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省得我们费事了
这家伙倒是有骨气。”赵三冷笑道，“不过也好，省得我们费事了。”
张明轩心中却涌起一阵悲伤。瘸子李虽然是马匪，但本性并不坏，甚至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如果不是自己的告发，他或许还能活下去。
“把尸体拖出去埋了。”赵三吩咐道。
“是。”几个小喽啰上前抬尸体。
就在这时，张明轩突然发现瘸子李的手中紧紧握着什么东西。他趁别人不注意，悄悄掰开那只僵硬的手，取出了一个小纸团。
纸团很小，被汗水浸湿，字迹模糊。张明轩仔细辨认，只能看出几个字：“救…她们…后山…枯井……”
张明轩心中一震。看来瘸子李临死前还在想着那些被掳的女子，甚至留下了线索。
他悄悄将纸团收起，跟着众人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地方。
当天夜里，张明轩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后山。
后山地势险峻，杂草丛生。张明轩借着月光，在灌木丛中穿行，寻找瘸子李所说的枯井。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终于在一片乱石堆中发现了一口废弃的古井。井口被木板盖着，四周长满了荆棘。
张明轩小心翼翼地移开木板，往井下看去。井很深，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找来一根绳子，系在腰间，慢慢下降。井壁湿滑，散发着霉味和腐臭味。
下降了大约十几米，张明轩的脚终于踩到了实地。他点亮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线四下打量。
这口井底部很宽敞，显然经过人工扩建。在井壁的一侧，有一个隐蔽的洞口，刚好容一人通过。
张明轩钻进洞口，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一条人工挖掘的地道，蜿蜒向前，不知通向何处。
他沿着地道前进，走了大约一刻钟，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
张明轩熄灭火折子，蹑手蹑脚地靠近。透过一个小孔，他看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
这是一个地下室，里面关押着十几个女子。她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张明轩认出了其中几个，正是被掳来的那些良家妇女。她们有的在默默流泪，有的在小声祈祷，还有的已经麻木得像行尸走肉。
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张明轩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晚被赵三带走的王氏。她蜷缩在墙角，怀中抱着一个包袱，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张明轩仔细倾听，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娘…等我…一定要…回家……”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怒火。这些女子原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却被这群畜生掳来，遭受如此折磨。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打开，几个马匪走了进来。
“今晚轮到谁伺候帮主？”其中一个马匪粗声粗气地问道。
女子们都缩成一团，没有人敢回答。
“就你吧。”那个马匪指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帮主今天心情不错，你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少受点罪。”
那个女子吓得浑身发抖，但在马匪的威逼下，只能跟着他们离开。
张明轩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救下这些女子。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整个山寨。
他必须忍耐，必须等待更好的机会。
悄悄退出地道，张明轩回到自己的房间。黄大彪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
张明轩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场面。那些女子绝望的眼神，王氏怀中的包袱，还有瘸子李临死前留下的纸条……
他想起了黄仙的话：有时候，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必须做出痛苦的选择。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为了救出这些无辜的女子，他必须继续伪装下去，甚至可能要做更多违背良心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悄悄走了进来。
张明轩瞬间警觉起来，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别紧张，是我。”
月光下，张明轩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竟然是帮主的三姨太，柳如烟。
柳如烟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向张明轩的床铺。她身穿一袭薄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脂粉香味。
“三姨太，您怎么来了？”张明轩压低声音问道，同时暗自戒备。
柳如烟在床边坐下，凑近张明轩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关于你昨晚去后山的事。”
张明轩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保持镇定：“三姨太说笑了，我昨晚一直在房里睡觉。”
“是吗？”柳如烟轻笑一声，“那你身上怎么会有井水的味道？”
张明轩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踪迹。
“你不用紧张。”柳如烟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我不是来抓你的，而是来求你的。”
“求我？”
柳如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在月光下打开。里面是一些银子和首饰，还有一封信。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还有我娘临终前写给我的信。”柳如烟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本来是良家女子，三年前被马天龙掳上山来，强迫做了他的姨太太。”
张明轩看着她手中的信，心中涌起一阵同情。
“我每天都在想着逃跑，想着回到家乡，想着见我那年迈的老父。”柳如烟眼中含着泪水，“但我知道，凭我一个弱女子，根本逃不出这座山。”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
“是的。”柳如烟紧紧抓住张明轩的手，“我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昨晚你去后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猜你也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对不对？”
张明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确实想离开这里。”
“那我们可以合作。”柳如烟激动地说道，“我对山寨的情况很了解，知道很多秘密。只要你答应带我一起走，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信息。”
张明轩心中一动。柳如烟作为帮主的姨太太，确实可能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
“你想知道什么？”柳如烟问道。
“那些被关押的女子，她们现在怎么样了？”