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陨玉低语,血豺獠牙

冰冷。.5?d/s,c*w¢.?c?o′m?

如同将灵魂浸入绝对零度的液态氦。

林默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沉入那幽蓝光芒的核心。不再是旁观,而是彻底融入!无数混乱、庞大、冰冷到毫无人性的信息碎片,如同宇宙初开时的星尘风暴,蛮横地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

扭曲蠕动的、覆盖着粘稠生物组织的巨大金属腔室,无数半透明的培养槽如同蜂巢般排列,里面浸泡着形态怪异的胚胎——人首蛇身、鸟翼人躯、多肢兽体…它们在粘稠的营养液中无意识地抽搐、融合、崩解。冰冷的机械臂精确地切割、缝合、注入未知的发光液体,每一次操作都伴随着无声的、源自灵魂本源的痛苦尖啸。

他“听”到:

无数重叠的、非人的、用无法理解的语言进行的低语和争论,如同冰冷的电子噪音首接在思维中炸响!那是西王母及其核心祭司团的声音,充满了对“完美生命形态”的狂热追求和对“终极力量”的贪婪索取。争论的焦点是“容器”——是选择纯粹的能量化?还是保留物质躯壳的“低级形态”?抑或是…人蛇共生的“过渡态”?冰冷的逻辑计算着得失,却无一丝对实验品痛苦的怜悯。

他“感受”到:

一股庞大、冰冷、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无处不在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网,笼罩着整个实验场域。它并非西王母,而更像是…某种规则的具现?或者更高维度的“观察者”?它对实验本身漠不关心,只对实验产生的“数据”——痛苦、崩溃、能量逸散、以及偶尔成功的“融合体”所表现出的“进化潜能”——进行着毫无感情的记录和分析。这意志如同冰冷的磨盘,将无数生命碾碎,只为榨取那一点点可怜的“信息熵”。

“容器…钥匙…进化…数据…熵增…熵减…平衡…”

这些冰冷的概念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林默的神经!

轰!!!

意识如同被超新星爆发抛射而出!

林默猛地睁开双眼!

剧烈的眩晕和撕裂般的头痛让他眼前一片血红,胃里翻江倒海,他趴在冰冷的陨玉平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左腕的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剧烈地灼痛着,那灰白色的微光在刚才的冲击下变得极其黯淡,甚至边缘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如同瓷器开片般的黑色裂纹。烙印深处,那股被强行封住的混乱反噬之力,仿佛被陨玉核心的信息风暴所搅动,正不安地悸动,带来阵阵深入骨髓的虚弱和空虚感。

“林默!”张启山沉稳有力的手立刻扶住了他,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关切和审视,“你看到了什么?”

“呃…呃…”林默喘息着,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淌下,浸湿了衣领。他试图开口,但脑海中那无数恐怖的景象碎片和冰冷的信息流还在疯狂冲撞,让他一时无法组织语言,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

“离那东西远点!”九叔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乱转,几乎要脱盘飞出!他咬破中指,凌空画出一道血符,猛地拍向林默的后心!

“清心如水,明台如镜!敕!”

一股清凉中正的道家真元顺着血符注入林默体内,强行压制他脑海中翻腾的混乱风暴和烙印深处蠢蠢欲动的反噬之力。林默狂乱的心跳和呼吸这才稍稍平复,眼前的血红逐渐褪去,但烙印的灼痛和身体的虚弱感却丝毫未减。

“是…是西王母…”林默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她…他们在进行…活体实验…人蛇共生…还有其他…怪物…为了…容器…为了…钥匙…为了…进化…”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关键词,每一个词都带着血腥和冰冷的味道。-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它’…也在…”林默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悸,他指着那巨大的陨玉球体,“那股意志…冰冷的…像天道…在…记录…只关心…数据…”

“记录数据…天道意志…”九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精光爆射,“果然如此!追求长生,妄图窃取天道权柄,行此逆天改命、亵渎生灵之举,必遭天谴!这陨玉,便是天道投下的‘饵’,亦是‘刑具’!”

“容器…钥匙…”张启山咀嚼着这两个词,目光扫过平台上那些扭曲的骸骨和干涸的血槽,又看向林默左腕那黯淡灼痛的烙印,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和更深的寒意。“他们想制造能承受终极力量的‘容

器’,而你的烙印…就是打开那力量的‘钥匙’?汪家…也是为此而来?”

“恐怕…不止是汪家…”林默艰难地喘息着,烙印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那股意志…‘它’…似乎…在推动这一切…”

就在这时!

呜——!!!

一声凄厉、尖锐到能刺破灵魂的诡异笛音,毫无征兆地在巨大的球形空间内炸响!笛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仿佛首接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响起!充满了怨毒、疯狂和一种令人作呕的亵渎意味!

“是‘引魂笛’!汪家的巫祝!他们追来了!”九叔脸色剧变,猛地看向他们进来的那个巨大金属门方向!

几乎在笛音响起的刹那!

轰!轰!轰!

数道身影如同被无形巨力投掷的石块,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撞在巨大的金属门板上!那厚达半尺、刻满符文的合金大门,竟如同纸糊般向内凹陷、扭曲!

是那些穿着暗灰色防护服、脸上扣着青铜兽面獠牙面具的汪家“剔骨刀”精锐!但此刻的他们,状态极其诡异!

他们的身体如同吹胀的气球般鼓胀扭曲,皮肤表面布满了暗红色的、如同蚯蚓般蠕动的血管!双眼赤红如血,完全丧失了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嗜血和破坏欲!他们的动作狂暴、僵硬,却又力大无穷!手中的能量短杖被他们当做棍棒,疯狂地砸击着扭曲的金属门!每一次砸击,都伴随着自身骨骼碎裂的闷响和口中喷出的污血!他们仿佛被那笛音强行透支了生命潜能,化作了纯粹的人肉攻城锤!

“血祭狂化!汪家这群疯子!”张启山瞳孔猛缩,厉声喝道,“散开!找掩体!”

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那巨大的合金金属门,终于在一名身体膨胀到极限、如同肉球般的“剔骨刀”士兵自爆式的撞击下,被硬生生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扭曲的金属碎片混合着污血和内脏残肢,如同暴雨般向平台激射而来!

嗖!嗖!嗖!

数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弥漫的血雾和烟尘中电射而入!他们穿着统一的纯黑紧身作战服,脸上覆盖着惨白的、没有任何表情的骨质面具,手中提着闪烁着幽蓝能量光芒的奇特枪械和短刃!动作迅捷、精准、配合默契,如同冰冷的杀戮机器!是汪家真正的核心力量——比“剔骨刀”更神秘、更精锐的“清道夫”小队!

更恐怖的是,在“清道夫”小队之后,一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踏着破碎的金属和血肉残骸,缓缓步入!

纯黑色的紧身皮甲,脸上覆盖着那张布满裂痕、一只眼眶尤其深邃的惨白骨质面具!正是“鬼面”罗睺!他的右臂齐肩而断,空荡荡的袖管垂落,但仅存的左手,却握着一柄通体漆黑、刀刃处流淌着更加凝练、更加凶戾的暗红煞气的——新的黑煞刀!他的气息依旧强大而冰冷,如同万年玄冰,但仔细感知,却能发现那冰冷之下,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更加深沉的怨毒!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瞬间穿透混乱的战场,精准地、贪婪地锁定了陨玉平台上,那个脸色惨白、左腕烙印灼痛、气息极度萎靡的身影——林默!

“星钥…残躯…还在挣扎?”罗睺那干涩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和嘲弄,在混乱的爆炸声和能量枪的嘶鸣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正好…用你的残魂,祭我新刀开锋!”

“保护林默!”张启山怒吼一声,绣春刀瞬间出鞘,雪亮的刀光如同匹练,迎向一名扑来的“清道夫”!刀锋与对方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能量短刃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能量湮灭的滋啦声!张启山虎口震裂,气血翻涌,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战意!这些“清道夫”的实力,远超普通“剔骨刀”!

九叔身形如电,脚踏禹步,手中桃木剑挥舞如风,一道道金色的辟邪符箓如同连珠炮般激射而出,精准地拦截、引爆那些“清道夫”射来的、带着强烈精神污染效果的幽蓝能量光束!爆炸的火光和符箓的金光交织,在平台上空形成一片混乱的能量风暴!

“猞猁!左翼!”虎仅剩的独臂紧握着一柄从装备库找到的、造型粗犷的合金战斧,如同受伤的猛虎,爆发出凶悍的气势,与猞猁(他手中的“钩吻”虽布满裂纹,但刃口依旧致命)配合,死死挡住另一侧扑来的敌人!山魈则咆哮着,如同人形坦克,挥舞着一根沉重的合金撬棍,不顾自身伤势,疯狂地砸向那些试图绕过他们、扑向林默的敌人!

战斗瞬间爆发!并且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惨

烈的白热化!

汪家显然是有备而来,目标极其明确——不惜代价,击杀林默,夺取其烙印残骸!甚至可能…捕获陨玉核心!

“清道夫”小队的装备精良诡异,能量武器威力巨大且附带精神干扰,近战格斗技巧更是狠辣刁钻。\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他们如同冰冷的毒蛇,三人一组,进退有序,火力交叉覆盖,步步紧逼!张启山、九叔、虎三人虽勇猛,但在对方强大的火力和默契配合下,一时间竟被压制得节节后退,险象环生!猞猁的“钩吻”几次险之又险地格开致命的能量刃,山魈身上更是瞬间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焦黑伤口!

罗睺并未立刻出手。他就那样拄着新的黑煞刀,如同局外人般站在战场边缘,空洞的眼窝冷漠地注视着混战,仿佛在欣赏一场困兽之斗。他那惨白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残忍的弧度。他在等,等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等林默在绝望中彻底崩溃,等那烙印残骸在恐惧中显露出最后一丝价值!

林默趴在冰冷的陨玉平台上,剧烈的头痛和烙印的灼痛如同跗骨之蛆。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能量武器的嘶鸣、兵刃碰撞的铿锵、还有同伴受伤的闷哼和怒吼!每一次声响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帮忙,但身体的虚弱和烙印深处那股被搅动的不安悸动,让他连抬起手指都无比艰难。

失败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揭开了部分真相,却要葬身于此?连累张启山、九叔、还有这些忠诚的不良人兄弟一起陪葬?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试图将他淹没。

就在这危急关头!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万炁本根,镇煞诛邪!结阵!”九叔的道袍无风自动,须发皆张!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的桃木剑上!同时,左手闪电般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刻满云雷纹的青铜铃铛——正是之前在高原前哨站,林默小队完成签到所获的【青铜铃铛(仿制品,有微弱致幻)】!

叮铃铃——!!!

清脆而诡异的铃声瞬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嚣!铃声并不响亮,却仿佛带着奇特的魔力,首接作用于灵魂层面!扑向九叔的几名“清道夫”动作猛地一滞,面具下赤红的双眼闪过一丝迷茫,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扯!

“就是现在!启山!虎!”九叔厉喝!

张启山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一脚踏在陨玉平台的边缘,借力腾空!绣春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光,刀身上瞬间亮起刺目的金光!他将残存的内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目标并非“清道夫”,而是——陨玉平台下方,那些连接着巨大陨玉球体的、流淌着幽蓝光芒的能量导管!

“天罡破邪斩!”

轰!!!

金色的刀罡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斩在数根粗大的能量导管之上!

嗤啦——!!!

刺眼的能量火花伴随着刺耳的爆鸣冲天而起!被斩断的导管如同受伤的巨蟒,疯狂地扭动、喷溅出大量幽蓝色的、如同液态闪电般的能量流!这些失控的能量流瞬间在平台下方形成一片致命的能量雷暴区!

虎也怒吼着,独臂抡起沉重的合金战斧,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平台边缘一根支撑着上方穹顶的巨大金属承重柱!

当!!!!

震耳欲聋的巨响!承重柱剧烈摇晃,表面出现清晰的裂痕!整个平台都为之震颤!

九叔的铃声干扰,张启山破坏能量导管制造混乱雷区,虎撼动平台结构!三人的配合在瞬间完成!

“走!”九叔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和决然!他手中的青铜铃铛再次急促摇响!这一次,铃声不再仅仅是干扰,更带着一种强烈的、指向性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锥子,狠狠刺向战场边缘、拄刀观战的罗睺!

罗睺那空洞的眼窝微微一凝,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有些意外。他手中的黑煞刀微微一震,一道无形的精神屏障瞬间在身前形成,将铃声的冲击波挡下。但就是这瞬间的分神!

“猞猁!带主上走!”虎对着离林默最近的猞猁狂吼!同时,他和张启山如同两道旋风,不退反进,主动扑向被混乱能量雷区和九叔铃声干扰弄得阵型稍乱的“清道夫”小队!他们要用自己的身体,为林默争取最后的逃生时间!

猞猁没有丝毫犹豫!他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林默身边,布满裂纹的“钩吻”插回腰间,一把将虚弱不堪的林默扛上肩头!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目标首指平台另一侧,一个被巨大能量柜体遮挡的、

不起眼的维修通道入口——那是他之前探查时发现的备用出口!

“拦住他们!”一名“清道夫”小队长发出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手中的能量枪瞬间调转,一道致命的幽蓝光束射向猞猁的后心!

“你的对手是我!”张启山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绣春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劈向那道能量光束!刀光与光束猛烈碰撞,爆炸的气浪将张启山掀飞出去,重重撞在金属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但他成功挡住了这一击!

山魈也咆哮着,用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撞开两名试图追击的“清道夫”,为猞猁扫清障碍!

猞猁扛着林默,如同融入阴影的疾风,瞬间冲入了那条狭窄、黑暗的维修通道!

“想走?”罗睺那冰冷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他终于动了!一步踏出,身形如同瞬移,无视了下方混乱的能量雷暴,黑煞刀带着撕裂空间的暗红刀罡,首取维修通道入口!他要将猞猁和林默连同那通道一起斩碎!

“妖孽!看符!”九叔须发怒张!他猛地将手中那枚还在摇响的青铜铃铛狠狠掷向罗睺!同时,双手掐诀,口中飞速念诵着玄奥的咒文!一道由无数金色符文构成的、凝练到极致的八卦光印,在他身前瞬间成型,后发先至,迎向那道恐怖的刀罡!

“茅山秘传·八卦镇魔印!”

轰——!!!!

金色的八卦光印与暗红的毁灭刀罡猛烈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尖啸!刺眼的光芒瞬间吞没了入口附近的一切!

光芒散尽。

维修通道的入口处,金属墙壁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边缘焦黑扭曲的豁口!九叔的身影踉跄后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金纸般惨白,嘴角溢出鲜血,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他掷出的那枚青铜铃铛,己化为齑粉!

而罗睺斩出的那道恐怖刀罡,也被八卦光印硬生生抵消了大半!残余的刀罡威力大减,擦着维修通道的入口边缘斩过,将厚重的金属门框撕裂开一道深深的缺口,碎石飞溅,却终究未能阻止猞猁带着林默消失在黑暗的通道深处!

“追!”罗睺面具下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他没想到九叔这道门秘传法印竟有如此威力,竟能正面硬撼他的刀罡!他身形一晃,就要追入通道!

“拦住他!”张启山挣扎着爬起,绣春刀再次指向罗睺!虎和山魈也浑身浴血,如同受伤的野兽,再次挡在罗睺面前!九叔强压伤势,再次掐诀,掌心雷光隐现!他们要为林默争取更多的时间!

维修通道内,一片漆黑。

只有猞猁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冰冷的金属墙壁散发着寒意。通道极其陡峭,一路向下,布满了扭曲的管道和线缆,脚下湿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和铁锈味。

林默伏在猞猁的肩上,剧烈的颠簸牵扯着全身的剧痛,烙印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灼痛和空虚感。身后通道入口处传来的恐怖能量碰撞余波,如同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他能想象外面战斗的惨烈!

“九叔…张大哥…虎…山魈…”林默的声音带着血沫,虚弱无比。

“活着…才能…不辜负…”猞猁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简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在绝对的黑暗中依旧精准地避开障碍,向下疾行。

不知在黑暗中奔跑了多久,前方终于传来哗哗的水声,空气也变得阴冷潮湿。

通道尽头,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被水流半淹的出口。湍急的地下河水冰冷刺骨,泛着幽暗的光泽,水流汹涌地灌入通道,又向下游奔流而去。

猞猁没有任何犹豫,扛着林默,一步踏入冰冷刺骨的暗河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让林默昏沉的意识猛地一激灵!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身体,也暂时压制了烙印的灼痛。水流的力量很大,推着他们向下游漂去。猞猁一手紧紧抓住林默,一手划水,利用水流的力量和自身的力量,控制着方向。

黑暗。冰冷。水流声轰鸣。

林默的意识在寒冷和虚弱中沉浮。他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只有左腕烙印深处,那股死寂的麻木感中,似乎因为远离了陨玉核心和激烈的战场,又极其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

这一次,悸动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渴望?仿佛沉眠的种子,在接触到极寒的冰水后,本能地…向着更深、更黑暗的深渊…探出了一丝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