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疯批太师17

岁星拿腿上这个撒娇耍赖的裴大人没有办法。

她对其他异性没有兴趣,对比之下难免跟同性走得近了点——但也只是一点点呀,都是很正常的交流。

裴大人似乎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惦记她,有些过度紧张。

吃醋的方式只要不夸张,岁星还是会觉得他可爱的。

比如今天中午就罚裴大人吃甜食。

岁星喜欢吃甜食,但她一次性吃不了太多。

每次都是眼睛觉得自己能吃一大堆,兢兢业业啃了半天才发现食物才破了一层皮……

裴止以前吃甜食就吃得极少,除了跟岁星在一起会吃点以外,基本不沾。

跟岁星同居以后,他吃的次数直线上升——有时岁星啃得累了,把糕点放下想着喝两口水压压再吃,一转头。

盘子里的东西就不见了。

……罪魁祸首就在旁边!

真要他吃甜食他完全没兴趣,但是偷拿岁星盘子的食物就很有兴趣。

午饭时,岁星支着脑袋好整以暇望着裴止。

裴大人盯了一会盘子里的甜品,表情苦大仇深,有点委屈地攥住自家夫人袖子:“星儿,我……”

“吃掉哦。”岁星语气温温柔柔的,“你不是喜欢认错吗?没关系,我也喜欢看你认错。”

两个人从来没有吵过架。

一个言语是真的轻柔,也有身体考量,她生气第一个气坏的一定是自己的身体。

一个生不起来气。面对其他事裴止脑中条理清晰,没理也能把人气个半死,但一看见她的眼眸,他的那些话就自动和着骨气一同咽了下去。

不管谁对谁错,都只剩下求饶。

他不愿意让这点小事耽误他跟岁星亲密。

裴止又凝视了岁星许久,若是他的同僚被他这样看着,即使没犯错也会不由自主请罪,可岁星并不怕他,反而又拽了拽他的发。

“想抱……”

岁星轻言细语,“除非你答应下次要告诉我。”

裴止抿抿唇,半垂着眼睛,好像很纠结。

岁星要气笑了,她捏捏裴止的脸:“裴大人——”

“好。”裴止被她一碰就忍不住想要更多,鸦黑睫羽一抬,眼周泛红。

做了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一般。

岁星扑哧笑了两声,被等不及的裴止抱到了腿上。

凑近的脑袋迫不及待在她颈侧深吸了好几口气,青年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

他像是终于活过来了一样,眼中闪烁着明晃晃的笑意,又亮又柔。

……显得有些嘚瑟。

岁星早就习惯了裴止频繁的身体接触,她踢了下裴止的小腿,示意他不要太过分,青天白日还在吃饭呢。

“星儿待我真好。”他说。

即使她知道他占有欲强,双手不干净,但仍和从前一样——看他的眼睛里没有惧怕,没有厌恶,总是用一些可爱的方式惩罚他。

其实在他看来这些惩罚更像是情趣。

对他没有半点伤害,反而会让他无可救药地沉溺其中。

有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病态——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有爱他的小妻子。

“因为你对我也很好啊。”岁星笑着说。

岁家全族都被他照料得很好,岁侍郎也不会落得剧情中的结局。

就连剧情中纷乱的朝局——这一世也变得明朗安宁起来。她能感受到裴止在打造一个盛世。

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岁星生病了。

她昨日在园子里看雪看梅,还折了几支放到裴止的书桌上。

晚上就觉得嗓子堵得慌,头晕晕的,一口饭也没吃就上床休息了。

半夜迷迷糊糊被人喂了几口苦药,似乎听见床边有些嘈杂,像是来来去去好些人……

她一觉睡了一整晚加半个白天,醒来又在裴止怀里。

“……阿止?”

岁星声音小得要命,几乎失声。

侧头听外面人汇报的青年却柔和了笑意,温声:“是不是还有点难受?”

“唔。”岁星看见纱幔外跪着两个人影,知道裴止还有事要忙,她推了推裴止。

虽没有说出‘你去忙嘛’的话,推人的力道也很小,但裴止知道她想说什么,安抚道:“不碍事。”

纱幔外的两人听着裴大人用前所未有的柔和语气跟里面的人说话,额上不自觉有了冷汗。

要不是这事太急,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裴止霉头。

昨日裴大人交代他们去处理几个人,话还未说完,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就闯了进来,急急说裴夫人病了。

他们两人还不以为然,病了就病了,去请大夫啊,请裴大人又有什么用?没看见裴大人在处理正——

“怎么这会才来告诉我?”裴大人寒声。

两人:“……”诶?

他们看见裴大人面上游刃有余的笑凝滞了,留下几句处理得干净些就匆匆跟着小太监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问裴夫人的情况。

其中一个难以置信,正好看见裴大人垂在身侧的手在细微发抖。

他不解,风寒而已,初冬得风寒的人还少么?裴大人至于……如此慌乱?

正想着,裴大人骤然冷下来的声音响起:“知道该做什么了就下去。”

“……是!”

出了门,两人赶忙擦了擦一脑门汗。

“之前传言裴大人疼爱夫人我还不信,今日一见……”

“闭嘴!几条命啊你敢提裴夫人?”

“哦哦哦——那齐王就是因为这个才被大人……”

两人打谜语一样走了。

岁星听见门开关的声音,她有些无奈。

裴止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像是一只忠诚又护主的小狗,死死黏在她床边。

“你送我的梅花很好看,今日还香着呢。”裴止从不会说扫兴的话,比如你不该去摘梅花,不摘梅花就不会生病啦……这种。

岁星不困了,就是头还有点晕,嘴里应该是喝过药了有些发苦。

她眨了下眼,“我也觉得好看。”

她不是第一次送裴止梅花。

以前她觉得裴止像一株红梅,冰天雪地里冷冷地艳,一眼就能看到——注定在这个王朝的历史中留下姓名。

裴止听了这话,笑着说那我们是一对梅花。

她是他冷冰冰的前尘里唯一的亮色,是跟血液完全不同的暖红色。

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久违的春天。

岁星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关神医任劳任怨调理她的身体,这些年颇有成效。

若是从前,岁星肯定要病个小半月,现在只难受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