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朱墙一见生财瞄

第470章 新的旋斗1

接替李德全护送南瑾出宫的,是己经各自有了新安排的顺喜和织香。_0+7·z_w¢..c·o^m/

织香是念着多年主仆情分,要再护南瑾一程。

而顺喜则更多是因为南瑾是知笙生前最亲近的朋友,她这一走,宫里头关于知笙的记忆便又少了一分,心中不免怅然。

他们这般求着,沈晏辞自然也允了。

马车缓缓驶出顺贞门,方见宫门外早己聚集了许多等待入选的秀女。

这是自沈晏辞登基后的头回选秀,各家贵女无不重视,皆精心打扮。

放眼望去尽是年轻鲜妍的面孔,或娇俏灵动,或端庄娴雅,或妩媚生姿,端的是百花争艳,各具风韵。

南瑾的马车需得混入这些送秀女前来的车马之中,停靠约莫半个时辰。

待所有秀女登记入册、引入宫门参选后,再随着这些空下来的马车队伍一并离去,方才不显突兀扎眼。

她静静坐在车厢内,瞧着永馨己在织香的拍抚下睡得香甜。

织香压低了声音问:“姑娘,您离宫的事,为何不告诉采颉一声?”

南瑾离宫的安排,并未告诉许平安与采颉。

算算日子,采颉在去年除夕时己有了三月身孕,如今到了七月,正是她临盆生产的关键时候。`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这样的消息若告诉采颉,以她重情义的性子,定会不管不顾地跑来相送,情绪激动之下于她身子也是不利,故而南瑾才有意瞒下。

她目光投向窗外,微笑道:“往后的日子还长,总还有相见的时候,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织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着那些待选的秀女们一个个引颈朝宫门内张望,神情或是期许或是紧张,不觉低声感慨,

“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都盼着能入宫,搏个富贵荣华的前程。偏是姑娘您,明明己经站到了那样尊贵的位置上,却说放下就放下了......奴婢想着都替您觉得惋惜。”

南瑾默然不语,只唇角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两人攀谈的声音虽轻,但织香怀中的永馨睡得本就不沉,

瞧着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黏黏糊糊地唤了一声“阿娘”,便伸出小手要南瑾抱。

南瑾将女儿抱在怀中,轻声哄着她看窗外的热闹,“永馨,你瞧,外面多热闹呀?”

永馨自出生见惯的是宫苑的富丽堂皇与规行矩步,何曾见过宫外这般鲜活生动的景象?

叫卖的商贩,喂马的马夫,还有那些尚未被宫规束缚,言行举止还带着几分自在活泼的待选秀女,这一应都让她感到新奇。_0+7·z_w¢..c·o^m/

她看得目不转睛,边看边咯咯地笑出声来。

忽地,她的目光定定落在某一处,伸手抓向那个方向,嘴里含糊地叫着:“要~要~”

南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顺贞门西面僻静一角,竟有一丛三色堇,于顽石后而生。

织香在一旁笑道:“小公主真是随了您,连喜欢的花儿都和您一样呢。”

南瑾低头贴了贴女儿温软的脸颊,柔声道:

“阿娘去给馨儿摘一朵最漂亮的,好不好?”

永馨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织香忙道:“姑娘,还是让奴婢去吧?”

南瑾笑着将永馨递回织香怀中,略略整理了一下身上寻常妇人打扮的衣裙,

“换了常服,出了宫门,谁还认得我是谁?总归日后带着永馨过日子,凡事总要亲力亲为,难不成还能指望永远有人伺候着?”

她语气轻松,带着几分打趣,说话间己利落地下了马车,缓步朝角落走去。

她蹲下身,隐在嶙峋的顽石之后,在那一片三色堇中挑了最艳的一朵。

正欲起身之际,听得身前不远处的宫墙拐角后,忽然传来一阵压得极低的争执声。

南瑾动作微顿,侧目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锦缎,瞧着有些身份的中年男子,将一名衣衫素雅却难掩绝色的秀女拉扯到更偏僻的角落,声音压抑着怒火:“你是不是疯了?!”

“放开我。”那姑娘甚至懒得看他一眼,侧脸线条冷硬,语气淡漠至极。

南瑾仔细瞧去,那姑娘生得实在是好。

眉如远山含黛,目若秋水横波,偏偏这样优越的眉眼间,却凝着一抹冷艳与疏离。

她身量高挑,体态纤秾合度,即便是穿着最简单的衣裙

,也自有一股媚骨天成的风韵,

只需静静站在那里,便足以将周遭精心打扮的秀女皆衬得黯然失色。

听她这般冷漠顶撞,那男子显然恼羞成怒,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啪!”

下一刻,那姑娘反手极其利落的一记耳光,清脆地掴在了男子脸上。

男子愕然地瞪着她,羞愤交加道:

“徐若宁!你疯了?!我是你爹!你怎么敢——”

他气得浑身发抖,高扬手掌,眼瞧着就要狠狠打回去。

而若宁却丝毫不惧。

她迎着男子即将落下的巴掌仰起了脸,口中只道:

“官家名册己经递了上去,我今日无论如何都是要入宫面圣。你够胆就在这儿打,打得我御前失仪,到时皇上问起我脸上这巴掌印从何而来,我就顺势把你做的那些脏事全都抖出来。

皇上在前朝是如何整治贪腐的你不是不知道。你真以为你丢了那本假账,就能瞒天过海了?”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看着男子僵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的手掌,轻啧摇头,

旋而主动凑近些,歪着脑袋,用一种极尽温柔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轻声笑道:

“父亲,哥哥死了,母亲肚子里那团指望不上的烂肉也掉了......”

她抬起手,在男子因盛怒而扭曲的脸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语气愈发温柔道:

“如今徐家能指望的,可就只剩下我这个贴心的女儿了。”

她冲男子无辜地眨眨眼,挑眉道:“我猜您不会舍得打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