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乖戾人鱼皇vs治愈系博士14
系统认为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说服人鱼。
他甚至都不肯放宿主离开海底，怎么可能允许宿主回到研究所进行血清试验呢？
但人鱼的独占欲旺盛得连几个还没成年的小崽子都容不下。
系统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天，人鱼皇又一脸戾气去处理族内事务了。
离开前抱着岁星亲了又亲，恨不得隔空把那几只愚蠢的人鱼捏碎——
他怀中的人类却笑吟吟地，“我也舍不得你呀，等你回来让你亲，好不好？”
她主动的次数不算少，但每一次人鱼都会格外激动，尾巴紧紧黏在她腿上拽都拽不下来。
人鱼走后，岁星跟水母玩了会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系统警惕叫醒她，说有只小人鱼趴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久。
系统：“它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你！”
岁星笑：“没有那么夸张啦，他只是想我了。”
人鱼为了证明小人鱼能独立生活，当着岁星的面把小臂那么长的小人鱼丢到一只大章鱼面前。
小人鱼一开始还对着岁星哭唧唧，看得岁星心软得不得了。
人鱼眸色讥讽，他抱着怀中人不让她过去抱小人鱼，对小人鱼的惺惺作态十分嫌弃。
直到大章鱼触手一动，眼看要把小人鱼吞吃了——
被迫中断表演的小人鱼愤怒至极，直接张嘴沿着章鱼的触手咬到章鱼的头。
偌大一只章鱼在半小时内被小人鱼吃得只剩一团血雾。
而小人鱼还意犹未尽摸着肚子，像是还没吃饱。
小人鱼再一次刷新了岁星对人鱼一族的认知。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海洋霸主。
“……你怎么来啦。”
岁星体力越发好起来了，以前跟人鱼厮混几天就会腰酸腿软，一步也不想离开床。
现在身体柔软度直线提升，她甚至觉得自己腿长了一点。
她看着床边乖巧可爱的小人鱼，尽管亲眼见过他张开大嘴生吃章鱼的场景，还是爱怜地摸摸他的脸。
小人鱼开心极了，尾巴一甩一甩，甩出几串水泡。
他刻意等父亲离开巢穴半个小时才偷偷溜进来。
他实在是太想母亲了，父亲平时又把母亲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不让他们接近，更不喜欢母亲抱他们。
当然，每个人鱼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本不应心生贪婪，一次又一次试探父亲底线。
但他的母亲是不一样的。
岁星躺在床上跟小人鱼聊了会天，临走时小人鱼多说了句还有个人等着他吃，要是去晚了被哥哥发现他又要饿肚子。
“人？什么人？”
岁星拉住迫不及待往外冲的小人鱼。
小人鱼馋得厉害，此刻哪怕是强大的父亲来挽留他他也会不顾一切跟父亲打一架——
但拦他的是母亲，小人鱼乖乖游回来，仰着秀气的小脸说：
“是一个雌性。她昏迷在海边，我是第一个发现她的，所以她是我的食物。”
小人鱼骄傲挺胸：“我一定会吃的骨头渣子也不剩！”
人鱼一族的血是冷的，感情也是淡漠的。
小人鱼不会因为他的母亲是人类就放弃吃人——这根本是两回事，母亲是母亲，食物是食物。
退一万步说，人鱼也不是不吃同类的。
在极端饥饿的情况下什么不能吃？连自己都可以吃。
所以小人鱼的这句话越是用童真的语气说出来，越是残忍。
这不是后天学会的生存技能，而是生来就有的凶性，面临死亡也不会更改。
系统：“是苏半烟！她受了很重的伤，要死掉了。”
岁星眼睫一动。
她忽而攥住小人鱼的腕。
正在思考从头开始吃起呢还是从脚开始吃起的小人鱼一呆。
紧接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一片绯红。
母亲、母亲很久没对他这样亲密了……！
他记得很清楚，他刚出生的时候母亲还允许他趴在她掌心玩耍。
母亲的体温跟他们不一样，热热的，暖暖的，光是贴上去，就能感知到她独一无二的温柔。
更别说母亲垂眸看他时的表情——
长长睫毛在眼睑处落下半弯的阴影，眸中的光亮圣洁又美丽，像是映在海面的月影。
可惜他打不过父亲，每次想跟母亲多相处一会，可恶的父亲就会跟个背后灵一样出现，毫不留情赶走他。
“她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岁星慢慢下床。
小人鱼期期艾艾：“这、这是不要父亲的意思吗？我，我我我我以后会照顾好母亲的！”
岁星：“……”她怎么感觉这只小人鱼芯子有点歪？
系统愤愤道：“宿主宝宝你知道的，我很少站在人鱼皇这边！这个小东西一看就很会演！”
岁星揉揉小人鱼的脑袋，“并不是。只是你找到的这个人类可能是我的朋友，我想见她。”
小人鱼眯着浅灰色的眼睛享受她的抚摸，一听这话，瘪着嘴：
“但是我真的可以照顾好母亲呀，我一天能抓好多鱼呢。”
话音有点不服气。
岁星温声：“我知道，凯尔最厉害了。”
因为人鱼社会的特殊构造，人鱼是没有名字的。
名字是自己区别于其他人的代号，是人际交往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但人鱼不用。人鱼与人鱼之间很少能和谐共处的，即使是伴侣也极少交流。
他们生性凉薄。
不过岁星还是给每只小人鱼都取了名字。
虽然只有她会喊。
凯尔喜欢看母亲对自己微笑，他得意地甩甩尾巴，心里的那点不快瞬间消失。
他甚至主动握住岁星的手，高高兴兴拉着她去看‘食物’。
凯尔仔仔细细牵着脆弱的人类，一旦有其他生物过来便毫不客气甩尾过去——
不管来者是否友善，打个半残再说。
眼看将父亲的巢穴甩在身后，凯尔愈加亢奋。
没有人鱼乐意被另一只人鱼压制，他只是需要时间成长。
等他长到能打败父亲，他就把母亲接到身边养——
不止是凯尔这样想。
当然，即使小人鱼们对‘皇’的位置虎视眈眈多年，也没有一个能成功‘篡位’。
这是后话。
苏半烟躺在离沙滩很近的一堆乱石中。
为了遮掩她的气息，凯尔还做了些布置：把其他动物腐烂的石块丢在苏半烟旁边。
岁星走近之前，凯尔就很迅速地挪开那些尸块，又用海水将地上的脏污清洗，才牵着母亲过去。
“……”
母亲好像真的认识这个人，她的眼中有不忍，有难过。
凯尔刚要出言安慰。
下一秒，母亲看向他。
凯尔心里一咯噔——比幼年期被父亲丢出海面还慌乱。
他连忙解释：“她身上的洞不是我捅的！我捡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母亲你、你别生气，我，我马上想办法……”
小人鱼慌得不成样子，他哪里有什么办法，只知道一头往水里栽。
岁星轻轻拉住他：“别急，凯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一直以打败父亲为目标、想成为强者的凯尔此刻却像幼年期被母亲抱在怀里一样委屈地嘤咛一声。
“这伤是人类造成的。”
岁星迟疑片刻：“我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不要将她当做食物？我可以帮你捕捉其他的鱼类。”
“不！！”
凯尔吓得鱼尾都拉直了：“您怎么可以自己去捕猎！！”
“……”岁星眨眨眼，“可以的啊，我的水性并不差，而且以前……”
“以前父亲居然让您捕猎？！！”
凯尔又震惊又生气：“他太不负责任了！！我就说母亲应该跟我一起生活吧！！！”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真想看看大人鱼听见这话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