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太突然了
这不是逼着江确主动承认自己是亡灵法师。
江确站在雨中，脸上浮现喜忧参半的痛苦。手里的信件已经消失，透过系统光幕里的地图界面，有一个可以传送的白点。
一个柔软的肚皮贴到江确的小腿腹上，江确低头看去，是小黑龙正仰着脑袋望着她。
江确伸手揉了揉小黑龙的脑袋，温声问道，“怎么了？别想打小苹果的主意，说不行就不行，乖！”
她的声音就像哄孩子一样随便敷衍。
小黑龙晃着一脸无辜的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跟你亲近。看到你，感到莫名的亲近，想贴贴。”
它诚实的说出心底的冲动，“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我是不会放弃复活魔王大人的！
江确咂了咂嘴，隐约猜到是恶魔之翼搞的鬼。
她感觉自己被推上一条不归路了，心底没来由的烦躁与不安。
江确走进小酒馆坐下吃饭，因为心底揣着心事，吃饭时一脸的心不在焉。
江言心察觉到江确的脸色不对劲，连对美食也没有以前那般狂热，放下手里的碗，问，“是不是在翡翠王国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精灵母树不允许你再去打搅她了？”
江确摇头，把她刚刚晋升到魔导士初级，及觉醒新的亡灵系法术的事情说出来。
江言心听完毫不犹豫地朝江确伸出手。
“？”江确愣愣地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江言心，不解她伸手的意思。
看江确傻掉的神情，江言心露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苦笑，“把契约书给我，我要成为你的第一个信徒。如果我不小心挂了，也能一直留在你身边，一直照顾着你、陪伴着你。”
“但……”江确唇角微张，满脸的困惑，“但这样子对您一点都不公平。您应该有重新轮回的机会，我不能因自己的一己之私及贪恋，把您强留在我身边。”
“傻孩子，世界上哪有公平不公平的。我愿意一直留在你身边，陪伴着你。如果我跟你父母真的消失了，你还有这么坚定活下去的信念吗？”江言心握住江确放在餐桌上的手，眼眶微红。
她的脸上竟有几分释然的笑。
江确眼底的震惊更盛，她吞了吞口水说出自己对恶魔协议的猜测，“如果您签了那份协议，可能会跟着我一起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回头的机会，您也不后悔？”
江言心笑着摇头，“能为你分担痛苦，我感到很幸福。”
江确的眼眶也控制不住红了，上面蓄着快要掉下来的泪水。
最终在江言心的坚持下，江确拿出一份恶魔契约书给江言心签下自己的名字。
协议生效后，那张恶魔契约书飘浮在半空中，冒出一团黑色的火吞噬着契约书，自动销毁。
江家祖孙重新坐在餐桌旁，江言心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你父母坦白？”
如果是之前的话，江确还有勇气说，但现在的她，最后一分勇气也荡然无存。
在一旁看着江家祖孙签完恶魔契约书的小黑龙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你明白什么了？”江家祖孙同时转头看向它。
“难怪我突然觉得你身上有股很亲切很亲切的气息，原来是你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深渊了。”小黑龙摸着下巴啧啧地摇头，“从我知道你会亡灵系法术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我吗？”江确惊慌地指着自己的脸。
江言心皱着眉打量着江确，随后焦急地询问小黑龙，“那江江把灵魂献祭给深渊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小黑龙思忖了片刻接着道，“她会越来越畏惧阳光，也惧怕光系魔法。”
“嘶。”江家祖孙同时倒抽一口凉气，想起骷髅战士不敢站在阳光下的模样，及对治愈系水晶的恐惧。
“那外婆变成我的信徒会不会也……”江确最担心的还是她会不会坑了自己的家人。
小黑龙故作深沉地慢慢转头看向江言心，“外婆签署的那份协议是，死后的灵魂献祭到你手里，并不是直接给深渊。只要外婆还活着，就永远也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
江确深吸一口气，“太好了。外婆，您可要好好活着。”
江言心笑着点头，这还用你提醒。不管是以前或现在，她都不舍得离开自己宝贝孙女身边。
“从今日起咱俩也算是战友了。”小黑龙跳到江确身旁的凳子上，朝江确伸出自己黑漆漆的小龙爪子。
后者无情地把它的爪子拍开，并婉拒道，“不要。”
“不……不要。”小黑龙听到江确拒绝的声音，惊愕得竖眼来回震荡，“我要考虑考虑。你也知道这条道路我已经坚持了一百多年了，突然……”要噬主。太突然了。
它跳下凳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小酒馆。
江家祖孙一脸懵地望着小黑龙的背影。
“它在说什么？是二次元的话吗？”江言心不解地问。
江确摇头，“我也没有听懂。”
吃过晚餐，江确回到树屋继续默写《魔法构装体入门：从扫帚到铠甲卫士》，许是默写这个太痛苦了，她顺手点开好友群，看小伙伴们又在聊些什么。
【司空仞：你们有刷到世界频道那边最新事件吗？】
【简去繁：世界频道每天交流的信息很多，我们哪里知道你在聊哪一件。你还不如直接跟我们说，省得我们还要一条消息一条消息往上翻。】
【乌一瑾：简哥说得对。】
【司空仞：行，是我不懂事了。我直接说吧。】
世界频道那边有个玩家做完组队回来发现自己的家没了，被土著夷为平地，也失去了领主身份。
据那名玩家透露，他的领地也是坐落在阿塔哈卡哨塔附近。
【简去繁：所以……阿塔哈卡哨塔的事件还在继续发酵，阿塔哈卡哨塔的城主还在找害死怀特海的凶手。】
【农雨盈：毕竟怀特海的身份不一般，他再怎么说也是巴兰亚帝国王位继承人之一。】
【简去繁：嘶。虽然这件事的起因不是我主动招惹的，却是我领地居民引起的，莫名有种内疚感。那名玩家后来怎么样了？】
【农雨盈：这也是我想说的。我也是帮凶之一。】
【江确：……】
江确握着羽毛笔的手，脑子一片空白。今天的事儿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