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少林四大罗汉在此,肖红树,还不束手就擒?
为了躲避凉王爪牙的追捕,金阙不敢走大路,一路只捡小路向东而行。
走了数十里后,已到洛水之畔。
这洛水之畔,有不少佛像石窟,金阙信马由缰,边走边欣赏佛像。
突然听见,前方的竹林里,传来一阵密集的诵经声。
当大夏之时,洛阳佛教香火极寺,大寺四十四,小庙四十七。金阙心想,这竹林深处,大概也是一座佛寺,有和尚诵经,这也没有什么。
金阙正想继续向前走,忽听诵经声中,似乎夹杂着女子的欢好轻叹之声。
这声音甚是熟悉。
“这是……肖红树那妖人的声音?她又要害谁?”
金阙心中一动,纵起轻功,飞身跃到一根大毛竹之上。
便见竹林深处,有四个和尚,盘膝而坐,敲打着木鱼金铙等法器,口中诵经声不断。
他们四人,守住了四个方位,困住了一个身披红色轻纱的绝美女子,正是肖红树!
肖红树发出种种媚声、媚色、媚毒,试图以天魔功令四名和尚失去神智。
可那四个和尚的诵经声中,似乎夹杂着内力,很像那晚云寂寺中,广智和尚的“金刚琉璃诀”功夫。
肖红树口中媚声不断,突然攻向守住北方阵眼的一僧。那和尚端坐不动,而是举起一个超大木鱼槌,“呜”地一声,向肖红树当头砸来。
这一记势大力沉,肖红树不敢硬接,身子转了一个九十度,又攻向东方阵眼。
守东方阵眼的和尚穿着一领油渍斑斑的袈裟,腰上挂着酒葫芦,脸肿得如同发面馒头。只见他连眉毛也不抬,手使一条铁棍,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千军,便将肖红树逼了回去。
这一棍功力精纯,肖红树难以抵挡,又攻向南方阵眼。
守南方阵眼的和尚长着一张粉面,两只桃花眼,僧袍开衩露着大腿,胸口还纹着一朵野花,一脸淫邪之相。一见肖红树攻来,笑嘻嘻地点出一指捻花指。两人手上功夫都是精妙绝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交换十余招后,肖红树似是占了上风,但又突然嘤咛一声,退回了阵心。
原来,镇守西方阵眼的那个穿着一阵金丝锦斓袈裟、浑身贵气的和尚,一见那粉面僧不能胜过肖红树,为了防止她逃了,突然射出了一把铜钱,将肖红树逼回了阵中。
这四个和尚,人人都是高手,功力不俗。其中任何一人的功力都不在肖红树之下,四人一齐出手,肖红树便不能抵敌。
金阙心中一惊:
“竟然是他们四人——我在高丽隐杀门学武时,便曾听过少林四大罗汉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个个武功高强!我忝为高丽第一高手,只怕在这四僧任何一人手下,都走不过二十招!”
这四人,正是少林寺“酒色财气”四大罗汉。
那穿着油污袈裟,随身总戴着酒葫芦的,法名广礼,人送外号“醉菩提”,擅使一路疯魔醉棍。
那个粉面桃花眼的和尚,名叫广痴,善使拈花擒拿手和胭脂袈裟盾两路功夫,江湖人称“色弥勒”。
刚刚向肖红树发射铜钱暗器,穿着金丝锦斓袈裟,浑身珠光宝气的和尚,是江湖人称“钞尊者”的广才和尚,善一路金钱剑法。
而背向金阙,那个使超大木鱼槌的和尚,法名广怒,江湖人称“怒韦陀”,是少林寺气功第一。
金阙不知道的是,就在最近,少林方丈逼空大师因犯事被大理寺执去,护国祐圣禅师广智大师趁机东进中原,收编少林一脉势力。
广智大师禅功精深,群僧都推他是“广”字辈的大师兄。
广智和尚东来之后,料定肖红树不会放过自己,必定尾随而至,便命这少林四大罗汉,在此间合力降服肖红树。
只听“醉菩提”广礼和尚笑嘻嘻地笑道:
“阿弥陀佛!我少林四大罗汉一齐出手,天下无任何一人能从我师兄弟阵中逃脱!肖施主,你束手就擒吧!”
肖红树咬牙不答,又与四人交手一轮,仍然不敌,四名和尚声如洪钟,喊了一声“我佛慈悲!”随即全部站起身来,手舞兵器,摆出架势,看来马上就要一起发动进攻。
“色弥勒”广痴和尚笑道:
“肖施主,你不要抵抗了,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师兄弟四人保证不会伤你性命!”
广才和尚接口道:
“正是!我们只是奉广智师兄之命,请你去少室山达摩洞做客二十年而已!师兄言道,你这天魔功,只要二十年不吸收他人内力,自然化去无踪!”
肖红树虽然被困,却是半点不惧,咯咯笑道:
“哈哈哈哈……你们不怕我到了少室山,你们这些和尚受不住我诱惑,一个个的都被我吸了内力去?”
广怒和尚冷哼一声,说道:
“肖红树!休得胡言!我少室山是清静道场,人人谨守清规戒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数到三,你再不投降,乖乖地跟老衲走,休怪老衲辣手无情!”
肖红树哈哈笑道:
“连方丈都被大理寺执去了,还说什么清静道场?你少室山是妓馆娼寮,谁稀罕去你们那里做客?
喂!看热闹的小郎君,红姐我昨天救了你,你此时还不投桃报李吗?”
金阙一听此言,心中一凛。
“没错!这妖人四处害人,但毕竟昨日救我一命。我高丽男儿,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身在竹梢,将手一挥,一片铁伞叶箭射而出。
广怒和尚听见背后风响,又惊又怒,连忙回身用大木槌架挡。
但这招只是虚招,金阙的铁伞叶与伞骨有铁链相连,金阙一按铁伞上的机括,那伞叶立即收回。
但是肖红树等的就是阵型露出破绽。她当即从广怒和尚身边飘身出阵,随手一指,便点得广怒和尚全身酸麻,大木槌落在脚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肖红树飘身拉住金阙,施展绝顶轻功,在竹林顶上穿梭,如履平地。
广才和尚连连射出几枚铜钱,都被金阙展开铁伞挡住。
肖红树纵起轻功,金阙身不由己地被她扯着疾奔,心中不禁骇然:
“这妖人的轻功远胜于我,甚至也远胜于……远胜于他!”
溯洛水奔出数十里后,肖红树才在一块大石边停了下来。她伸出素手,洗了洗跑得微红的俏脸,然后眼波流转,打量了一会儿金阙,笑道:
“你这雌儿,倒还有些义气,你果真不是那阴阳淫魔兔宝儿?”
金阙摇了摇头,迷惑不解道:
“阴阳淫魔兔宝儿又是何人?”
肖红树眼底一寒。
“一个我要杀的人!他男扮女装,混入百姓之家,借机淫人妻女!为了不让集美盟注意到她,她甚至打着我的名号害人!如此残害集美,败坏我的名声,我必杀之!”
金阙不屑地笑了。
“哼,你自己还不是四处奸淫残害男子,竟然也学人替天行道?”
肖红树冷笑道:
“你不懂!这天下男子,臭秽不堪,越是普通,越是自信!
这天下男子见了我,没有不想与我一亲芳泽的。他们费尽千方百计得到了我,却又一探到我是男子之身,便欲杀我!
而且,我杀的任何一个男子,都是他们先要杀我的!包括我昨日所杀的两个华山派弟子,那也是他们明里求饶,暗里催动真气,想要对我痛下杀手,我才先下手为强的!如此负心薄幸之辈,我怎能不杀?”
金阙冷哼一声,对她此言并不理睬。
肖红树皱眉闻了闻自己身上,随即咯咯笑道:
“跟四个臭和尚打了这半日,又跑了这几十里,我已是大汗淋漓,需要沐浴……”
金阙一怔,原来肖红树竟已依偎在了他的怀里,并将素手伸进了他的衣襟,正在抚摸他的胸膛。
“……小郎君,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