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哪一天,你要是被虐哭了。”裴宴惊挑了挑眉,“我可以给你递纸巾。”

江书淮锐利的目光落到裴宴惊过于自信的脸上,淡定地回,“放心,第一个哭的肯定是你。”

“听说你被沈家撵了出来,喝了一整夜的闷酒?”

“裴宴惊,你不会背着我悄悄哭了吧?”

这下轮到裴宴惊翻白眼了,“江书淮,你闭嘴。”

说完,裴宴惊拿着空酒杯去倒酒了。

江书淮站在原地,绵长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一抹闪耀的红上,深邃的眼眸里藏着风起云涌的暗色。

只是一瞬,江书淮将所有的情绪打散,又恢复成了往日寡淡漠然的模样。

一道玻璃将江书淮和慕棉隔开,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慕棉大胆勇敢,一步一步地越界向江书淮靠近。

而江书淮也一次又一次地踩线,可在最关键时他总能冷静自持地退后,保持适当的距离。

他清醒地知道——

他们,一点也不合适。

裴宴惊去倒酒时,迎面就看到笑得一脸明媚的花孔雀。

“裴先生好。”许聿笑得人畜无害。

“许聿,你特么别笑得阴阳怪气。”裴宴惊嫌弃到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他和姓许的,是顶级死对头。

要不是为了漾漾,他才不会和这条哈巴狗同一个屋檐下!

姓许的,奸诈恶毒,根本就不是一个玩意儿!

“哪里阴阳怪气了?”许聿很友好地给裴宴满了一杯红酒,笑意阑珊,“大过年的,不要对我敌意那么大嘛。”

“许聿,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裴宴惊皱眉,不仅是敌意,还有满满的提防。

“怎么,你在酒里下了鹤顶红,准备毒死我?”裴宴惊毒舌地说。

许聿将酒放下,嘴也很毒,“放心,要是真的下毒,凭我和你的关系,我会给你加两勺糖,甜死你。”

裴宴惊啧了一声,“神经病。”

被骂的许聿成了沉默的羔羊,依旧对裴宴惊笑得一脸温柔。

裴宴惊浑身难受,寒毛竖起,“不是,你要不要去个神经科?犯病了吗?”

换平时,姓许的那张嘴,像是喝了一百瓶敌敌畏,一张嘴就是毒液啊!

这些天,许聿像是中了邪,突然对他百般讨好,跟个神经病似的。

许聿耸了耸肩,依旧好脾气,“你还挺关心我的啊。”

裴宴惊嫌弃到爆炸,“给我死远点。”

扔下话,他端着酒走了。

没走两步,裴宴惊又停了下来,提防地看着云淡风轻的许聿,警告道,“离我家崽远点。”

最近,他已经有三次看到许聿和裴斯然走在一起了。

许聿这只老狐狸,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坏心思!

反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许聿朝裴宴惊举了举杯,笑容依旧,听话地回,“好的,裴先生。”

“……”裴宴惊觉得背后一凉,骂骂咧咧,“真有病。”

慕琛作为吃瓜的猹,走到了许聿的身边,看着被蒙在鼓里的裴宴惊,提醒许聿。

“众所周知,裴宴惊脾气不太好。”

“打他家小绵羊的主意,你悠着点,小心他打断你的腿。”

“许聿,我保证会在一旁看戏的。”

真正的铁兄弟,最会的就是说风凉话。

许聿看了一眼慕琛,又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玻璃前的江书淮,他抬手拍了拍慕琛的肩膀。

“我俩,共勉。”

慕琛:“?”

什么玩意?

你闯的祸,别带我!

室外是一片岁月静好的青春少年情,室内则是各怀心思的成人高端局。

不一会儿,慕棉跑进了屋子,邀请大家一起到院子外面去看烟火。

午夜时分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