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找他的初恋

“小七,站着干什么,怎么不坐进车里?”

等待时间过长,贺京州疑问的推开驾驶座车门,探出头朝后看。

周宴泽转了转手腕,“妹妹为我的海棠花方巾失了神。”

贺京州望着周宴泽手腕上的方巾,上面那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小七十八岁的时候好像也绣过一条类似的方巾。”

周宴泽拖着长长的声调,“噢——,是吗?”

贺京州:“不过小七天生不擅长做手工活,幼儿园老师让她用泥巴做一只小狗,她做成了一个大饼,让她做一只小猪,她做成了一根油条,以我们家小七‘超凡脱俗’的动手能力我,她绣不出这么精致的海棠花。”

贺雨棠垂着眼睫浅浅的笑,是啊,她的确从小就不擅长做手工活。

为了送给他这条海棠花方巾,她日夜不停的练习,手指被磨出一个又一个血泡,她那么怕疼的人,用针把血泡一个一个挑破,把里面的液体挤出来,缠上绷带,再接着不停的练习、练习、练习……

终于,她绣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赶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

贺京州不相信这条海棠花方巾是她绣出来的,情有可原。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可以为了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

“周宴泽,这条方巾你在哪里买的?”连目光一直很挑剔的贺京州都说:“上面的海棠花绣的真好看。”

周宴泽回说:“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贺京州:“谁送的?”

周宴泽:“我的初恋。”

贺京州明白了,那个十八岁被周宴泽破处的女孩子。

能让周宴泽念念不忘那么多年,那个女孩子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贺雨棠仰着小脸瞪周宴泽一眼,警告他别再多说话。

“哥哥,走吧。”

她弯腰往车里坐,周宴泽的手垫在车框上方,她的头顶擦着他的手心而过。

车门合上,贺京州带着贺雨棠离开。

周宴泽深眸幽幽目送车子离去,直至车子化成一个圆点再也看不见。

一个佣人从周家大宅里跑出来,停在周宴泽身边,“少爷,董事长让你去一趟书房,说是要和你说贺小姐的事情。”

周宴泽嘲弄的笑,周慕谦可真是发现了一个屡试不爽的妙招,凡事都以贺小姐为借口让他过去。

偏偏,凡是关于贺雨棠的事情,周宴泽都会放在心上,不想错过,不会错过。

推开书房的门,周宴泽双手插兜的站在房间中央,“什么事情,我赶时间。”

周慕谦:“身为你的父亲,我还不能喊你来书房看看书了。”

周宴泽:“我们社会人从来不看书,只看小黄片。”

周慕谦:“……”

他用手指着周宴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训斥道:“你看看你都看的什么东西,低俗!”

周宴泽嗤了一声,“你不低俗?你怎么把我生出来的?”

周慕谦:“…………”

周宴泽:“还是说,我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爹都喊错人了,其实我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你只是一个头上冒绿光的大冤种?”

周慕谦:“………………”

“你给我闭嘴!”

周宴泽的手指在嘴唇前拉了一道,滋——,闭嘴了。

周慕谦嗡嗡嗡的脑瓜子终于清净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份财务报表,问说:“周氏集团上个季度的营业额怎么下滑了?之前一直都是稳步上升,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原因?”

周宴泽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不吭声。

周慕谦:“说话!”

周宴泽眼睛朝着天花板看,依旧不吭声。

周慕谦:“说话!你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周宴泽:“刚才不是你让我闭嘴的。”

周慕谦:“……………………”

他这是给自己生了个祖宗!

早知道生出来的是这么个玩意儿,他当初就把这个逆子射在墙上!

周慕谦头疼不已的时候,敲门声从外面传过来。

他正好想缓冲一下被暴虐的神经,对着门口道:“进来。”

房门被缓缓推开,赵云心娉婷袅娜地走进来,“周董事长,周先生。”

周慕谦:“赵小姐有什么事情?”

赵云心把两盒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在书桌上,“周董事长,周先生,这是我亲手做的天鹅酥,第一次做,味道跟点心店的没法比,可能没那么好吃,请你们多担当。”

周慕谦:“没事,吃东西吃的主要是心意,赵小姐能亲手为我们做点心,真是有心了。”

周宴泽:“做的不好吃还拿出来送人,干什么,把我当垃圾桶!”

周慕谦:“……”

赵云心:“……”

周慕谦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周宴泽,这么大年纪了你会不会说话,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周宴泽:“你确实应该感到丢人,我从小就像个没爹的孩子一样长大,我爹从来没对我善意相待,我自然也学不会和善待人,此处无声胜有声,此处有爹像没爹。”

赵云心转身往外走,“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书房里又只有父子二人。

周慕谦不想多言,直接道:“上个季度的营业额为什么下滑这么严重?”

周宴泽:“在忙别的事情,生意这边没太顾得上。”

周慕谦:“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周氏家族的生意更重要!”

周宴泽:“多了去了。”

比如她。

比如她明媚的笑脸、比如她健康快乐、比如她嘴里喊出一句甜甜的宴泽哥哥、比如她害羞时的脸红心跳。

太多太多事情,要比所谓的周氏集团重要。

再比如,他害怕背上和手上丑陋的烧伤会吓到他,想努力治疗好伤疤,以光鲜亮丽的形象见她。

过去的三个月,周宴泽一直在美国治疗烧伤和康复训练,虽然每天都抽出时间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但由于不能亲自全球各地出差谈生意,再加上地域限制,一些需要本人亲自到场才能审批的文件无法通过审批,这部分生意便没办法做成,销售额自然受到影响。

周慕谦说:“我不管过去三个月销售额为什么下滑,任何理由在我眼里都不是理由,我只看结果,未来三个月你必须把销售额提升十倍,否则总裁的位置就换别人来坐!”

周宴泽冷冷的笑,“您可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小老头。”

他望着周慕谦,笑着说:“既然您对我如此直言不讳,我也要对您坦言一句,您最好祈祷身体一直健康无病,否则等您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拔掉您的氧气管。”

黑色薄底皮鞋踩在门上一下踢开,周宴泽往外面走。

周慕谦:“我话还没说完,你去干什么?”

周宴泽:“跟你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可聊的,我要去找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