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全场震怒!他们最大的罪,是忘了我女儿的名字!
那是个穿着臃肿怪异的人。
就是他用黑布和羽毛伪装成传说中“姑获鸟”!
他的手上,戴着一双寒光闪闪的金属鸟爪!
“啊——!”徐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姑获鸟”的目标很明确,他无视了所有人,径直扑向了瘫在地上的徐婉!
“小心!”
苏御霖低喝一声,身形快如鬼魅,瞬间挡在了徐婉身前。
那“姑获鸟”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反应如此之快,锋利的爪子带着破风声,直取苏御霖的咽喉!
苏御霖不退反进,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利爪。
与此同时,他的手肘闪电般向上猛击,正中对方持械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姑获鸟”发出一声闷哼,金属爪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一招制敌!
还不等对方反应,苏御霖的膝盖已经狠狠顶在他的腹部。
那人顿时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痛苦地弓起身子。
苏御霖顺势抓住他的衣领,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在地板上。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石火的几秒钟。
唐妙语甚至还没来得及从旁边抄起一把椅子。
“啊——!”
顾影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扑了过来。
但被唐妙语拦住了。
苏御霖一只脚踩在那人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伸出手,一把扯下了他头上那顶粗制滥造的鸟头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的眼睛,和顾影一样,盛满了化不开的仇恨与悲伤。
他是顾影的丈夫。
“都结束了。”苏御霖没有移开脚,只是目光扫过顾影。
最后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的林婆婆身上。
“你很厉害,侦探先生。”开口的是顾影。
她擦干了眼泪,脸上所有的柔弱和伪装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燃尽一切后的灰白。
“比我见过的所有警察,都厉害。”
她走到丈夫身边,慢慢蹲下,握住了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她的丈夫,那个刚刚还凶狠如恶鬼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苏御霖收了脚,退后了一步。
顾影沉声道:
“一年前,我把我的女儿,送进了一个叫‘未来星’的夏令营。”
“那是个很贵的夏令营,钱博文投资的,李哲是总负责人。”
徐婉听到这里,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女儿有哮喘,我在健康声明里写得清清楚楚,还给她备了急救喷雾。”
顾影的目光穿过所有人,落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
“登山那天,她发病了。带队的大学生导师,连喷雾在哪都找不到。”
“他们打电话给李哲,李哲说,为了夏令营的声誉,先别叫救护车,带回营地观察。”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极度嘲讽的弧度。
“就因为这个决定,我女儿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脑死亡,在iCu躺了几天,走了。”
“事后,钱博文的律师团找到了我们。”顾影的丈夫抬起头,接过话头。
“他们用一堆我们听不懂的法律术语,用一份补偿协议,把我们打发了。”
“他们没问孩子的事,一句都没有。”顾影的丈夫自顾自地说着。
“他不是在跟我们谈,他是在通知我们。他说,‘两位节哀,我们对令爱的遭遇深表同情。钱先生的集团愿意承担超出法律规定之外的责任,这是我们的诚意。’”
顾影的丈夫攥紧了拳头:“我女儿的命,在他们嘴里就只值这些‘诚意’吗?”
“我问他们,你们老板呢?为什么当时不叫救护车!”
那个律师居然笑了:“他说‘这位先生,请冷静。关于夏令营的运营细节,我们内部会进行复盘。但从法律上讲,这就是一起意外,责任划分很清楚。’”
“他妈的责任划分!”男人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我女儿都他妈死了!”
他看着苏御霖,眼中满是血红:“我跟他们吼,说我要告你们!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然后呢?”苏御霖问。
“然后……”男人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
“那个律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慢悠悠地从文件里又抽出一张纸,放在我们面前。”
顾影闭上了眼睛,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复述出那段让她永世不忘的话。
“他说,‘当然,诉讼是二位的权利。不过我需要提醒二位,走法律程序,周期会很长,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期间二位需要承担高昂的律师费,并且要一次次在法庭上,回忆您女儿离世的每一个细节。’”
“他还说,‘而我们,有全龙国最好的法务团队,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算最后你们赢了,拿到的赔偿,可能还不够支付你们的诉讼成本。’”
大堂里很安静,风雪似乎停了。
连唐妙语都收起了平时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杏眼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怒意。
顾影的丈夫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仿佛这样就能把眼泪逼回去。
“他最后看着我们,就像看两只蚂蚁一样。他说:‘所以,我个人建议,二位拿着这份协议,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从头到尾,我们连李哲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钱博文了。”
“在他们眼里,我们不是一对失去了女儿的父母,我们是‘索赔方’,是一个档案编号。”
顾影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抖,“他们甚至不记得我女儿叫什么名字。妞妞,我的妞妞……”
她看向苏御霖,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近乎恳求的神色。
“侦探先生,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一年后,我以一个画家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对我毫无印象。”
“钱博文对我表现出兴趣,李哲还在吹嘘他要怎么开发这片山。他们不记得我,不记得我的女儿……”
“这,才是他们最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