言，领着众人转身离去。
就在亚瑟他们离开的时候，另一场比赛也悄然落下帷幕。
只是相比于柳云飞与凯恩的激烈交锋，那场比赛格外的安静。
所有人在看完那场比赛后，都神情凝重，沉默当场。
方家的方天宇手持赤霄，几乎以碾压的姿态击败对手。
对手的法器不仅焚烧殆尽，就连那个青年的手臂也被赤焰灼得焦黑，倒地后久久未能起身。
裁判宣布胜利时，方天宇轻轻收剑，神色冷峻如霜，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他缓步离场，身后留下一道焦痕，和众人对方家深深地忌惮。
柳云飞望着方天宇离去的背影，居然双手微微颤抖。
江烬微微一笑问道。
“害怕了？”
“不是害怕，是兴奋。”
柳云飞攥紧拳头，眼中燃起灼热的光。
“总有一天，我们柳家的炼器之火，也将照亮整个玄门。”
场地稍作清理后，新一轮比试的号角再度响起。
斩界和断业这两件灵器巅峰间的对决，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擂台周围站满了人影，大家脸上都写满的期待，这无疑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
和这场战斗截然不同的是，另一场，只有寥寥数人围观，显得颇为冷清。
擂台上，斩界和断业持有者，已经站在擂台上彼此相视而立。
持有斩界的是那个独臂刀匠的儿子，身上穿着带补丁的素衣，看起来十分的憨厚。
但是他却站得笔直，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而断业的主人则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的清瘦青年。
他从上台就哈欠连天，整个人透着一股倦怠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睡着。
江烬看着那名清瘦青年，眉头不由微皱。
这人看似懒散，实则气息沉凝，每一次呼吸与天地脉动相合。
而且这人的意志力似乎十分强大，即便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意识依旧如深渊般沉稳。
如果是这样的人操纵那柄断业，根本不用担心那把武士刀的反噬之痛。
江烬心中警铃微动，这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把武士刀而生的宿主。
随着裁判一声落下，擂台上的比赛正式开始。
朴素少年抽出断刀，刀身散发着霸道的气息，险些让断刀脱手。
江烬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这少年很明显根本不能完全驾驭这柄斩界。
一个完全契合，一个无法驾驭，胜负不言而喻。
黑眼圈少年打了个哈欠，眼皮都没抬一下，缓缓向对面那人走去。
他悠闲得像是在自己的客厅里散步。
只见他从朴素少年身边掠过。
拔刀收刀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只有少数人看见他挥刀的动作。
大部分围观者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朴素少年的胸口突然裂开一道血线，鲜血缓缓渗出。少年低头看着伤口，眼中满是不甘与震撼。
紧接着，他手中的斩界当啷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