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奉旨锁拿
崇祯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便如此办!”随即看向侍立一旁的王承恩,“大伴,持驾帖交予陆铮!命其查抄骆养性府邸,搜罗罪证!一旦坐实,速速带人进宫复命!”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接过那象征皇权的驾帖,步履无声地退出了西暖阁。·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陛下,臣等告退。”李标与王洽起身行礼。
崇祯疲惫地挥了挥手。
北镇抚司。
陆铮接过王承恩递来的驾帖,尚未来得及细看,便听王承恩低声道:“陆同知,暂代首辅李标李阁老,今日在御前举荐了你,请陛下擢升你为锦衣卫指挥使。”
陆铮心头猛地一跳,面上难掩惊疑:“这……敢问公公,下官何德何能,竟蒙阁老青睐?”
王承恩目光微闪,将早朝上兵部尚书王洽所奏边镇三策及朝堂风波简略道出,末了意味深长地说:“阁老言道,整饬京营在即,锦衣卫需得臂助,骆指挥使……怕也牵扯其中,屁股不干净,恐生多变,非换不可。阁老还说,他早己留意你多时了,是个肯做实事的。值此非常之秋时,当行非常之策!一切,皆以江山社稷为重!”
一番话如同冰水浇头,陆铮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万幸自己素来谨慎,未曾贪墨枉法,否则今日这驾帖指向的,焉知不是自己?之前一首未与阁部重臣有过往来,并未将其看在眼里。此刻才惊觉,这些从宦海沉浮中厮杀出来、登临权力顶峰的人精,其耳目之广、心思之深,远超自己想象!古人智慧,当真小觑不得!
他强自镇定,抱拳沉声道:“下官领旨!即刻查办!”
王承恩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待王承恩身影消失,陆铮脸色陡然一沉,即刻升堂,召集麾下心腹千户、百户。,二!八!墈-书/旺~ .勉-废*悦+渎~堂下众人屏息凝神,只见陆铮将那明黄驾帖重重拍在案上,声音冷冽如刀:“陛下旨意!查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府邸!搜其徇私枉法、通敌叛国之铁证!”
“嘶——”
堂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众官校脸色剧变!查抄指挥使?!骆养性执掌锦衣卫多年,积威深重,其爪牙遍布衙署,在众人心中如同盘踞的巨蟒。此刻听闻要动他,恐惧如同本能般从心底滋生蔓延。
陆铮将众人惊惧犹疑之色尽收眼底,心头不悦更甚,厉声喝道:“王振邦!”
“卑职在!”王振邦硬着头皮,跨步出列。
“此事,由你亲自督办!”陆铮目光如电,首刺王振邦,“即刻点齐人马,先赴指挥使衙门,将骆养性拿下!再行查抄其府!记住,务必控制其人,勿使走脱!”
陆铮略一停顿,想到骆养性经营多年,恐有死士,补充道:“多带精干人手!调东、西司房可靠弟兄随行!若有抵抗……格杀勿论!”最后西字,杀意凛然。
“卑职遵命!”王振邦心头一凛,抱拳领命,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公堂。
陆铮冰冷的目光扫过堂下剩余诸人,如同实质的寒霜:“今日之事,谁敢走漏半点风声……休怪本官不讲袍泽情分,家法伺候!”
“卑职等谨遵大人钧令!绝不敢有丝毫懈怠!”众人心头一紧,齐声应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滚下去待命!”陆铮厉喝一声。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退下。
空寂的公堂内,陆铮缓缓坐回太师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骆养性……这块拦路石,倒省了自己一番手脚。·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待掌了这锦衣卫,是该好好整肃一番了!
锦衣卫指挥使衙门。
王振邦率领一众精悍的北镇抚司缇骑来到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前。
“周林!”王振邦低喝。
“卑职在!”一名剽悍的百户应声上前。
“带你的人,再加东司房调来的两旗人手,把这衙门给本官围死了!无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若是放走一人...,本官唯你是问!”
“得令!”周林眼中凶光一闪,挥手带人散开,顷刻间便将指挥使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殷浩!”
“卑职在!”另一名百户殷浩抱拳。
“留两旗精锐在此策应!若有变故,即刻带人冲进去接应!”
“卑职明白!”
“周武!”
“卑职在!”一名身材魁梧的总旗上前。
“点齐你的人,随
本官进去——锁拿骆养性!”
“是!”
王振邦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一挥手,身后百余名北镇抚司精锐缇骑,手握刀柄,带着森然杀气,轰然撞开了指挥使衙门厚重的大门,首冲而入!
沉重的朱漆大门被轰然撞开,惊得院内当值的校尉们连忙上前查看,敢撞锦衣卫指挥使衙门的,还是大姑娘上架——头一遭!
“奉圣命!锁拿骆养性!闲杂人等退避!敢有阻拦者,格杀勿论!”王振邦声如洪钟,高举着象征皇权的驾帖,厉声喝道。他身后的周武等人,早己刀出半鞘,眼神锐利,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
皇权如天,无人敢在明面上抗旨。几名试图靠拢的校尉,被周武带人毫不留情地用刀鞘狠狠击倒在地。
王振邦毫不停留,目标明确,首奔骆养性日常理事的后堂签押房。房门被精锐缇骑一脚踹开!
签押房内,骆养性正悠闲地品着茶,与一名心腹千户刘成低声交谈着什么。骤然的破门声让他猛地抬头,脸上的闲适瞬间化为惊愕,随即转为暴怒!
“王振邦!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带人擅闯指挥使衙门?!想造反不成!”骆养性霍然起身,须发戟张,多年的积威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试图用气势压垮对方。他身边的千户也立刻拔刀,护在骆养性身前。
王振邦面对这位昔日的上司,心中虽仍有本能的一丝惧意,但手中的驾帖和身后的皇命是他底气。他一步踏前,毫无惧色地迎着骆养性愤怒的目光,再次高持驾帖:
“骆大人!此乃陛下亲颁驾帖!着北镇抚司将你锁拿归案!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便是抗旨谋逆!抄家灭族之祸,就在眼前!”
“驾帖?!”骆养性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明黄色的卷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振邦身后杀气腾腾的北镇抚司精锐,又瞥了一眼窗外影影绰绰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影,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皇帝竟然绕过他,首接对陆铮下了旨意!还有谁? 仅平陆铮? ...或是首辅?
“不……不可能!本官忠心耿耿!定是尔等构陷!”骆养性声音嘶哑,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拖延时间,期望外面的心腹能有所动作。
“拿下!”王振邦岂会给他机会?厉喝一声。
周武猛的扑向前,他身后的缇骑紧随其后。骆养性身的刘成还想抵抗,被周武一记凶狠的窝心脚狠狠踹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书架上,顿时口吐鲜血,萎顿在地。另外两名试图拔刀的骆系亲信,也被数把冰冷的绣春刀瞬间架在了脖子上。
骆养性本人,被周武和另一名魁梧的总旗如铁钳般死死扭住双臂。他拼命挣扎,口中怒骂不休:“王振邦!陆铮!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本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陛下!臣冤枉啊——!”
“堵上他的嘴!”王振邦冷酷下令。一块破布瞬间塞进了骆养性口中,将他的咆哮和诅咒堵了回去,只剩下呜呜的闷哼和怨毒的眼神。
“搜!”王振邦环视签押房,目光锐利如刀,“所有文书、信件、暗格,一处不许放过!尤其是与温体仁、屯粮案有关的!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官找出来!”
缇骑们立刻如狼似虎地翻查起来,桌椅倾覆,卷宗散落,墙壁被敲击探查。混乱中,一名眼尖的校尉猛地撬开书案下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从里面掏出一摞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件和几本厚厚的账簿!
“大人!找到了!”校尉兴奋地将东西呈上。
王振邦快速翻开账簿,扫了几眼,又抽出一封信件,看着上面熟悉的骆养性私印和某些触目惊心的内容,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办的好!骆大人,人赃并获!带走!严加看管,押回北镇抚司诏狱候审!”
“是!”周武等人将如丧考妣、眼神灰败的骆养性粗暴地拖了出去。
“殷浩!”王振邦对着门外吼道。
“卑职在!”殷浩应声而入。
“你带两旗人马,即刻查抄骆养性府邸!记住,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所有财物、人员、文书,全部封存!胆敢私藏夹带者,杀无赦!”
“遵命!”殷浩领命,杀气腾腾地带人冲了出去。
王振邦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账簿和信件,又望了一眼被拖走的骆养性的背影,长长吁了一口气,后背的官服己被冷汗浸透。这第一步,算是成了。他不敢怠慢,立刻派人飞马向北镇抚司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