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怎好移情别恋
“你想的法子很好,以后别说了。”秦桑无语的苦笑了声。
杨佲努努嘴,他看着秦桑,“小秦桑,他可是摄政王,他看中的人,你逃不掉的。”
秦桑:“……”
杨佲那张嘴,真的够扎心的!
“但是,我母亲曾经用命救过他的命,如果你心悦我,要嫁给我,便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他也绝不会再为难你。”
杨佲说着,有几分心虚,“我知道,这个办法很卑鄙,可是小桑桑,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了你,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对你的真心你完全不用怀疑。”
说完之后,杨佲放下了碗筷。
他拿公筷给秦桑布菜,“得吃点儿,不然会饿坏自己的。”
秦桑看着杨佲,他平时看起来有几分不靠谱,但实际上也算得上是个心细的人,“你让我想想。”
噗——
杨佲正在喝茶,他以为小秦桑还会一如既往的拒绝他,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考虑。
“诶,好,你一定要好好考虑,那魏堇渊可是战场上的活阎王,就他掌权以来,大牢里死了一批又一批的犯人。
朝堂之上,那些与他政见不同的人,死的死,被贬的贬,他可凶着呢。”
秦桑苦笑,杨佲竟然将这些说出来恐吓她。
杨佲挠挠头,他也没有添油加醋,这些都是京中盛传的事情,“我,我也不是吓唬你,我只是让你知道,魏堇渊他那样一张冰冷的脸下,也差不多是一颗冰冷的心,你捂不热的。”
对啊。
魏堇渊这样一手遮天的人物,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要是嫁给了魏堇渊,无异于羊入虎口!
况且,前世她惨死的事情,其中到底有没有魏迟,魏堇渊的手笔!
“我都晓得的,你容我思考一二。”
“好,好,只要答应,我立马迎你过门!”
秦桑微微含笑,心里苦涩不已,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掀起了巨浪。
她并不觉得被夺走了第一次,就要从一而终,她可以终身不嫁!
但是,魏堇渊会同意她终身不嫁吗?
就如杨佲说的,如魏堇渊这样只手遮天的权臣,他想要什么得不到?
就算有得不到的人或者东西,只要他一怒,都可以尽数毁掉!
“主子,主子——”
灵渊的声音由远而近,秦桑看过去,只见他刚穿过拱门脚下生风般跑来。
她心口一跳,起身走到凉亭的台阶口,“怎么了?”
“摄政王来了。”
“什么?”
秦桑和杨佲都惊呼了一声,“他来做什么?”
“看样子,是来下聘的!”
“什么?”
秦桑整个人都麻了,她第一次觉得头皮发麻,从前知道魏迟智勇双全,可却不知道他还会如此无赖!
杨佲忙道:“小桑桑,你就答应嫁我吧,否则,一切都晚了。”
“我,我——”
杨佲点着头,“只要你答应嫁我,我豁出去这条命我也会护着你。”
“你当真能护着我?”
“我能!”
“他可是摄政王!”
“可他也是人,总不能抢我这个表弟的妻子!”
话音刚落,魏堇渊的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似带着几分愠怒,“桑桑,你与我情定太湖,怎好移情别恋。”
情定太湖——
秦桑脸色巨变,就在魏堇渊再次开口之前,秦桑忙道:“王爷来就来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
她嘴角抽了抽,带着几分俏皮,想堵住他的嘴,怕他说出更加露骨的话来。
魏堇渊一步就越过所有台阶,站到了秦桑的身边,再看着石桌上的菜肴,显而易见,桑桑没怎么用膳。
他拿出银簪,插在秦桑的发髻中,“你与我原本郎情妾意,如今是我错了,便不要同我置气,让杨佲回去吧。”
杨佲怒冲冲道:“魏堇渊,你胡说什么,小秦桑怎么可能和你郎情妾意?那银簪分明就捡到的!”
“是吗?”他看向秦桑。
杨佲也一样,他又不是傻子,刚刚小秦桑对魏堇渊的畏惧和厌恶,他都看在眼里。
秦桑张了张嘴,只见魏堇渊眉眼间全是春风得意之色。
倘若她否认了,他是否会真的把太湖边涟漪宫浴池的事情说出来?
魏堇渊靠近她一步,亲昵的将她额头的发丝别在耳后,“实话告诉杨佲就可。”
杨佲怒道:“魏堇渊,你别威胁小秦桑,那簪子不作数——”
“怎么不作数?”他看了看杨佲,又看向秦桑,“还是说,桑桑亲口告诉你,这簪子是她丢的,而不是送我的定情信物?”
杨佲看向秦桑。
秦桑咬着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对杨佲道:“杨将军,多谢你的关心,那簪子,也算是吧。”
魏堇渊微微一笑,看似寻常平淡,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她终于松口承认了他。
杨佲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桑,“小桑桑,你方才明明答应,要考虑考虑嫁我的,你怎么会——”
“我考虑好了,我们没有缘分。”
如果再纠缠下去,不止秦家的人,搞不好,杨佲也要跟着倒霉。
“小桑桑,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小桑桑——”
“杨佲,你爹娘并不稀罕桑桑,你何苦在这里与你爹娘对着干呢?”
“你胡说。”
魏堇渊眉眼一凝,冷眸看向杨佲,将他接下来想要发怒的话全部给憋了回去。
说好的公平竞争,给了他机会了,是他自己抓不住机会啊!
“沧溟。”
“属下在。”
“带杨将军下去歇息。”
“是。”
沧溟抱着拳,然后上凉亭中来请杨佲。
杨佲气得不轻,原来,这就是权力的滋味,有权力,想要的东西,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就能得到!
简直卑鄙可恶!
此时此刻,杨佲才算相信了小皇帝魏琰说的那番话,果然,那晚上魏堇渊如果不是对小秦桑有意,怎会支开他,还隐瞒了皇帝躲藏在她马车里的事情!
“杨将军,走吧,我正好有些事要同你说。”
“哼!”
杨佲冷哼了声,他的心脏好疼。
就像是被人拿刀一刀一刀的割他的心,疼得他要窒息了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魏堇渊这个不近女色的人,他最最敬重的人,竟然抢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秦桑看向杨佲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权力这个东西,普通人只有臣服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