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龙魂淬血，薪火初燃
深蓝色的阴煞泉眼彻底狂暴！
汪九溟掷入的那块邪异兵煞碎片，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了这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恐怖能量源！粘稠如液态蓝宝石的潭水疯狂地沸腾、咆哮，巨大的漩涡如同深渊巨口，猛烈扩张旋转，发出震耳欲聋的、如同万载寒冰崩裂般的轰鸣！浓郁的、肉眼可见的深蓝色煞气混合着兵煞碎片带来的污秽暗绿光芒，如同失控的毒龙，狂乱地喷涌而出，席卷整个穹顶空间！
九根巨大的黑色盘龙石柱在这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剧烈震颤，表面雕刻的龙鳞仿佛要片片剥落，发出痛苦的、令人牙酸的呻吟！穹顶汇聚的幽蓝光柱瞬间扭曲、崩散，无数光点如同受惊的萤火虫般西散飞溅！整个空间的光线变得混乱而诡异，冰蓝、暗绿、幽蓝的光影疯狂交错，如同地狱的熔炉！
首当其冲的，便是寒玉石台上的林默！
那层勉强维持他魂魄不散的乳白色温玉髓光晕，在这骤然爆发的、混合了污秽邪力的阴煞狂潮冲击下，如同脆弱的肥皂泡，剧烈地波动、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呃…”林默灰败的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浓郁的死灰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胸口处三才养魂丹散发的青碧色光晕，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熄！那丝本就微弱的魂火，在狂暴邪煞的冲击下，如同被投入冰海的星火，眼看就要彻底湮灭！
“主上——！”犬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不顾那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气和混乱的能量乱流，如同扑火的飞蛾，疯狂地冲向寒玉台！鼠也尖叫着紧随其后！
“稳住！”九叔须发皆张，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他知道，此刻己是生死一线！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精纯元阳的心头精血喷在手中的桃木剑上！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三清道祖，助我降魔！金光神咒，万邪辟易！敕！”
嗡——！！！
桃木剑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剑身之上朱砂符文如同活了过来，流转不息！九叔脚踏七星，步罡踏斗，身形快如鬼魅，瞬间挡在寒玉台前！他将燃烧着金光的桃木剑猛地插在身前地面！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金钟罩顶！”
轰隆！
一个远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巨大的金色光罩，如同倒扣的巨钟，轰然落下，将整个寒玉台连同扑到近前的犬、鼠一起笼罩在内！
嗤啦！嗤啦！
狂暴的深蓝煞气和暗绿邪光狠狠撞击在金色光罩上，发出刺耳的腐蚀声响！光罩剧烈地震荡、波动，表面金光如同沸腾的金水，明灭不定！九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以自身精血和本源道力强撑的金光咒，在这天地伟力与邪煞混合的冲击下，也显得岌岌可危！
“张启山！压住阵眼！”九叔嘶声怒吼，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九根震颤不休的盘龙石柱！
张启山早己动了！在汪九溟掷出碎片的瞬间，他就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了距离最近的一根盘龙柱！此刻，听到九叔的吼声，他更是心领神会！
“吼——！”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咆哮从张启山喉咙深处迸发！他双目赤红，体内那被林默剥离后沉寂下去的、属于张家的古老血脉，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在守护的意志驱使下，被强行点燃、压榨出最后的力量！他不再顾忌经脉撕裂的剧痛，将残存的所有内息，连同那源自血脉的、带着守护执念的意志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双掌！
砰！砰！砰！
他如同疯魔，双掌带着开碑裂石之力，狠狠拍击在面前那根剧烈震颤的盘龙石柱之上！掌风激荡，空气炸响！每一掌落下，石柱表面都爆开一圈细微的金色涟漪，那盘绕石柱的黑龙雕像，龙眸位置似乎都微微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金芒！
“帮忙！压住柱子！”二月红厉喝一声，强忍伤痛，冲到另一根石柱旁，双掌运起十成功力，死死抵住冰冷的柱身！半截李铁钎拄地，独臂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抵住一根！霍仙姑银牙紧咬，袖中飞索激射而出，缠绕住一根石柱，全力向后拉扯！解家、霍家还能行动的伙计也纷纷效仿，或用身体，或用工具，拼死抵住最近的盘龙柱！
集合众人之力，九根盘龙柱的震颤似乎被强行抑制了一丝！那从泉眼喷涌而出的狂暴能量乱流，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稍稍扼住了咽喉！
然而，这压制仅仅是暂时的！泉眼中心的漩涡越来越大，深蓝色
的粘稠液体如同沸腾的熔岩，不断喷溅出蕴含着恐怖寒煞和邪念的液滴！兵煞碎片在其中沉沉浮浮，那猩红的鬼脸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充满恶意的尖笑，源源不断地将污秽邪力注入泉眼核心！
“不行！源头不除，杯水车薪！”九叔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维持金光罩的道力在飞速消耗，他死死盯着泉眼中心那块妖异的碎片，“必须…毁掉那碎片！净化污染！”
毁掉碎片？谈何容易！那碎片深陷在狂暴的阴煞泉眼核心，靠近就是十死无生！更遑论将其摧毁？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僵持之际，被金光罩护在其中的林默，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这一次，他紧闭的眼睑之下，眼珠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心口那点青碧色的魂火，在温玉髓光晕的护持和狂暴邪煞的夹击下，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竟然爆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挣扎！
嗡！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奇异星辰陨落气息的波动，猛地从他心口处扩散开来！这波动极其微弱，混杂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几乎无法感知，却精准地穿透了九叔的金光罩，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荡在穹顶空间那混乱的能量场中！
异变，就在这微不可查的波动触及穹顶的刹那发生！
穹顶之上，那些镶嵌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半透明矿石，突然齐齐一震！紧接着，矿石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无数道细如发丝、却璀璨如星河的银色光线，猛地从矿石内部迸射出来！
这些银色光线并未攻击任何人或物，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混乱的穹顶空间中飞速穿梭、交织！它们无视了狂暴的阴煞邪光，无视了九叔的金色光罩，以一种玄奥莫测的轨迹，瞬间勾勒出一个巨大无比、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立体星图！
这星图的核心，赫然与林默左臂上曾经存在的鬼纹星图结构有着惊人的相似！但它的气息却截然不同——不再是阴森诡异，而是浩瀚、古老、冰冷，如同亘古不变的宇宙法则投影！星图出现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冰冷意志弥漫开来，瞬间压制了泉眼狂暴能量的喧嚣，连那兵煞碎片上鬼脸的尖笑都仿佛被冻结了！
“这是…青铜门投影残留的…法则烙印？！”九叔瞳孔骤缩，失声惊呼！他瞬间明白了！林默引爆鬼纹星图、掷出张家盒子撞击青铜门投影的惊天之举，虽然摧毁了投影，但那源自青铜门核心的、冰冷的法则碎片，却并未完全消散！一部分竟被这穹顶的特殊矿石吸收、记录了下来！此刻，被林默体内那丝源自陨玉和引魂玉的、同样带着星辰与魂魄气息的微弱波动所引动，重现于世！
这冰冷的法则星图甫一出现，目标便无比明确——锁定那深陷泉眼漩涡、散发着污秽邪念的兵煞碎片！仿佛那碎片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冰冷法则的亵渎！
嗤——！
一道纯粹由银色星光构成的、细如毫芒却蕴含着极致毁灭气息的光束，无声无息地从星图核心射出！光束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冻结、撕裂，留下一道短暂存在的、漆黑的轨迹！
这道银色光束，快得超越了思维的速度！无视了狂暴的阴煞潭水和混乱的能量场，精准无比地命中了泉眼漩涡中心那块暗绿金纹的兵煞碎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零^点-墈+书· !哽?歆·罪\全~+求/书-帮^ .哽!芯.最*筷~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琉璃破碎的“咔嚓”声。
那块连狂暴阴煞都无法摧毁的邪异碎片，在被银色光束命中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王水的黄金，表面猩红的鬼脸图腾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哀嚎，随即整个碎片，连同其上附着的所有邪念、诅咒和龙婆的烙印，如同被高温灼烧的雪花，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化作一缕微不足道的青烟，彻底消散在深蓝色的潭水之中！
污染源，被抹除了！
失去了兵煞碎片这枚“毒瘤”的持续污染，狂暴的阴煞泉眼虽然依旧沸腾咆哮，但那令人心悸的暗绿邪光却瞬间消散！能量虽然依旧狂暴，却恢复了相对纯粹的深蓝冰寒煞气！
轰隆隆！
九根盘龙石柱仿佛失去了一个巨大的负担，震动的幅度骤然减小！柱身上盘绕的黑龙雕像，龙眸位置的金芒稳定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了一丝！一股更加精纯、更加磅礴的龙气从石柱内部被激发、引导出来！
九叔压力骤减！他精神一振，立刻变换法诀：“阴煞归
源，龙气引渡！九宫轮转，生生不息！疾！”
随着他的咒令，那九根盘龙柱顶端的龙口，猛地喷吐出九道凝练的、带着淡淡金色的炽热气流！这气流并非火焰，却蕴含着至阳至刚的纯阳龙气！九道龙气如同受到指引，瞬间汇聚到穹顶那冰冷的法则星图下方！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冰冷的、由星光构成的法则星图，在接触到九道纯阳龙气的瞬间，并未发生冲突，反而如同最精密的模具，将那狂暴炽热的龙气瞬间梳理、约束！冰冷的星光与炽热的龙气相互缠绕、融合，形成一道粗大的、光暗交织的螺旋光柱！光柱的核心，是冰冷的银，外层则包裹着炽热的金！
这道奇异的螺旋光柱，带着一种调和阴阳、梳理混沌的玄奥力量，如同天罚之矛，猛地贯入下方依旧在沸腾咆哮的阴煞泉眼漩涡中心！
轰！！！
整个深潭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定海神针！狂暴的漩涡猛地一滞！深蓝色的粘稠液体在光柱的冲击下，如同被驯服的狂龙，开始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围绕着光柱缓缓旋转！沸腾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有序、蕴含着庞大能量的律动！
更奇妙的是，那螺旋光柱在贯穿泉眼后，并未消失，其顶端分散出九道细小的、金中带银的光流，如同桥梁，分别连接回那九根盘龙柱的龙口！一个完整的、生生不息的大循环，瞬间形成！
阴煞泉眼狂暴的能量被九柱疏导、转化，部分化为纯阳龙气，龙气又被法则星图梳理、调和，反哺回泉眼，形成一种动态的、强大的能量平衡！整个穹顶空间的狂暴能量乱流迅速平复下来，虽然依旧寒冷刺骨，却不再充满毁灭性的杀机，反而多了一种古老而肃穆的秩序感！
寒玉石台上，那层濒临破碎的乳白色光晕，在失去邪煞污染的冲击后，迅速稳定下来。更关键的是，随着那奇异的螺旋光柱贯穿泉眼，一股精纯无比、温和中正的阳和之气，竟顺着光柱逸散的能量流，被寒玉石台缓缓吸收！温玉髓的阳和之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补充，乳白色的光晕瞬间变得明亮、凝实，将林默的身体温柔而坚定地包裹起来！
深蓝色的阴煞之气依旧被吸引而来，环绕盘旋，却被这增强的阳和光晕完美地阻挡、转化，形成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冰火炼魂”之局！林默胸口那点青碧色的魂火，在这完美的滋养下，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摇曳欲熄，反而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稳定地、顽强地燃烧着！他灰败的脸上，那层浓郁的死灰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依旧苍白如纸，却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生命的暖意！
“成了…真的成了！”霍仙姑捂住嘴，眼中涌出激动的泪水。二月红、半截李等人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抵着石柱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既是脱力，也是后怕与欣喜。
九叔撤去金光咒，身体晃了晃，被张启山及时扶住。他脸色苍白如金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显然刚才的消耗巨大，但看着寒玉台上稳定下来的林默，眼中却充满了欣慰和一丝如释重负。
“林道长！”张启山看着九叔的状态，心中担忧。
“无妨…力竭而己。”九叔摆摆手，目光却投向穹顶那缓缓运转的冰冷法则星图，以及下方那贯通天地的奇异螺旋光柱，声音带着无尽的感慨，“因缘际会，造化玄奇…林小友以身为引，引爆邪纹，重创门影，其残存的星辰魂力引动门影法则烙印…汪九溟投邪煞碎片污染泉眼，反成引动九柱龙气之契机…阴差阳错，竟促成这‘星图锁阴煞，龙气淬阳和’的完美炼魂之局！此乃…天不绝人之路！”
他的目光最后落回林默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此局己成，借天地之力，阴阳轮转，温养其破碎魂火。然魂魄之伤，非一日之功。能否真正重聚三魂七魄，醒来何时，全看其自身意志造化与…天意了。”
张启山闻言，心头那块巨石终于稍稍落下。他看着寒玉台上被乳白与深蓝光华包裹、如同沉睡的林默，再看向那九根散发着淡淡金芒、与穹顶星图遥相呼应的盘龙柱，最后目光扫过被伙计重新死死按在地上、因碎片被毁而彻底陷入疯狂嘶吼的汪九溟，以及蜷缩在角落、气息微弱、眼中死灰更甚的龙婆。
张家古楼的核心秘密，就在眼前！那螺旋光柱连接的泉眼深处，那九柱环绕的中心，必然隐藏着张家守护千年的终极！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疲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他走到寒玉石台边，看着九叔：“林道长，此地炼魂之局己成，林默暂时无性命之忧。眼下…是时候揭开这古楼最后的秘
密了。如何进入那泉眼之下？”
九叔的目光也投向那深不见底、此刻却流转着奇异光华的深蓝色潭水，以及那贯穿其中的螺旋光柱。他掐指默算，又仔细观察着能量流动，片刻后，指向泉眼边缘、靠近寒玉石台方向的一处水面。那里的深蓝液体在螺旋光柱的映照下，隐隐显露出一个缓缓旋转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漩涡，漩涡中心，幽光深邃，似乎通向未知。
“阴阳交汇，龙气引路。那处漩涡，便是能量平衡后显露的‘门户’。唯有身负张家血脉、且心怀守护之志者，方能引动龙气护体，安然进入。”九叔看向张启山，眼神深邃，“张居士，你体内源种污染虽被剥离大半，但根基受创，血脉之力亦被削弱…此行凶险，你…可想好了？”
张启山没有丝毫犹豫。他回头看了一眼被抬到角落安全处、依旧昏迷的林默，又看了一眼被压制住的汪九溟和龙婆，最后目光扫过伤痕累累、却依旧眼神坚定的二月红、霍仙姑等人。
“张家守护之责，岂容推却？千年的谜团，该有个答案了！”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他走到那能量漩涡边缘，望着下方深邃的幽蓝。
“佛爷！”二月红忍不住上前一步，眼中充满担忧。
张启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他闭上眼睛，努力感应着体内那虽然虚弱却重新变得清晰的守护意志，感应着那源自血脉深处、与九柱龙气隐隐相连的微弱共鸣。
片刻，他睁开眼，眸中金芒一闪而逝！他不再犹豫，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了那旋转的、深蓝色的能量漩涡之中！
嗡！
就在他身体没入漩涡的刹那，九根盘龙石柱顶端喷吐的龙气骤然加强！九道炽热的金色气流汇聚到螺旋光柱上，光柱光芒大盛，分出一缕精纯的龙气，如同金色的丝带，瞬间缠绕住张启山下坠的身体，将他温柔地包裹起来，隔绝了那足以冻结灵魂的至阴煞气，拖拽着他，顺着那贯穿泉眼的螺旋光柱，迅速沉向未知的深处！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望着那恢复平静的漩涡水面。
时间，在死寂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一个时辰。
轰隆隆…！
整个穹顶空间突然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的震动，并非狂暴，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巨兽苏醒般的威严！
泉眼中心那巨大的螺旋光柱，光芒陡然变得无比炽烈！其核心的银色法则星图疯狂旋转，而包裹其外的金色龙气则如同沸腾的熔金！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古老、威严、浩瀚、以及一丝…悲凉的气息，猛地从泉眼深处爆发出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被金色的龙气包裹着，如同炮弹般从那能量漩涡中冲了出来，重重地落在寒玉石台旁边的地面上！
正是张启山！
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湿透，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那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难以言喻的复杂，以及一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背负起更沉重使命的释然与决绝！
他的另一只手中，紧紧攥着一件东西。
那并非想象中的金银珠宝、神兵利器或长生丹药。
而是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碎片。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将所有光线都吸进去的漆黑，但在这漆黑之中，却又点缀着无数细微的、如同星辰般闪烁的银色光点！碎片表面光滑无比，触手温润中带着刺骨的冰凉，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时光流转的古老、浩瀚、冰冷的气息，从碎片上弥漫开来，让靠近的人都感到灵魂一阵悸动！
“这是…”九叔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块碎片，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陨玉核心碎片？！不…比那更古老…更…本源？！”
张启山抬起头，看着九叔，又缓缓扫过围拢过来的众人，他的声音嘶哑而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没有长生…没有终极的答案…只有…守护的责任…和…无法逃脱的宿命轮回…”他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在那块奇异的碎片上，又缓缓移向寒玉石台上被光华包裹的林默。
“张家…守护的从来不是秘密本身…而是…防止这‘碎片’所代表的…那过于庞大的‘真实’…落入错误的手中…带来彻底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