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黑色野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就几分钟,也可能有一辈子。¨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警察来了!”门口的保安喊了一声,脚步声也匆匆往楼下跑去。
“王太太,警察来了,您节哀啊!”
说完,脚步声也消失在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女人渐渐低下去的抽泣声。
又等了一会儿。
我试探着,极其缓慢地往外挪了一点。
先看到那双穿着黑丝.袜的脚,还蜷缩在墙角的地毯上。
我一点点地从床底下爬出来,浑身沾满了灰,脸上血污和灰尘混成一团,手里的匕首下意识地对着墙角的女人。
她抬起头,脸上泪痕还没干,眼珠子红红的,看着我爬出来,没尖叫,也没动弹。
毯子还裹着身子,就那么靠在墙上。
我喘了口粗气,抹了把脸上的灰和血,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手里的匕首没放下,眼珠子死死盯着她。
“为什么?”我嗓子哑得厉害。
“刚才为什么要帮老子?”
女人缩在墙角,裹着毯子,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脸上泪痕乱七八糟,眼珠子红得像兔子,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我。
妈的,吓傻了?
还是哑巴?
这女人长得...操!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亮,我这才看清她的脸。·0!0·小`税/惘* +醉~薪+彰^結?哽*辛*哙-
皮肤白得晃眼,鼻梁又高又挺,嘴唇有点厚,就算现在哭得梨花带雨,也盖不住那股子天生的媚劲儿。
漂亮!
是真他妈的漂亮!
比徐莹那种带着刺儿的冷,比梁莎莎那种藏着刀的艳,都不差!
甚至...甚至更勾人一点。
“操!傻逼!”我烦躁地骂了一句,手里的匕首往下放了放,但没松。
“仗着你刚才没喊,老子饶你一命!”
“算你捡着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他妈的晦气!
楼下全是条子,得赶紧想法子脱身!
刚迈出一步,裤脚猛地被拽住了!
操!我浑身一激灵,差点反手一刀攮过去!
硬生生忍住,猛地回头!
是那女人,不知啥时候爬过来了一点,一只手死死揪着我沾满灰和血的裤腿。
毯子滑落半边,露出光滑的肩膀。
“警...警察来了...你...你跑不掉的!”她声音抖得厉害。
她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伸出来,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把小小的,不起眼的银色钥匙,钥匙圈上连个装饰都没有,光秃秃的。
我一愣。
啥意思?
“这啥?”我眼珠子盯着那把钥匙,又看看她那张惨白又艳丽的脸。
这王太太脑子是不是真吓出毛病了?
“快走!”她没解释,只是更用力地把钥匙往我这边递。¨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方向,好像下一秒警察就会冲进来。
操!
管不了那么多了!
死马当活马医!
我一把抓过那把带着她手心冷汗的钥匙!
冰凉的金属硌着我沾血的手指头。
看都没再看她,拔腿就往楼下冲!
客厅的门关着,但能听到外面乱哄哄的,警察的呵斥声,保安的汇报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后门?
不知道在哪儿!
前门肯定堵死了!
我冲到一楼,贴着墙根,像只耗子似的摸到正门旁边的窗户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警灯在院子里乱闪,晃得人眼花。
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围着客厅门口,背对着这边。
院门那边也有警察守着。
妈的!
正门走不了!
我急得脑门冒汗,眼珠子四处乱扫。
猛地看到靠墙停着的那辆黑色的车!
刚才进来时没细看,现在警灯扫过,看得清楚点。
不是普通的小轿车!
车身又长又低,线条硬得跟刀削似的,前面两个大圆灯像野兽的眼珠子,透着一股子不好惹的凶悍劲儿!
这是什么车?
看着就他妈贵!
那女人给的钥匙!
我猫着腰,几步就窜到那辆黑色猛兽旁边。
心脏咚咚狂跳,手心里全是汗。
捏着那把银色小钥匙,哆嗦着插.进驾驶座的门锁孔。
咔哒!
一声轻响!
门锁开了! 操!
真他娘的是这辆!
我拉开车门,一股子真皮和淡淡机油味儿混着点女人香水味扑面而来。
没时间细看,一屁股坐进驾驶座。
座椅是真皮的,宽大,包裹性贼好,跟坐进沙发似的。
方向盘又粗又厚实,摸着就带劲。
钥匙插.进点火开关。我深吸一口气,右脚狠狠踩下离合器,左手猛地一拧钥匙!
嗡……轰隆隆隆!!!
引擎咆哮,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被惊醒,整个车身都跟着震动起来!
这声浪!
这劲头!
比那破摩托强了一万倍!
听得我头皮发麻,浑身血液都热了!
顾不上多想,右手飞快地挂上一挡,档杆手感贼棒,左脚慢松离合,右脚油门猛地往下一踩!
呜!!!
引擎发出一声更加高亢的嘶吼。
巨大的推力猛地把我按在椅背上。
这头黑色的钢铁猛兽像离弦的箭一样,咆哮着冲了出去。
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啸!
前面就是紧闭的电动大铁门,门口还守着两个警察,正扭头往这边看,脸上带着惊愕!
油门踩死!
方向盘握紧!
冲!
守门的保安估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引擎咆哮和猛冲过来的车吓懵了,手忙脚乱地按下了开门按钮!
大铁门吱吱嘎嘎地开始往两边缩!
黑色的车头在铁门还没完全打开时,就擦着门边呼啸而过!
卷起的风刮得门口那两个警察帽子都歪了!
操.你姥姥!
我油门焊死,这车的马力太他妈的足了。
方向盘指哪儿打哪儿。
后视镜里,警灯的光点迅速变小,消失。
我把那帮傻逼远远甩在了屁股后面!
冷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着我脸上半干的血痂和汗水,火辣辣地疼。
可这车开的真他妈爽!
一路狂飙,我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坑坑洼洼,黑黢黢的乡间小路绕。
这车太他妈的扎眼了。
又长又宽,浑身漆黑,像个移动的大棺材,在月光底下反着贼光,跑起来动静跟打雷似的,隔二里地都能听见。
我一边开,一边竖着耳朵听后面有没有警笛,手心汗就没停过,黏糊糊地粘在冰凉的真皮方向盘上。
七拐八绕,总算远远看到了厂区那片黑压压的影子。
心跳得没那么快了,但胸口那股劲儿还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