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华山派生活清苦,向来是连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的

“金阙!!!”

“一起活!一起死!”

“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

“啊!”

金阙浑身是汗的醒来,只觉得心中怦怦直跳。

向外望去,已是月上柳梢。

金阙缓步走出藏身的破庙。

远处的天际线,灯火通明,那里便是大夏的东都洛阳了!

人道此处,繁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金阙心事重重地立在破庙前,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总是圆通师太的音容笑貌。

以及圆通师太撕去人皮面具后,露出的那张帅气容颜。

算了!别想了!

他金阙在这大夏,数年的潜伏隐忍,数年的筹划算计,终究只是一场空!

不管是阴谋和情爱,到了最后,在他回归故国的这条路上,陪着他的,依然只有那一轮从故国升起的明月!

是的,他金阙,要一个人回归故国,刺杀叛臣渊离支!

这,才是他的宿命!

这时,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一阵女子“咯咯咯”的笑声。

这座破庙已经荒弃了不知多久,平时被附近的村民用作义庄,故而还停着几具尚未收敛的横死之尸。

在惨白的月光下,这笑声更显得分外可怖!

“谁?谁在那里?”

只见红影一闪,一道倩影已出现在惨白的月光之下。

那是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色轻纱,在这月下的破庙之前,更显得如鬼似魅。

金阙迅速亮出铁伞。

“肖红树?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

“哈哈哈哈……”

破庙前响起了肖红树尖锐的笑声。

“你说什么呢?小郎君,你自己,不还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金阙一时语塞。

“那个假尼姑呢?他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这与你无关!肖红树,你若恨我们当日在云寂寺破了你的媚功,那我无话可说!邪魔歪道使媚术害人,我辈习武之人既然见了,便不能置之不理!”

“哈哈哈哈……你自己,还不是用媚术害人的邪魔歪道?

小郎君啊,倘若你和那假尼姑齐上,你俩武功不弱,一个攻,一个守,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本姑娘确实拿你们没办法。但是今天只有你一个,而那假尼姑不在,你却不是本姑娘的对手了!不如乖乖的跟本姑娘春风一度,如果将本姑娘伺候得好了,本姑娘或许可以大发慈悲,留你一条全尸!”

“不必客气了!死便是死,是不是全尸,有何分别!”

金阙不再多话,提起铁伞,纵身扑上。

“呦,本姑娘真没看出来,你这小郎君,还挺有个性的!红姐我呀,最喜欢你这种刚烈的汉子!哈哈哈哈……”

“哼,人尽可夫的下贱胚子!我今夜就替天行道,为世间除了你这丑类!”

“哟!小郎君,你的口气就是挺硬!不知你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跟你的口气一样!哈哈哈哈……唉呀,对不住,人家点中你的穴道了呢!”

二人施展生平绝艺,在月下以命相搏,身影倏分倏合,斗至六十余合,金阙以高丽第一武士的功夫,也终于抵敌不住肖红树形同鬼魅的身法,终于被她连点周身四处穴道,委顿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小郎君,你既如此不乖,红姐只有自己上来了……唔……”

肖红树运起天魔功,媚色、媚态、媚声、媚香四位一体,金阙当下脑子嗡的一声,欲发如狂。

但他当机立断,笑道:

“哈哈,我高丽男子,可杀,不可辱!”

肖红树急忙用擒拿手法摘掉了他的下巴,可是也晚了半步。金阙已经满口鲜血,所幸虽然受伤不轻,但舌头未断。只是整个人在剧痛之下,昏迷了过去。

肖红树不禁动容。

“啊……这还是我下昆仑以来,第一个能抵挡住我魔功的男子!

看他眼神,了无生意,似乎一心求死。这样的人,会是那个阴阳淫魔兔宝儿吗?”

少时,金阙悠悠醒转,一见求死未成,金阙又想再度咬舌自尽,但是此时,他的下巴已经脱臼,就连咬舌也做不到了。

肖红树捏着他的下巴,将一小瓷瓶药物倒入他的口中。

金阙大惊失色,以为肖红树以媚术不能动其心,又在给自己灌什么媚药,当下怒目圆睁,口中呜咽不清地咒骂着。

肖红树咯咯笑道:

“放心吧,小郎君,这是伤药!”

金阙只觉得自己火辣辣的舌根果然感到一阵清凉,心中惊疑不定。

“这妖人竟然给我治伤,她怎么会这么好心?”

突然,肖红树侧起耳朵,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下一秒钟,红影一闪,肖红树已经消失无踪。

“宋师兄,刚刚明明瞧见那个红裙女子远远地朝这座破庙来了,而且看她身法,明明就是武林中人,很像我们要找的肖红树,怎么到了近前就不见了!”

“她肯定是藏起来了,这破庙前后,能藏人的地方就这么大,咱们仔细找找……哈哈!这树下不是正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吗?”

“嗨!你这女子,你可是肖红树?我掌门师尊之子岳南天,可是死在你的手上?”

两名面容清俊的青年男子,各自拔出长剑,指住了金阙的脖子。

金阙身上四处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面对这种局面,只能暗暗叫苦。

“宋兄,你看这女子满口鲜血,躺在这里。我记得那广智大师的信中说,肖红树这妖人修炼了一门极邪门的魔功,莫非她是修炼这魔功,以至走火入魔了?”

来的这两名青年侠客,正是华山派的两位武功颇高的弟子,一个叫宋健,一个叫慕容评。

宋健道:

“广智大师说了,那妖人是个男子,却一向以女相示人。眼前这女子是不是肖红树,扒下裤子,一看便知!”

慕容评道:

“可是这也有一件为难处,我们是名门正派,怎么可以随意扒人裤子?万一她不是肖红树,此事以后万一流传到江湖上,岂不是有损我们名门正派侠士的形象?”

宋健笑道:

“慕容师弟,这你就多虑了。她若不是肖红树,她一个年轻女子,又怎会四处宣扬自己曾被人扒过裤子?”

“宋师兄言之有理!桀桀桀,这位姑娘,你刚刚听到了,我们是名门正派出身,现下我们要验证你是不是肖红树那妖女,可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得罪了!”

慕容评一脸淫笑,正要动手。

“慢着!慕容师弟!”

“宋师兄,又怎么了?”

“你忘了广智大师说过,肖红树这妖人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她的魔功!她的魔功是一路媚术,你看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貌,又孤身一人躺在这里,偏偏还不动不说话。万一这是女子知道了咱们哥俩‘华山两仪剑’的威名,不敢正面相敌,所以故意设此媚术来给我们下套。你这样冒冒失失地伸手过去,岂不是中了她的计?”

慕容评悚然一惊。

“师兄说得对!”

“师弟,你且退开,看我使一招百鸟朝凤!”

慕容评闪身退开,宋健挺剑舞出一道剑花,当时便将金阙的裤子割出一道四四方方的口子,而丝毫未伤皮肉,这手剑法果然了得。

“哈哈!”

宋健和慕容评欣喜若狂。

“我这一招百鸟朝凤下去,果然露出一只鸟来!”

“你这男扮女装的妖人果真就是肖红树!我‘华山两仪剑’今日为岳南天师弟报仇了!”

宋健眼底一寒,这一剑正要刺下去。

便听“当”地一声,这一剑却被慕容评架住了。

“师兄且慢杀她,你看这妖人,长得如此娇媚,却因练功走火入魔而动弹不得……这不禁让小弟有了一个构思!”

一见慕容评“桀桀桀”的笑容,宋健立时心领神会。

“哦——师弟说的有理!我华山派生活清苦,我们师兄弟平时就是浪费一粒米饭,都会被师父责骂的!这妖人虽是男身,却生得如此肤白貌美,不玩一把再杀,岂不是浪费?”

“正是!师兄,您是兄长,那就您先请啦!”

“哎,师弟,你我二人号称‘华山两仪剑’,向来是一同对敌。今日遇见此妖人,焉能不一齐上阵?”

“师兄说得对!那便老样子!你我二人施展华山两仪剑法!弟使一招苍松迎客,硬刚于前!”

“兄便来一招夜叉探海,绕后偷袭!”

“你我二人齐上,岂有一合之敌!”

“定教这妖人,首尾不能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