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坚强的活下去

“求老夫人救我妹妹一命,我季招娣愿意不要钱,为奴为婢伺候老夫人一辈子。”

她边说边磕头。

季癞子本想一脚踹在钱招娣身上,后来想想打伤了万一人家不要咋整。

他冲着沈静淑哼哼:“二蛋媳妇,看在同姓的份上,你要是收了我家招娣做丫鬟贴身伺候啥的,我也不要你钱,给我十斤粮食就成。”

他本想要钱,这个世道,现在这破地方,有钱都买不到粮还不如要点粮食,到时候高价卖出去。

沈静淑冲着季癞子翻翻白眼:“天上的牛你看到没?”

“啥,天上还有牛?”

众人不可置信往天上看,牛在哪呢?怎么会跑到天上。

“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你也真想得出,你看我像是能有十斤粮的样子?”

她有也不会拿出来便宜季癞子这种货色啊。

陶寡妇第一时间冲出来有气无力道:“招娣你也别难为你季婶子。”

要是真能在季家做奴做婢,哪里还轮得到钱招娣,她第一时间冲上去,她家断粮,她和孩子已经两天没吃饭,再这样下去估计自家孩子也要倒下去。

“行了,我家现在可没资格买奴隶,你们还是想其他法子吧,大家找找看有没有粮食吧,到了说的那条河兴许有食物。”

有河就有水,有水就有鱼就一定有粮。

一个老者舔了舔干涸的嘴角,他也饿了好几顿,现在说话有气无力。

“前头十里外就是曲河,兴许那里能找到吃的。”

众人听后打了鸡血般,继续前行。

钱招娣被拒绝,含泪背着妹妹。

她心中默默祈祷妹妹一定要撑住。

季文柔见招娣姊妹几个实在可怜,夜深人静,不忍心偷偷送过去半个窝窝头,正好被季癞子带个正着。

他拉住季文柔的手,还上手摸了她一把:“我早就看你偷偷摸摸给这死丫头送东西,莫非你是爱恋我迫不及待给孩子当后娘?”

说着他抢过季文柔手里的窝窝头往嘴里塞。

季文柔面无死灰,娘的忠告她回荡在耳边,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送东西过来,若是被大家知道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孩子应该怎么办?

她奋力挣脱,想从季癞子魔掌下逃脱下来。

季招娣冲着季癞子撞过去,季癞子被撞个踉跄,一头磕在地上昏死过去。

“季姨你快走。”

季文柔吓得腿脚发软,连滚带爬跑走。

季招娣望着地上的人,踢了两脚,眼神冷漠,从他手中掰掉半块馒头,嘴里也抠出馒头,返回去送到两个妹妹手里。

“大姐小妹她。”

此刻最小的妹妹进气多出气少,生生饿的睁不开眼。

她把馒头递到妹妹嘴里,小姑娘本能蠕动嘴巴,感受到食物的香气,身体机能也被激活,牙齿疯狂咀嚼,很快小半块窝窝头被吃得精光。

钱招娣的二妹见状赶紧把自己那一份也送到妹妹嘴边。

“你自己吃,我去想办法。”

她眼咽口水把剩下来的最后一口馒头也塞到妹妹嘴里。

那边的一位解差曾经明里暗里暗示过只要自己愿意献身就会给自己粮食,既然老夫人不愿意收留自己,那自己就另谋一条出路。

季文柔回到家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抽泣。

沈静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啜泣声,仔细一听正是自家大闺女的声音。

“你怎么了?”

季文柔见老娘醒了也不怕老娘骂自己把刚才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他会不会死?娘,我不是故意的。”

沈静淑安抚好自家闺女,打算去看看。

她自己一个人也是害怕的,干脆推醒小闺女,正好还能给她加餐。

季文艺可期待娘亲叫自己上茅房,那样就能有好吃的,这几天她都饿坏了。

沈静淑按照季文柔指的方向过去,也就是季癞子家所在的方向,正好撞见季招娣准备去“献身”。

“娘,她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去?”

去茅房也不是这个方向啊?

沈静淑心中隐隐觉得不妙,那不是一堆大男人所在方向,她不觉得大晚上去找男人能有啥好事。

眼瞅着季招娣真要走过去,想到她白日里的眼神,都是十来岁小姑娘,一路上走这么久,她也不忍心落得小姑娘落得这步田地。

“你去把她叫过来,问问她要干啥去?”

沈静淑抽空从空间里拿出杂粮窝窝头,这是以前仆人们打算用来喂狗的,现在,嗯,被他们这些人当宝贝似的偷藏。

季招娣被叫过来,眼神躲闪。

她心中倒是没有对沈静淑的怨恨,她们一大家子那么多人,吃饭分量又多,不收留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老夫人。”

“你是要去做什么?那边都是大男人,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情况即便是你自投罗网,他们也没有多余粮食给你。”

解差那边也断粮了,老何明里暗里和老谢过来找自己想办法,她一个老婆子,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遭全是难民,她能想到什么办法。

季招娣咬牙,嘴唇都被咬破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她也想过,万一这些人只是玩弄自己,不给粮食,可是妹妹快死了,她再不做出点什么,真要死在自己面前,她顾不了那么多。

沈静淑叹口气,从兜里掏出先前的螺丝和螃蟹。

季文艺好奇,不是吃完了?娘怎么还有?

“拿着吧,别做傻事,你王叔说的对,兴许到了曲水边有其他法子。”

曲水河里兴许是有鱼的,沿途也听人说过,曲水凶险,浪里黄逃意思就是说河里有一种大鱼,浑身黄色,逃的很厉害,还会打翻船只,大了好啊,没毒兴许就能填饱肚子。

据说每年葬身在曲水河里的还有一部分就是冲着这一只可以吃好几天的大鱼。

季招娣咬牙,这点东西虽不多,但是总算能撑下去。

她强撑着擦拭眼泪,吸吸鼻子,转身打算离开。

“你爹怎么回事?他是晕了还是?”

下面的话沈静淑没说。

“晕了。”

得到肯定答案,沈静淑松口气,虽然这人该死,但死在闺女眼面前那可就是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