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站在你面前的正是镇国公

夜晚,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睡觉的众人都被惊醒,跑出去看热闹。

这是咋了?

沈静淑也被这动静吵醒。

周翠萍穿着衣服探出脑袋往外头张望。

声音是从山上传来的,顶端黑蒙蒙的一片,压根看不清,闷闷的声音怪吓人的。

沈静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把帐篷离山远一点吧,她和家里人说了自己想法。

大家连夜把东西收拾帐篷也收起来搬到离山约摸一里地,这才安安心心睡下。

翌日一早头顶的天亮的吓人,天空再次飘起雪花。

这一次可不是洋洋洒洒的小雪,那雪花和羊毛似的,飘在地上都不会融化。

下雪天众人也歇了进山的心思,纷纷在自己的窝里收拾收拾养精蓄锐。

但是山上的那些人一如既往的往矿场的方向而去,神色匆匆,步履艰难,今天出门的都是些青壮年,妇女孩童老人留在家里,兴许保持体力。

这种天气,去河边捞鱼兴许会有意外收获。

沈静淑和家里人全都冒雪来到河边,观察冰面底下的鱼。

砸碎的冰露出底下的水,神秘幽深,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什么。

渔网放入鱼食丢掷在河里,静等一会儿都能听到冰面底下咕噜咕噜冒泡。

雪悄无声息的下大,很快,河边的人眉毛头发上全都是白白一层。

沈静淑搓着手,不由感叹,这天气是真的冷。

她的手冻得通红,偶尔有风,风刮得雪花更是迷了双眼。

脚在地面没一会儿都冻的没知觉。

没辙沈静淑返回到帐篷里,有点暖和气,这才恢复知觉,手和脚已经冻得发麻。

这个天果然像老何他们说的是越来越冷,昨天也就零下的样子,今天陡然之间就能变成零下十度。

冰面肉眼可见的经过一晚上都接起来。

季家人在河面上呆了一天总算有点小收获。

晚上喝着热气腾腾的鱼汤,日子这样平淡的过着。

远远的看见黑黝黝的人影走过来,正是山上的那些人,他们神秘冷漠,仿佛风雪对他们来说没有差别,依旧冷漠的行走在这条来来往往走了多次的路。

在沈静淑觉得这些人不会搭理他们这伙人时,意外的第二天山上有人过来找他们。

过来的是一个脸蛋晒得黝黑发红的汉子,他凹陷的下巴,眼窝也陷下去,头发乱糟糟的。

“听说你懂医术?麻烦你能和我走一趟吗?”

季忠孝挡在老娘面前不让这个陌生男子靠近。

汉子有些尴尬,说话的声音都沙哑的不像话,准确说是在沙砾里摩擦一样。

“不好意思,我听说这位夫人懂医术,所以想请她走一趟,我们的人病了是孩子。”

沈静淑听说大概从自己的布兜里翻找可以治疗退烧的药物。

周翠萍急了一把攥住她的手,压住布包不让拿。

“二弟妹,药材万一用完了,我们咋整?”

这些人来来回回好几天都把他们当空气,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需要人朝前,不需要人朝后。

万一以后自家人病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谁给你药材,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静淑知道她的顾虑,拍拍她的手安慰。

“放心,我还有药,咱们够的,走吧,你带路。”

汉子道了声谢,恭恭敬敬将沈静淑带到山上,不放心的季子安和季忠武也跟着一同前往。

山上的路并不好走,沈静淑在季子安的搀扶下这才缓缓上前。

这么冷的天,自己的手冻得像冰块一样,季子安的手还是热热的暖炉一样,她是一点都不客气拉着季子安的手。

季子安的大掌牢牢抓住这个细腻的结了一层薄薄茧子的手。

他好奇的盯着沈静淑的手,比划着。

“娘子你的手好小,还没我一半大呢。”

季子安说话嘎嘎笑出声来。

他没心没肺的模样惹得汉子也有些诧异,这人脑袋是?

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沈静淑坦荡解释。

”他的脑袋磕伤了,现在只是稚童的智商。”

听到这句话,汉子一瞬间犹豫了,这么不靠谱,不知道行不行。

上山的路还结着冰,踩在上面咔嚓咔嚓作响,沈静淑低下头才发现这人还穿着草鞋,脚上的袜子都破了洞,脚趾也是冻得发红,有的甚至生疮腐烂。

“你这脚没事吧?不多穿双袜子?”

汉子的脚趾尴尬的搓搓。

“我们没有多余的袜子,冻习惯就好了。”

沈静淑沉默了,没有继续攀谈。

她穿着鞋子也不够防滑,上坡好几次都险些摔了一跤,还好紧急关头包住旁边的一棵树加上季子安拉扯总算平安。

季子安蹲下身来想背沈静淑上山,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爬山呢,这么滑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摔跤两个人都得受伤,她婉拒季子安的要求。

季子安委屈巴巴噘着嘴,搓着手,连沈静淑叫他拉自己的手都不愿意。

“要不,等下山你背我,这总该行了吧,我走走暖和。”

上一秒还生气的季子安下一秒心情又雀跃起来,走路都走得飞快,很快把沈静淑几人甩在身后。

季忠武对自家老爹这变脸速度都习惯了。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到这里的?我听赵构说你们是京城来的?”

许是对山下新来的这波人好奇,汉子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

怕他们不知道赵构是谁还特意解释是先前屋里的那人。

“我家姓季,可知季国公季子安,站在你面前的正是镇国公。”

汉子的手抖了抖,又郑重的打量季子安,然后皱着眉。

“不可能,镇国公威名谁人不知,怎会沦落至此,还是如今这模样。”

说完不知想到什么,他摇了摇头,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罢了罢了,造化弄人,谁又会知道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呢,我们也是差不多。”

自家又何尝不是这样,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出现在这里,还遭受这些不公,如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曾经又有谁会想到今天这样呢。

一行人简单交代自己的背景又沉默无话。

山上,远远的有人已经焦急的勾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