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楼道里的快递员
楼道里的"幽灵"快递员
赵铁蛋觉得自己一定是加班加出了幻觉。.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晚上十一点半，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电梯，正对上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快递员穿着笔挺的蓝色工装，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口罩，手里捧着个印着"加急冷链"的泡沫箱，箱角还在往下滴水。
"赵铁蛋先生吗？"快递员的声音像含着块冰，"您的生鲜快递，请签收。"
赵铁蛋愣住了。他最近连外卖都懒得点，哪来的生鲜？但对方报出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分毫不差，他鬼使神差地签了字。泡沫箱入手冰凉，拆开时一股混合着鱼腥味和消毒水的怪味首冲天灵盖——里面没有海鲜，只有个缠着铁链的铁皮盒，盒盖上用红漆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别打开。
"搞错了吧？"他抬头想质问，楼道里空荡荡的，快递员连同那串滴水的脚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电梯数字停在18楼，而这栋老楼最高只有17层。
一、会发朋友圈的铁皮盒
赵铁蛋把铁皮盒塞进阳台储物柜，转身刚要洗澡，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条新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个模糊的黑影，验证消息写着："看看你的阳台。"
他心里发毛，抄起拖把走到阳台，储物柜的门开着，铁皮盒正端坐在洗衣机上。更诡异的是，他的手机自动通过了好友申请，对方发来一张照片——正是他此刻举着拖把的怂样，拍照角度明显是在对面楼顶。
"你是谁？"他打字质问。
对方秒回："打开盒子，不然今晚让你上本地新闻。"
附带的图片是张ps新闻截图，标题触目惊心：《某小区男子因拒签快递，被冷链箱冻成冰雕》，配图是他的证件照。
赵铁蛋气得想摔手机，突然发现对方的朋友圈是公开的。最新一条发于十分钟前，内容是段小视频：他签收快递时的侧脸被放大，背景里18楼的指示灯明明灭灭，配文写着"猎物己上钩"。/武¨4,墈-书? ￠嶵^歆′蟑*踕?哽-辛′快¨
"神经病！"他拉黑对方，转身去关储物柜，却发现铁皮盒上的铁链不见了。盒盖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这时，楼道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沉重得像有人拖着铁链在走，从17楼一首往下，每踩一步，他家的防盗门就震一下。
二、消失的18楼
第二天赵铁蛋请假在家，把铁皮盒扔进楼下垃圾桶。但中午下楼买烟时，发现垃圾桶里的铁皮盒不见了，而他的家门把手上，正挂着那条本该消失的铁链。
他冲进物业办公室，要求调看昨晚的监控。保安老王揉着通红的眼睛，调出监控录像时，两人都傻眼了——画面里根本没有什么快递员，赵铁蛋是对着空气签字的，手里的泡沫箱像是凭空出现的。更诡异的是，电梯监控显示，昨晚那部电梯确实在18楼停了30秒，电梯门开开合合，像是有人在里面进进出出。
"咱们楼哪来的18楼啊？"赵铁蛋头皮发麻，"顶楼17楼上面是天台，锁着好几年了！"
老王突然压低声音："你听说过三年前的事吗？17楼住着对小夫妻，男的是快递员，送货时从天台摔下去了，据说就穿着蓝色工装......"
话音未落，赵铁蛋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天台门锁的特写，配文"钥匙在消防栓箱里"。
两人拿着消防栓里找到的生锈钥匙爬上天台，发现角落里堆着十几个同样的泡沫箱，箱底都刻着个"李"字。而天台边缘的护栏上，赫然摆着那个铁皮盒，盒盖敞开着，里面放着部正在录像的旧手机，屏幕上是赵铁蛋昨晚把铁皮盒扔进垃圾桶的画面。
手机旁边还有张快递单，寄件人姓名写着"李建国"，地址栏是：本楼1801室。
三、不请自来的侦探
赵铁蛋正对着"1801室"发愣，身后突然传来快门声。?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回头一看，个穿花衬衫的年轻姑娘举着拍立得，正对着铁皮盒拍照，嘴里还念念有词："绝佳素材！《揭秘老楼18层灵异事件》，这下肯定能上头条！"
"你谁啊？"赵铁蛋抢下她的相机。
"我是《城市怪谈》公众号的记者，林小美。"姑娘亮出工作证，"收到线报，说这楼有会自己跑的快递，特意来蹲点的。"她指着铁皮盒里的手机，"这明显是人为的，你看这录像角度，肯定是有人躲在天台往下拍。"
林小美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对着铁皮盒一顿扫："这红漆是可食用色素调的，铁链接口是新焊的，还有这铁皮盒，底部有滚轮，难怪能自己移动......"
她突然停住，指着盒底刻着的小字："李建国，这不是三年前坠楼的那个快递员吗？我查过档案，他当时送的最后一个快递，收件人就是你！"
赵铁蛋的脸瞬间白了。三年前那个雨夜，他确实收到过李建国送的快递，是他网购的进口牛排。当时对方淋得像落汤鸡，他嫌对方弄脏了楼道，还吵了一架，甚至投诉到快递公司......
"他第二天就坠楼了，"林小美盯着他的眼睛，"警方说是意外，但他老婆一首觉得有问题。"
这时，天台入口传来响动，老王举着根铁棍冲上来："你们在这干嘛？天台不让进不知道吗！"
林小美突然指着老王的裤脚："王师傅，您这鞋上沾的红漆，跟铁皮盒上的好像啊。"
老王的脸"唰"地变了色，手里的铁棍"哐当"掉在地上。
西、18楼的秘密
在林小美的追问下，老王终于吐露实情。所谓的18楼，其实是李建国生前偷偷改的储藏室。他把17楼楼梯间的杂物间打通，装了个假的电梯按钮，平时用来存放客户暂存的快递。
"建国是个老实人，"老王抹着眼泪，"他老婆生重病，他白天送快递，晚上在储藏室帮人修家电补贴家用。三年前那天晚上，他送完最后一个快递，回来发现储藏室被撬了，里面存的客户贵重物品全没了......"
赵铁蛋这才想起，他当年投诉李建国后，对方被公司罚了款，还丢了年终奖。而他自己，第二天就发现网购的牛排少了两块......
"那铁皮盒和快递员是怎么回事？"林小美追问。
"是我弄的，"个穿黑衣的女人突然从储藏室走出来，手里攥着个蓝色工装口罩，"我是李建国的女儿，李小雨。"
她指着储藏室里的设备："这些都是我爸当年修的旧家电改的。那个会移动的铁皮盒，是用扫地机器人改的；电梯里的18楼按钮，是我接了根线控制的；还有那个假快递员......"
她打开手机，播放了段视频：个戴口罩的年轻人穿着工装，对着空气模拟送快递的场景，背景音是她用变声器录的台词。"这是我雇的学弟，趁你下班时躲在消防通道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铁蛋的声音发颤。
"因为我怀疑我爸的死不是意外，"李小雨的眼圈红了，"他出事前给我发过短信，说找到了偷东西的人，要去讨个说法。我查了那天的监控，只有你跟他发生过争执......"
她从铁皮盒里拿出个录音笔："这是我在储藏室找到的，我爸当年藏的。"
录音笔里传出模糊的对话声，除了李建国的声音，还有个尖利的女声在争吵："不就是几块破牛排吗？至于报警？信不信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赵铁蛋的脸彻底没了血色——那是他老婆的声音。当年是她贪小便宜，趁李建国送快递时，偷偷拿了两块牛排......
五、迟到的道歉
真相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李建国的死因最终被证实是意外，他当晚发现丢了东西，急着去找赵铁蛋老婆理论，结果雨天路滑，从天台边缘摔了下去。
"对不起。"赵铁蛋对着李小雨深深鞠了一躬，"当年是我们不对，我愿意赔偿所有损失。"
林小美突然指着储藏室角落的泡沫箱："这些是什么？"箱子上贴着快递单，收件人都是"赵铁蛋"，寄件人地址是本市精神病院。
李小雨脸一红："这些是我准备的'后续惊喜'，本来想再吓吓你......"她打开个箱子，里面是串会发光的塑料骷髅头，"还有这个会哭的布偶，是用旧娃娃改的......"
老王突然"噗嗤"笑出声："我说最近总丢拖把布，原来被你拿去做布偶了！"
赵铁蛋看着满屋子的"恶作剧道具"，突然也笑了。他掏出手机，给李小雨转了笔钱："这些钱你拿着给阿姨治病，另外......"他指着那些泡沫箱，"这些'惊喜'能卖给我吗？我想送给我那爱贪小便宜的老婆当纪念品。"
三天后，赵铁蛋家的客厅多了个新摆件：铁皮盒里装着那支录音笔，旁边摆着会发光的骷髅头，最上面放着张拍立得照片——李小雨、林小美和老王站在储藏室门口，笑得比骷髅头还灿烂。
而小区业主群里，林小美的公众号推文火了，标题是《震惊！老楼18层竟藏着这等秘密，快递员"复活"真相让人哭笑不得》，配图是赵铁蛋对着空气签收快递的傻样，下面有个匿名评论点了赞，头像是个模糊的黑影，id叫"李建国的铁皮盒"。
赵铁蛋看着那条评论，突然听见阳台传来"叮咚"声。跑过去一看，个崭新的泡沫箱摆在那里，寄件人写着"1801室李建国"，里面躺着包进口牛排，附了张纸条："上次的牛排过期了，这次送你新鲜的，记得给好评哦。"
楼下，李小雨举着遥控板，看着窗帘后赵铁蛋惊慌失措的背影，和旁边举着相机的林小美击了个掌。老王站在保安亭里，偷偷按下了天台的电梯按钮——18楼的指示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