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皇帝的试探
自上次清宁寺行刺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外面流言四起,但却没有一个朝臣敢就此公开质疑萧墨。
便是与萧家有隙的,也都未敢轻易表态。
毕竟,萧家世代守卫边疆,对大衍朝来说太重要了。
所有人都在暗中观望着,看龙椅上的小皇帝究竟怎么说。
只朱弘渊像是不知道此事般,而萧世子亦照旧每日到御前点卯,君臣二人看似相处和谐,也算是破了这暂时的谣言。
这日,萧墨离宫时,小皇帝叫住了他。
十五岁的朱弘渊窝在龙椅上,像是有几分烦恼的样子。
萧墨近前几步,“皇上唤臣可是有什么事?”
朱弘渊看了看他,蹙着眉道:“朝中近来都是让朕立后的声音,爱卿已经成婚,朕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
萧墨微愣,继而笑道:“说起来臣不应枉议此事,但皇上确实该成婚了。”
朱弘渊听了他的话是一脸的抗拒,“没想到你也是这般说词,如此又与那些朝上的迂腐老臣有什么差别?那你自个为何拖到今春?”
萧墨笑了笑,回答得亦是一板一眼:“皇上乃九五之尊,自是与臣不同。早些立后,亦可早些诞下龙嗣,也让朝野上下安心。”
小皇帝注视着面前的年轻将军,他的目光一片坦诚,说出的亦是那些大臣常常挂在嘴边的肺腑之言。
他忽然心中一动,“那你说说朕该定哪家闺秀才好?”
萧墨垂着眸子笑道:“臣不过是个粗俗的武将,万不敢左右皇上的心意,还请皇上见谅。”
半晌,那上首的小皇帝扫他一眼,不耐烦地摆手道:“你回吧!”
只是待他出去后,朱弘渊却是若有所思。
他身边的掌事太监试探着问:“皇上是担心萧家?”
朱弘渊面上一愕,又马上正色道:“萧家世代肱骨,是皇祖父为朕留下的定海神针,往后当更敬着些才是。”
只是他话说完后,却又像是意兴阑珊的样子。
掌事太监估摸着皇上的心思,一时笑了笑。
外面的流言传了一阵,又渐渐地消停下去了。
沈舒窈当日到松鹤堂是为此事,她翌日果真前去绣完了另外一只鞋。
走的时候,也并未向老夫人诉说那些流言,都是些莫须有的事,何必担无谓的心。
身为萧家的媳妇,她合该更沉得住气。
眼看着成婚已经两月,沈舒窈再去春晖堂的时候,王氏便不再劳动这个儿媳妇,特别是需要跑腿的活儿,若是不能使唤丫鬟,她都是宁愿自己来做。
沈舒窈慢慢地感觉到了,特别是见这位婆母每次看着她的肚子一脸希冀的样子,她一时有些无奈,这是否太心急了些?
时间到了六月,天气日渐炎热,新帝朱弘渊在宫里待得不耐,便决定出去避暑,地点选在离京二十里的云岫别苑。
别苑曾是前朝皇帝所修,这些年一直荒废着。
朱弘渊小时候随父王母妃去住过一段时日,对那里印象深刻,是以即位后便把它重新修缮,又题了一个还算诗意的名字。
小皇帝不仅自己去,还邀请了所有五品及以上的京官与家眷随行,除此之外,被点到名字的勋贵世家的子侄也要同往。
消息传到成国公府,王氏当晚便为沈舒窈请了府医,得知她没有身孕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小地遗憾。
成国公府几乎所有人的名字都在随行的名单里面,包括老夫人、萧二老爷、萧三老爷、以及王氏、陈氏、柳氏……甚至是萧谨彤。
这已经算得上格外地看重了。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若是说不出真实的籍口,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最后只有萧老夫人与周书荷未能成行,老夫人是因为年纪大了,周书荷则是怀有身孕。
出发的前一晚,等沈舒窈与萧墨躺在床上的时候,男人又嘱咐道:“过去后我应该无法时时顾到你,无论到了哪儿都得带着紫苏与冬青,知道么?”
沈舒窈点点头,念及上次清宁寺发生的事,心里有些汗颜。
可紧接着又见对方望着她眉头紧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吗?”沈舒窈轻声寻问。
萧墨看着面前娇艳的女孩儿,忍不住想到小皇帝口中那个在颐园遇上的女子。
他当时脑子里一下就想到许表妹,是以才急匆匆地赶回来让母亲改了提亲的日期。
后来,对方又提到让他带着妻子进宫见皇太后,只是接着便发生了清宁寺行刺的意外,皇上似乎忘了这回事,他自也不会主动提起。
“当日去祖父的颐园挖牡丹,你是不是见过小皇帝?”沈舒窈等了一会,突然听对方问道。
“应该是他,只我当时并不知,还以为是祖父的学生。”她拧着眉回道,又追问一句:“怎么了?”
萧墨看着她,眼里一片晦涩:“你们当时说了什么?窈窈能告诉我么?”
沈舒窈脑子里有些懵,只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便把过程一五一十地道来。
“就说了两句话?”男人听后挑着眉道。
“还能有假?”他面前的小女子眨眨眼。
萧墨伸手去抚她的眼睛,抚着抚着又亲了起来,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快,到最后不可避免地以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结束。
只是男人要着她的时候,还一边要求她声声唤着夫君。
沈舒窈哪儿哪儿都不得闲,到最后又累得瘫倒在床上。
当萧墨把她放到浴桶中,自己也坐进去的时候,她总算想起伸爪子去推。
她本来就不剩几分力气,这动作对男人来说就像挠痒痒。
萧墨握住那只手亲了亲,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沉沉的笑来,“今儿太晚了,一起洗了免得仆妇再抬水。”
只是洗着洗着,他便开始不规矩起来,后来沈舒窈又被拉着在浴桶里来了一次。
待萧墨把人抱到床上,他不过是转身喝盏茶的功夫,再躺下时就见身旁的小妻子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