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乖戾人鱼皇vs治愈系博士11
一小时后，系统有气无力：“这家伙想给你下咒！让你永远不离开他，真是太可恶了！”
岁星还未应答，熟悉的鱼尾幽幽贴着她的脚腕往上滑。
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岁星抓住了。
人鱼壮硕的身躯狠狠一颤。
岁星好笑道：“有这么难受吗？你的鱼尾不是你的武器么？唔，能剖开鲨鱼的那种？”
既然人鱼将鱼尾当做武器，那么它就注定不可能敏感——
人鱼特别喜欢演一些……可爱的把戏。
果然。
被拆穿的人鱼一言不发蹭进她颈窝，迫切地寻求她的气息，似乎想借机来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岁星有一下没一下顺着他的长发，轻声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回陆地？”
人鱼骤然起身，眸光变得极度阴冷。
仿佛岁星触到了他的逆鳞。
“……”
眼前太黑了，岁星什么也看不到。
她就是觉得人鱼在瞪着她，想把她拆吃入腹的那种瞪。
岁星眨了下眼，攥着他的长发让他重新低下头。
“不能问吗？”岁星靠在他肩头，“嗯？”
“……”
人鱼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是用他们的语言说的，岁星听不懂。
于是岁星又拽了拽他头发，还在他嘴角咬了口：“你明明可以跟我交流。不许说人鱼语，说人话。”
拽下几根头发算什么？对人鱼来说不痛不痒。
偏偏他好像真的被她手中这几根头发威胁到了，让干什么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再度在她脑中响起：‘不许离开’
同样在岁星意识深处的系统被这个声音震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卧槽了声。
系统绝望道：“他那个声音像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对我播放！！！”
过了几秒，系统疑神疑鬼：“他该不会也能觉察到我的存在吧？！！”
岁星：“没事，他不会伤害你的。”
系统：“宿主救命QAQ”
“离开，和离开了再也不回来，是两个概念。”
岁星抱着大大的、冷冷的人鱼，继续说，“我不会离开了不回来，但我想去海面上看看。”
在人鱼又想起身用视线‘威胁’‘震慑’她的时候，她攥紧了他的头发，不准他起身——
“你陪我。”她说。
人鱼鱼尾在她腿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但脑海中的声音没再响起了。
她知道他同意了。
系统小小声：“如此轻易？！”
岁星笑：“他本来就很好说话嘛。他很可爱的。”
系统：“……”不敢苟同！！
岁星回到海面是在某个清晨。
太阳刚出来，稀薄的白雾裹住太阳光，稀稀拉拉透出几缕光的影子。
海面下时不时有巨大的黑影游过，它们游动的声音都被水流掩盖，只能听见一点微响。
“真好看。”
岁星被人鱼抱着，湿润的海风并不会让她觉得冷。
她含笑看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的人鱼。
他眸底藏着深深的躁意， 他很想不管不顾抱着她重新沉入海底。
她眷恋陆地，眷恋那些曾伤害她的人类——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没有杀掉他们，是因为他答应了她在人类对他出手前，他绝不下杀手。
水声轻晃，是岁星从水下抬起双臂，熟练地抱住他的脖颈。
在太阳彻底浮出海平面的那一刻，她吻上了人鱼暖不热的唇。
人鱼的脑子空白一瞬。
急躁变成了更深更沉的欲望。
他迫不及待抱紧她的腰肢，加重了这个吻。
…
这天过后，人鱼将岁星重新带回巢穴里，不愿意放她出去。
岁星一点也不着急。
她在黑暗中摸索整个巢穴的模样，还问人鱼那些装珠宝的箱子是从哪里来的。
人鱼说了几个地点，还提到了人鱼岛。
人鱼岛上并没有活的人鱼，是以前那些冒险家在孤岛上看见了人鱼，故而得名。
人鱼喜欢在那片海域猎食，那里有许许多多的沉船，海底有无穷无尽的宝藏。
“你为什么想送给我那些箱子？”
岁星踢踢人鱼的鱼尾。
人鱼盯着她：‘不好吗？很多人都想要它们，不惜同类相残，最终死在海里，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把它们抛上岸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些血腥味。”
岁星弯眸，“在很多故事里，沉船宝藏是邪神的游戏。”
“它吸引无数人前仆后继地去探寻，为它们引发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最后谁也得不到它，它永远沉在海底，继续诱惑下一批人来寻找它。”
人鱼只在意：‘你不喜欢’
接着，人鱼又问：‘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找来’
他活了上百年，目睹过她口中一场又一场残酷的人类战争。
他对人类的了解，比人类对人鱼的了解深刻得多。
但在她面前，他始终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学生。
他想要她教会他怎样留下她，怎样让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明明他一低头就能吻住她，拥抱她，两人之间的距离随时能缩短到没有。
在海中没有天敌的他却像是遇到了克星，她只要流露出一丝不耐，厌恶，他就能被她的目光凌迟。
他只能笨拙地、偏执地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话音一落，岁星就动了动被他牢牢牵住的手。
人鱼这句话听起来太霸道了。
仿佛只要她一开口，就算她想成为国家元首也能实现。
人鱼因她的动作低下头，凝视着握在一起的手。
“……”
她一动他就将手收紧了。
可是她不是想要挣开，而是——
人鱼瞳孔轻颤，骤然缩成一条细线。
他像是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又像明白了一点，却不敢相信。
“我最喜欢的人不就在这里吗？”
他听见人类柔声说：“什么也不用找，只要他乖乖待在我身边，我每天都会很高兴。”
她不急不缓说着这句话，不像在安抚，不像在宣誓。
像在陈述一个早已被验证过的事实。
……的确如此。
除了偶尔想去海面透透气。
被莫名其妙拐到巢穴的她一直在学习怎样在海底生活。
哪怕他做过头了她没说要离开的话，只是一下一下拽着他的头发——那点力气还不如在他鳞片上挠痒痒大。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将他的阴暗情绪撕开一个出口。
让更多温暖回忆挤满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