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1 章 既生羽，何生布
大鲜卑山
后世叫大兴安岭，这里乃是鲜卑人的发祥地。
匈奴人没落后，鲜卑人走出山岭之间，进入了草原，学习到了匈奴人的放牧。
原本作为山里面的人，他们是不放牧的。
但是打猎所带来的食物，不足以支撑鲜卑族群的扩大，所以他们便趁着匈奴人落魄，立即跑到了草原上继承匈奴的家业。
吕布看着连绵不绝的山岭，眼角微微抽搐。
目光所及之处，峰峦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天际线，仿佛没有尽头。
茂密的森林像绿色的海洋，风一吹过，便掀起阵阵林涛，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山中的路径。
“这山也太特么大了呀！”
吕布勒住胯下的赤兔马，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来的时候斗志昂扬，说要在鲜卑人的圣地，大鲜卑山上筑起京观。
结果等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去哪找去？
别说十万大军了，就是五十万大军能不能把这个山给搜一遍？
“吕将军，这山...这山我们好像打不下来吧？”
张飞挠了挠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庞大的山岭。
呃，太行山其实也挺大的，但和眼前的大鲜卑山比...比不了啊。
“废话。”
“不过打不下来归打不下来。”
“但是该有的祭天还是得有的。”
吕布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这样吧。”
吕布略一思索，对着身边的将领数道：“去将本将军准备的那几千名鲜卑俘虏带过来，大军在山外驻扎，我带五千人上山定走个形式算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啥也不干就回去吧？
只要带着人上山祭拜天地，对外宣称 “封鲜卑山”，也算是达成了一部分目标，至少能堵住那些非议的口舌。
最主要的是，吕布一生要面，他怕回去被人笑话。
“祭拜上天需要祭品。”
“关某觉得，可以宰杀牛羊当作祭品。”
关羽捋了捋须，对着吕布提议道。
吕布闻言，脚步猛地一顿，回头看向那些肥壮的牛羊，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早年在并州颠沛流离，过惯了食不果腹的日子，哪怕如今身居高位，也见不得半点浪费。
让他吃了可以，让他这么铺张浪费，他接受不了。
“那可惜了。”
吕布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随即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鲜卑俘虏。
“这样，上去之后就把这几千人杀了当作祭品就行了，牛羊咱们带回去，不比放在这里强？”
顿了顿，吕布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万一鲜卑人路过，被他们捡走了怎么办？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我不远千里给他们送牛羊肉吗？亏本的买卖，我不干！”
总之，亏本的买卖，我吕布不干！
“...”
关羽眼角微微抽搐。
第一次听说祭拜舍不得牲畜的。
这也太抠了！
“好了，别废话了。”
“随我上山！”
吕布下了战马，大手一扬。
随后，众人勉强开辟出一条山路，一路朝着山顶走去。
既然拿不下鲜卑山，吕布也没心情找什么最高的山头了，就近找了个看起来还算高大的山峰便走了上去。
抵达山顶后，吕布让人搬来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在山顶的平地上摆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
石头之间的缝隙用泥土填满，虽然简陋，却也有了几分庄严的模样。
随后，他对着身边的将领使了个眼色，冷声道：“动手吧。”
汉军将士们立刻上前，将鲜卑俘虏一个个拖到祭坛边。
锋利的钢刀闪过寒光，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鲜卑俘虏的头颅被一个个砍下，垒在祭坛中央。
鲜血顺着祭坛的缝隙往下流淌，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几千名鲜卑俘虏很快就被屠杀殆尽，祭坛上的人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吕布走到祭坛前，双手叉腰，看着眼前的景象，先前因没能踏平大鲜卑山而产生的郁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得意。
“呵呵哈哈哈！”
“什么霍去病，什么窦宪，和我吕布比起来，他们实在是太弱了。”
“他们敢去大鲜卑山祭天吗？”
吕布叉着腰，一脸得意的笑道。
笑声在空旷的山顶上回荡，带着几分狂傲与自负。
“那是，吕将军天人之资，天下无双。”
“嘿嘿，论起武勇和功勋，他们俩加起来也比不过吕将军。”
关羽、张飞一本正经的在一旁附和道。
“那是，那是！”
吕布仰起头，一脸得意的笑道。
一旁的文聘揉了揉下巴，提议道：“祭天需要祭词，吕将军不如说两句？”
“...”
吕布脸色一变，一时间如鲠在喉。
我特么没想过啊。
或许是看出吕布的为难，张飞连忙小声对吕布道：“就是一些装逼的话就行了。”
关羽捋了捋须，昂首问道：“要不要我教你两句？”
作为汉末逼王，二爷对于这种话还是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不用了。”
“我会！”
吕布清了清嗓子，走到祭坛前酝酿片刻。
“上天在上！我乃大秦将军吕布！”
“今日率军前来路过此地，以鲜卑俘虏为祭品，祭拜天地！”
“我吕布勇武无双，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平定北疆，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丧胆！”
“今日在此封山祭天，便是要让天下人知晓，我吕布的威名，足以震慑四方！”
“日后若有蛮夷再敢侵犯大秦疆土，我定将其斩尽杀绝，绝不姑息！”
吕布举着方天画戟，高声喊道。
声音在山岭上回荡。
一旁的关羽只记住了一句话。
“天下英雄闻我名无不丧胆。”
“闻我名无不丧胆。”
“无不丧胆。”
“丧胆。”
这句话在脑海中回荡，一时间让关羽振聋发聩。
这...这好像是我的词啊。
“大哥，你的没他装的厉害。”
“以后谦虚点吧。”
一旁的张飞捅了捅关羽，低声道。
“既生羽，何生布。”
关羽有些无奈的看向高大的吕布，不禁发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