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朱墙一见生财瞄

第170章 意图谋反

三个时辰前。¢d¢a¨w~e-n¨x+u′e′x*s¨w!.~c/o?m,

中书令府。

“老爷!出事了老爷!”

今日皇帝携宫嫔往温泉山庄去避寒,特许各家夫人可往云林道去,与女儿见上一面略解思念。

邵夫人为此事兴奋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就急匆匆出了门。

邵卓峰本想着等邵夫人归家后,赶着这两日得闲,带她出门游玩一番。

这好好的心情却被家丁的咋呼声给扰了。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有事便说!”

“是夫人......夫人去见贞妃娘娘,打算回府时,镇国公夫人的马车突然失控,冲下了云林道!人救不活了!”

邵卓峰不以为意道:“她死她的,与夫人何干?”

家丁面无人色地说:“云林道的铁链锁扣被人动了手脚,马车之所以会冲下悬崖,也是因为有人在镇国公夫人身上下了能让公马发狂的药。皇后娘娘将所有朝廷命妇留下一一查问......”

他窥着邵卓峰的面庞,许久才沉凝地吐出一句,

“今日接触过镇国公夫人的,唯有咱们夫人一个!”

“荒唐!”邵卓峰勃然大怒,“皇后难不成还要怀疑是夫人害了柳家那悍妇?”

家丁急道:“所有证据都对夫人不利,事发时又为许多朝廷命妇亲眼所见。|?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眼下皇后娘娘己经请了皇上回来,您快跟去看看吧!”

邵卓峰稍加思索,当下己觉不妥,沉声问:“镇国公那边怎么说?”

“宫人赶回上京一并通报,咱们得了消息,镇国公府现在也应该知晓。”

邵卓峰未有丝毫耽搁,先是取来免死金牌妥善收好,又令人备好快马,他率先朝着云林道疾驰而去,只让车马在身后远远跟随。

一路驰骋,追出京郊没多远,果然见到了策马狂奔的柳抚山。

他得知夫人死讯,大抵要丢了理智,

观其衣袍上所裹泥点,足见其心乱如麻且匆忙赶路,堂堂将军竟摔了马。

邵卓峰追上他叫停,“柳大人留步!”

柳抚山闻得声响,勒住缰绳,倏然回首瞪着邵卓峰,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冽的煞气。

“你这老贼还敢来!?”

邵卓峰道:“你要发疯也得先听我说一句。我只问你,我夫人要谋害令正,为何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二人私下难不成是再没交际了吗?”

“你这老贼容不下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鬼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打了什么算盘!?”

“好。就算是我夫人要害人,下毒岂不是更简单?何必要提前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做手脚?”

武将的头脑往往不甚聪慧。·l_o*v*e!y+u,e~d?u,.,o·r′g¢

邵卓峰见柳抚山依旧怒目圆睁,便只得竭力让自己的语调沉稳下来,将此事的所有疑点,条分缕析地与他剖析起来。

“柳大人可曾想过,皇上登基这两年,无论是去温泉山庄还是避暑山庄,何时有过这样的天恩,能让后妃的母家相送一程?

就当他此番君恩广施,我们去送也就罢了,到底女儿是亲生的。可如今宫里头那个什么贵人,是你半道被皇上逼着认下的义女。

她从前在你府上不过就是个粗使的婢子,令正跟她有多深的感情,要冒着风雪亲自相送?”

柳抚山猛地一怔。

为何?

他也想知道他的夫人为何要去!

他明明己经交代过,让她好生在府上待着。可她却跟着魔一般,竟是偷偷溜了出去。

见柳抚山脸上顿生疑云,邵卓峰继续道:

“令正意外身亡,我夫人成了唯一的嫌疑人。她一介女流,哪来的能耐将云林道那些铁链锁扣全都弄锈?

有人做了这件事,就是要让那些朝廷命妇都觉得,我也有参与其中。我既有本事在皇上必经之路做手脚,就说明我若想要谋害皇帝,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事情严重到这份儿上,人证物证俱全,我再想保住夫人,就只能将先帝赏赐的免死金牌拿出来。”

他冷笑,“我与你本就水火不容,再添了杀妻之仇,更要不共戴天。你我斗起来,闹个两败俱伤,你想想谁能从中获利,那这件事八成就是那人做下的。”

邵卓峰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即便柳抚山心乱如麻,此刻也该回过神来,洞悉其中的阴谋算计。

他只觉后背发凉,脖颈僵硬,青筋暴起,

“是皇上......是他!他怎能......”

不远处,中书令府上的车马追赶上来。

邵卓峰拍了拍柳抚山的肩膀,低声说:

“你先走。你妻子丢了性命,你心焦火燎纵马赶去是应该的。我得乘了府上马车去,不能叫人看见你我走了一道。

你便是再伤心,为着你的儿子,今日你我也必须得在他面前演好这出戏。至于后事,另行谋算。”

此刻。

六棱桌上的茶热了三盏,他二人一口都没有动。

邵卓峰道:“他忌惮你我,所以想着法子要让咱们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原都没有要谋反的心思,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以图后路了。

我有前朝的人脉,你有内外境的兵力。当日咱们能扶持他上位,今日自然也能扶持旁人。”

柳抚山警惕道:“你想让我帮你谋反?”

“错了。改朝换代才是谋反。而匡扶新君,是忠臣的职责所在。”

“新君?你是指才足岁的大皇子?”

“你还有得选吗?”

大皇子是贞妃的儿子,扶持他上位,这天下就等同于落入了邵卓峰手中。

柳抚山当然不愿。

可眼下沈晏辞连条活路都不打算留给他。

他要是再不有所动作,岂非等同于坐以待毙?

柳抚山想了想说:“容我先安排好夫人的后事,至于此事,容后再议。”

“不急。”邵卓峰强行与他碰盏,笑意阴鸷道:“皇帝去了温泉山庄,少说也得三两个月才能归朝。柳将军有的是时间去仔细思量。”

与此同时。

往温泉山庄去的路上,皇帝与皇后同乘御辇。

皇帝牵起皇后的手,珍而重之道:“此事辛苦皇后。”

皇后摇头,“是臣妾要多谢皇上,能给臣妾一个亲手为父亲报仇雪恨的机会。”

沈晏辞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温和道:

“你放心。朕不会让镇国公府得意太久,他们所做下的恶事,很快就能得了报应。”

皇后隐有担心道:“只是今日皇上行此祸水东引之举,会否引得他二人生出疑心?臣妾只怕如此激将,反倒要促了他二人联起手来......”

“不会。”沈晏辞笃定截断了皇后的话,成竹在胸地笑道:

“你信朕。无论他们生不生疑心,朕都有信心能将这两个压在朕身上的掣肘,彻底解决掉。”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