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卫人生即梦

第105章 演武2!

……

“第三阵!北镇抚司内操营搏杀演武!”

最后压轴的方阵,人数最少,仅五百余人,却散发着最浓烈的血腥气。·卡_卡?晓,税¨网- !庚^芯′蕞+哙,他们卸下了背上的劲弩火铳,只持制式绣春刀与圆盾。

随着陆铮一声令下,这五百人如同猛虎出柙,扑向场中预设的复杂障碍区——高墙、壕沟、拒马、绳网、甚至模拟的街巷屋舍!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简洁、最致命的劈砍、突刺、格挡、擒拿!

刀光在寒风中闪烁,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攀越高墙如履平地,翻越壕沟如鹞鹰折翅,破开拒马如同撕纸!

在模拟的街巷中,三人一组,背靠背互为犄角,攻守转换迅捷如电,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个人!

他们沉默地冲锋、格斗、突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撕裂皮肉的狠厉,每一次怒吼都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

这是真正从诏狱刑房和鬼岛血战中淬炼出来的杀人技!演武场中,木屑纷飞,草人靶标被斩得七零八落,那股扑面而来的惨烈杀意,让阅兵台上不少文官脸色发白,几欲作呕。

当最后一名内操营士兵收刀肃立,演武场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寒风呼啸。.秒^彰!結+晓?税.旺, _勉\沸_越_毒/硝烟味、汗味、皮革铁锈味混合在一起,浓烈得化不开。

崇祯皇帝缓缓站起身,苍白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他走到阅兵台边缘,俯视着台下那片虽经激烈演武却依旧阵列森严、杀气腾腾的玄色海洋。

这支脱胎换骨的锦衣卫,如同他手中一柄刚刚淬火开刃、寒光西射的绝世凶刃!这力量感,让他多日积压的焦虑和无力感,得到了一丝病态的慰藉。

“好!好一支虎狼之师!陆卿,辛苦了!”崇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亢奋。

陆铮单膝跪地:“此乃陛下天威所感,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起来!”崇祯亲手扶起陆铮(这个动作让身后重臣们眼神闪烁),目光灼灼,“有此利器在手,朕何愁宵小作乱,何惧外侮叩边!”

陆铮顺势起身,却并未退下。他目光平静地转向身后。早己肃立在侧的北镇抚司镇抚使王振邦,双手捧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托盘,稳步上前。托盘上覆盖着明黄锦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托盘上。

陆铮亲手揭开锦缎。

托盘内,赫然是两样东西:

左边,一柄形制狞厉、弧度极大的狭长倭刀,漆黑的刀鞘上沾着洗刷不净的暗红血渍——正是鬼岛丸的佩刀“鬼切”!

右边,则是一份摊开的、密密麻麻写满名字和官职的素白名册!名册顶端,几个朱砂大字触目惊心——《东南沿海通倭蠹虫名录》!宁波卫指挥佥事郭琮的名字,赫然列在首位!

“陛下!”陆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此乃倭酋‘鬼岛丸’之佩刀‘鬼切’!鬼岛巢穴己焚,此獠授首,乃陛下洪福,将士死战之功!”

他顿了顿,手指缓缓移向那份名册,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刺骨:

“然!海疆之患,根在岸上!此名录所载,乃依附我大明海防躯体、吸髓吮血、资敌通倭之蠹虫!其罪证确凿,皆由血火之中拷问、查实所得!

宁波郭琮、台州李海、福建王有禄…上至卫所指挥,下至市舶司吏员,勾结倭寇,走私军械粮秣,泄露海防机密,罪不容诛!

此等蛀虫不除,今日斩一‘鬼岛丸’,明日复生‘妖岛丸’!海疆永无宁日!太仓之险,必会重演!”

陆铮猛地抬头,目光如电,首视崇祯,也扫过台上神色剧变的众臣:

“臣,陆铮!请旨!”

“着北镇抚司镇抚使王振邦,持王命旗牌,率本部精锐,即日南下!按此名录,锁拿逆犯!凡有实据者,无论品阶,就地审决!抄没家产,以充国用!其空出缺额,由吏部、兵部速选忠勇干练之员补之!”

“凡有阻挠查案、通风报信、意图包庇者,”陆铮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视同通倭,立斩不赦!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必以雷霆之势,涤荡海疆,还我东南一片清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寒风卷过演武场,吹动旗帜猎猎作响。?d+i!n¢g·d*i′a?n^t¢x′t\.′c!o!m-阅兵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首辅李标眉头紧锁,兵部尚书王洽脸色铁青,吏部尚书王永光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那份《蠹虫名录》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心惊肉跳!陆铮这是要借校阅大胜之威,将锦衣卫这把刚刚淬炼好的快刀,狠狠地斩向帝国漫长海岸线的官僚体系!这己不是查案,是宣战!

崇祯皇帝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份摊开的、写满名字的名录上,又缓缓移到那柄沾着倭寇之血的“鬼切”上。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片刻的死寂后,他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

“准!”

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王振邦!”

“臣在!”王振邦踏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如铁。

“朕赐你王命旗牌!尚方剑!”崇祯的声音带着帝王的森然杀意,“持此名录,按陆卿所请行事!凡名录所载,查实通倭者,杀无赦!家产尽没!凡有阻挠者,先斩后奏!朕,要看到海疆清平!要看到蛀虫授首!要看到…太仓永固!”

“臣!领旨!必不负圣望!”王振邦重重叩首,双手接过王承恩捧来的王命旗牌和尚方剑!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带着千钧的重任和滔天的杀伐!

……

宁波府衙后堂的烛火,将新任知府周新垣的影子拉得细长,不安地摇曳在粉壁上。这位由吏部火线提拔、顶着“铁面”之名的干吏。

此刻却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上那份薄薄的卷宗——那是北镇抚司镇抚使王振邦抵达宁波后,递来的第一份协查文书。

要求很简单:调阅宁波卫近三年所有军械、粮秣、修船物料出入库原始账册,以及指挥佥事郭琮及其关联人员(尤以白手套“李富贵”)名下所有产业、田宅、钱庄往来的详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