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少说话，多点头
大牛再次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小刘，大牛，大当家找你们！”
林阳心中一紧，看来大牛失踪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来了！”他应了一声，对“大牛”低语，“记住，少说话，多点头。”
两人来到大厅，发现所有人都在，气氛异常紧张。
黄老三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眼神如刀子般锐利。
“听说大牛昨晚失踪了？”他开口问道。
林阳心跳加速，但表面还是很镇定：“大当家，大牛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有失踪？”
“是吗？”黄老三看向“大牛”，“大牛，你说话！”
“大牛”张了张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嗬…嗬…”
一个喽啰跳出来指证：“大当家，昨夜三更时分，我明明看到大牛房间空无一人！”
这人叫王二麻子，平时就对林阳二人受到重用心怀不满。
“而且，”王二麻子继续说道，“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自己人，而是官府派来的奸细！”
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黄老三眯起眼睛：“有何证据？”
“他们对我们山寨的规矩一问三不知！”王二麻子得意洋洋，“我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黄老三思考片刻，点头道：“也好，那就当场试试。你们几个，轮流问他们问题。答不上来的，就是奸细！”
几个老匪徒围了上来，开始发问。
“咱们山寨的口号是什么？”
“劫富济贫，替天行道！”林阳脱口而出。
“见面暗号呢？”
“青龙出海，四海归心！”
“分脏的规矩？”
“大当家三成，二当家两成，三当家一成半…”
林阳对答如流，把这些天观察到的山寨规矩说得一清二楚。
问到“大牛”时，他只是点头摇头，众人也没太在意，以为他还在惊吓中。
眼看就要过关，王二麻子急了，突然问出一个刁钻问题：
“那你说说，咱们山寨后山那块'血洗石'的来历！”
林阳愣住了。
他从未听说过什么“血洗石”，这显然是山寨的隐秘历史。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黄老三更是提起了腰间的鬼头刀。
“怎么不说话了？”王二麻子冷笑，“还不承认自己是奸细？”
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林阳额头冒出冷汗，大脑飞速转动，寻找脱身之策。
就在这时，“大牛”突然站起，指着王二麻子发出怒吼：
“嗬嗬！嗬嗬嗬！”
它做出愤怒的手势，似乎在为林阳辩护。
黄老三皱眉：“大牛这是怎么了？”
林阳灵机一动：“大当家，大牛在那场厮杀中受了重伤，脑子有些糊涂。他这是在说，王二麻子故意刁难我们！”
“胡说！”王二麻子气急败坏，“我看他们就是奸细！”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门外忽然传来急报：
“大当家！不好了！官兵围山了！”**第一章血债**
活口死了，嫌疑自然消散。帮众们聚在院中议论纷纷，个个义愤填膺。
“定是有内鬼！”
“老大，查！必须严查！”
“敢背叛咱们，剥皮抽筋都不解恨！”
我站在人群中，面色平静，心中却五味杂陈。这场戏演得够逼真，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帮主黑着脸从屋里出来，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他环视一圈，目光阴沉如水。
“查！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内鬼找出来！”他一拳砸在桌上，“敢背叛老子，我要他生不如死！”
散会后，我正准备回房，却见三姨太鬼鬼祟祟地朝我招手。我皱了皱眉，跟了过去。
到了僻静处，三姨太转过身来，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左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血迹，眼圈青紫一片，活像个熊猫。
“三嫂，这是…”
“还不是因为你！”她声音颤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下手怎么那么重？活口一死，帮主就拿我们撒气！”
我心头一紧：“其他几位嫂子呢？”
“都挨了打。”她哽咽道，“二姐姐还算轻的，就是脸上几个巴掌印。可四妹妹…”她说不下去了，只是哭。
“四嫂怎么了？”
“脸都打花了！”三姨太捂着脸痛哭，“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现在肿得跟猪头似的，左眼估计要瞎了！”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虽然知道这些姨太太平时作威作福，但看到她们被打成这样，心里还是不好受。
“你说怎么办？”三姨太抓住我的胳膊，“帮主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姐妹几个都快被他打死了！你得想想办法啊！”
我烦躁地甩开她的手：“我能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
“什么叫已经这样了？”她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知不知道四妹妹现在什么样子？她说要死了算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我冷冷地说，“当初选择嫁给帮主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三姨太愣住了，像是不认识我似的看着我。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我的耐心彻底耗尽，“你们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被帮主杀死的无辜百姓？现在受点苦就受不了了？”
“你…”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滚吧。”我转身就走，“以后别来找我。”
身后传来她的哭骂声，我充耳不闻。回到房中，我倒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这些女人，说到底也是可怜人。但现在的我，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别人？
夜深了，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我披衣出门，只见院中聚了不少人，都在朝后院张望。
“怎么了？”我问旁边的帮众。
“四姨太上吊了！”那人压低声音说，“刚发现的，人已经没气了。”
我心头一震，快步朝后院走去。
院中挂着几盏灯笼，把夜色照得通明。四姨太的尸体悬在梁上，脖子歪向一边，脸色青紫。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生前的美貌，只是现在左半边脸肿胀变形，触目惊心。
我站在那里，看着半空中摇摆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女人，我见过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也见过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