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弄死赢无忌的成本越低
沈伯虎看着沈留香放声大笑,一脸得意,却摇了摇头。.8^4\k/a·n¨s·h`u\.`c/o*m_
“赢无忌不是傻子,这明显就是个火坑,只要林道韫稍加提醒,他又怎会眼睁睁跳进来?”
沈留香冷笑。
“这可由不得他,普通人只能想到这一步,而我沈留香是天才。”
“天才的想法,你们这些凡人当然理解不了,哈哈哈哈。”
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双手负在身后,走出了小花厅。
“阿爹,阿娘,你们就等着看好戏……”
轰隆隆!
他的话还没说完,天上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如同一把利剑,紧接着一个炸雷劈了下来,震耳欲聋。
阿碧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小跑几步,挡在了沈留香的面前。
“少爷小心。”
沈留香此刻己经是名满江南的大才子,毒士无双,许多人闻风丧胆,如同大魔王一般。
但在阿碧的眼中,公子爷依然如同田庄中那个痴愚傻钝的骑猪小侯爷一般,时刻需要他的保护。
这几乎成了阿碧的一种习惯,甚至是条件反射。
沈留香也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看着黑沉沉的天穹,喃喃咒骂。
“难道装逼太多,要被雷劈了?不至于啊……”
他看着风起云涌的天穹,天空之上乌云密集,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沈留香突然有所悟,好似想通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沈伯虎和赵飞雪。?5/2.m+i¨a*n?h?u^a+t^a+n_g·.\c¨o-m/
“孽父,你说这雷雨天气,能持续多久?”
沈伯虎不明白沈留香的意思,走出花厅盯着天穹看了一阵,刚才叹了一口气。
“江南的雷雨天气,恐怕要持续好几日了,你明天发布新书,怕是会有麻烦。”
沈留香目光灼灼,盯着沈伯虎。
“你确定这雷雨天气,要持续多日?”
沈伯虎有些不高兴了。
孽子确实聪明绝顶,但是这种看他人如同看傻子的眼神,让他很是不快。
沈伯虎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江南住了大半辈子,当然熟悉这地方的天气。”
“这样的雷雨天气,一般都会持续三到西日,然后便是阴雨连绵,一般要半个月以后才会放晴。”
沈伯虎说着,越发忧心忡忡。
“雷雨天气必有强降雨,双澜江水势凶猛,如果让赢无忌掘开了老龙口坝堤,我镇国侯府数十万子民,怎生得活?”
沈留香就像吃了什么大补药,瞬间神清气爽,眉开眼笑。
“不用怕,风浪越大鱼越贵,我弄死赢无忌的成本越低,他死定了,绝对不会再有机会掘开老龙口堤坝。”
沈伯虎满脑子雾水,还想再问,沈留香却己经拉着阿碧走了出去,一路上大笑声不绝。
“终于要弄死赢无忌了,普天同庆啊……”
“阿碧,你今天晚上穿黑曜丝还是罗兰丝?”
“咦,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满十八岁了,哈哈哈哈。?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
此时此刻,赢无忌己经在两百镇西军的护卫下,回到了孟州城外的军营。
看着空了一大半的军营,赢无忌心如刀割,却并没有发怒。
他让手下亲兵弄了一桌子的菜肴,自斟自饮,沉默得就像一座死火山。
心如死灰啊。
赢无忌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和父皇一样,小看了镇国侯府。
谁能想得到,沈留香居然有如此鬼神莫测之才,威震天下的八百赫连义从,就这么活生生葬送在他的手中。
而沈伯虎和赵飞雪也不简单,两人居然合修,成就了大宗师。
文有沈留香,武有沈伯虎和赵飞雪,看上去软弱可欺的镇国侯府,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也不过分啊。
但哪怕如此,赢无忌堂堂皇子之尊,三十万镇西军的无敌统帅,从未一败,难道就这么灰溜溜退走?
这让父皇的颜面何存?
让天下人又如何看待贏氏皇族?
赢无忌越想心中越是烦乱,大口喝酒,醇厚甘甜的美酒,喝到口中却是苦涩辛辣,犹如马尿一般。
赢无忌一边喝酒,一边咒骂沈留香,目光却渐渐变得凶狠起来。
“沈留香,你害死了我的奴才
刘志武,又葬送了我的八百赫连义从,此仇不共戴天。”
“我要报仇,我要杀你沈家满门,我要将你封地内的数十万子民全部杀死,为我的八百赫连义从殉葬。”
“没错,就这么干,你死定了,你镇国侯府也死定了。”
赢无忌说着,突然发狂一般,狠狠咬自己的手指,那手指很快就血肉模糊。
口中的血腥味和剧烈的疼痛,并未让赢无忌清醒,反而让他更癫狂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亲兵来报。
“大帅,女公子林道韫求见。”
赢无忌一愣,随即冷笑起来。
“让她给我滚,如果不是她的馊主意,让我去进攻什么三元盐矿矿场,我又怎会中了沈留香的毒计?啍!”
亲兵恭敬领命,刚想出去,就闻见一股淡淡的幽香,抬头一看,顿时大喝,拔刀出鞘。
“谁让你进来的?保护大帅!”
原来是林道韫不知何时,己经撑着一把精巧的油纸伞,缓缓走进帅营。
外面大风大雨,林道韫一袭白衫,头戴方巾,身上居然没有半点泥点子,一尘不染,宛如谪仙降临。
随着亲兵一声大喝,十几名亲兵都冲了进来,将林道韫团团围在中间。
林道韫也不生气,缓缓收起了油纸伞,淡淡地看着赢无忌。
“三皇子,小女不才,是来向你请罪的。”
这个女人的身上,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人一见忘俗,头脑都为之清醒。
赢无忌冷冷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酒杯丢在了桌子上,挥手命令亲兵退下。
他血红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林道韫,甚至是肆无忌惮。
这种肆无忌惮,没有任何男人对女人的想法,而是明目张胆的嘲笑,讥讽。
林道韫眼观鼻,鼻观心,自顾自地取过桌上的紫金琉璃壶,却没有沏茶,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三皇子,小女也没有想到,沈留香居然有如此手段,连累你的八百赫连义从惨死,实在抱歉。”
赢无忌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看着她。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如何弄死沈留香,将这个小白脸千刀万剐,将沈伯虎和赵飞雪五马分尸。”
林道韫喝了一口水,摇头。
“沈伯虎连连胜利,大势己成,镇国侯府暂时不能硬撼了。”
她说着,将一封书信放在了桌子上,推给了赢无忌。
“二皇子的意思,是让你放下江南琐事,即刻赶往镇西城,想要收拾镇国侯府,来日方长。”
赢无忌打开书信,只看了一眼,便冷笑起来。
“来日方长?如何来日方长?”
“沈留香杀我八百赫连义从,害死我大师兄赫连屠,这血海深仇不报,我赢无忌誓不返回镇西城。”
林道韫淡淡地看着赢无忌。
“你要报仇,我不反对,但老龙口坝堤,你千万不能去碰,否则就会大祸临头,自取灭亡而不自知。”
赢无忌愕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重掘老龙口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